“小愛,你又在想什麼。”
“我……我不用請你吃喝嗎,隻要變得比以前勇敢就算是達到你的要求了?不用做别的麼?我覺得有點對不起你,我還是很沒用的。”
都不知道我為什麼想了這麼多,艾斯覺得莫名其妙,為了阻止我越想越多,他幹脆說道。
“請我喝果汁吧。”
我笑着點點頭,跑去了經常去的商店。這裡的老闆是一對年輕的月球人夫婦,從來不會看人下菜,也給過我一些幫助。
我是很想和她們走近關系,但又覺得自己不夠格,所以隻會像這樣有些錢了就來消費,平常并不會來随便打擾。
去年一月份,老闆娘給我送了冬天的禦寒裝備,她很好。
我買了兩瓶酸酸甜甜的果汁,在一處廢棄的塔樓上,爬上去坐着看星星。
艾斯在我旁邊出現,他拿起果汁看了看。
“要是以後艾斯還在,我錢多一些了,再請你買更好的吧。在這裡看星星還挺舒服的。”
艾斯胸口的藍色燈光看着更明亮了,我其實早就注意到他的皮膚上有這些機械一樣的燈光,不知道是電子光還是生物光,就覺得很新奇。
“很好奇?”抓到我回避的視線,艾斯說道。
我假裝看風景,“有點,你不想說沒關系的。”
“你怎麼知道我不想說,該說你是過于有分寸,還是懦弱,連普通的好奇也不敢表現。”
我看着剩下半瓶的果汁,搖晃着裡面的液體,有些喪氣道:“我不知道,可能就是膽小吧。”
“你這不是普通的膽小,你能一個人在這種環境活下來,膽子是有的。”
我确實不怕那些血腥殘暴的畫面,也習慣了在危險中過活,但我依然懦弱。
“小愛會保護自己的身體,卻好像不會保護自己的心靈。”
我有些懵懂地聽艾斯這麼說,不知道該接什麼話,隻得假裝聽懂地點頭。
艾斯唇角的笑容這次顯得真心了些,“謝謝你的果汁。”
我也笑了笑,心底感到一絲雀躍,問道:“你的傷好些了嗎?”
“好很多,我以前的人間體也是月球人。”
他忽然提到這個話題,我捏着自己的瓶子,想提問,又怕他不願意說。
猶豫再三,聽到他說。
“想問什麼,我都會說的。”
被這一句話的溫柔給鼓勵,我摳着瓶子上的包裝,問道:“人間體是什麼?”
“就是我和你這樣,你就是我的人間體。”
我消化了一會兒,有些明白了,“就是說,人間體還能有許多個?你去一個地方,就能找一個?”
“能這麼理解,去一些地方會有限制,不方便我以原形活動。一個時期的人間體可以有一到兩個,我比較特殊,我以前去的那個地球,找了北鬥星司和南夕子兩個人作為人間體。”
“他倆都是男孩嗎?”
“不,南夕子是女孩子。”
“女孩?好像也不奇怪,你也找了我做人間體。”
艾斯對于男女沒什麼挑剔的,好像不存在一定選男性的執念。
“女孩子也能是你的人間體,你不會覺得女孩比男孩差嗎?”
“哪裡差?南夕子當時表現出了非凡的勇氣,我看重的不是性别。”
所以之前才會找我做人間體,還以為我也是救人,結果我隻是想撿漏。
這麼一對比,我感到有些無地自容,“我好像不太夠格做你的人間體。”
“你有你的優點。”
這句話聽得我心頭一顫,卻不知道要講什麼,隻是下意識地想搖頭否認。
但是艾斯好像也不喜歡我這樣畏畏縮縮的樣子,我于是換了個話題,“那南夕子和北鬥呢?”
“南夕子是月球人,她後來回到了月球上,留下北鬥繼續在防衛隊作戰。直到消滅那個時期的怪獸,我才與北鬥分開。”
“那他們現在呢?”
“北鬥在地球養老,目前是退休狀态,南夕子我上次還見過。”
“哦,我,你會記得自己所有的人間體嗎?”等我問出口,就覺得這個提問有點奇怪,能不能記住,也和我沒關系吧。
“當然。”
艾斯沒有猶豫的回答好像一顆定心丸,心底生出一股渴望,也促使着我做出下一步行動。
“艾斯,我的全名是這樣寫的。”
我想找紙筆來寫,卻發現根本沒有這東西在身上。艾斯一手拿着飲料,一手攤開掌心伸到我面前。
是可以在他手心寫字的意思麼,我有點不好意思,将手背在身後努力擦了擦,想讓拾荒的手看着幹淨些。
他的掌心是溫暖的,銀色的皮膚很細膩,紋理的走向與人類的掌紋有相似。
指尖觸碰到的這一秒,感受到了他傳遞的溫度,連帶着我冰涼的手指頭也暖和了。
一筆一畫地寫下鐘愛這個名字,其實我很喜歡我的名字。
艾斯等待筆畫落完,點點頭表示記住了,他往夜空一揮,鐘愛的名字以閃爍的銀光出現。
“是這麼寫的麼。”
“嗯,好好看,我的名字好像在發光。那艾斯的名字怎麼寫的?”
他好像挺欣慰我能直接問出來,艾斯的指尖閃着光,在我的名字下面又書寫下一行字,那應該是他們的文字,我完全看不懂。但像是翻譯一樣,過了幾秒,旁邊出現了我能理解的中文和宇宙文。
“艾斯的名字,我記住了。”
這麼說着,我自己也在掌心學着寫下艾斯的名字。這個小動作被他發現,我連忙縮回雙手,拿起一旁的飲料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