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曈愣住,撓了撓頭發,北風吹成雞窩的頭發亂成一團,“但是我知道你叫——安德烈。”
名字剛從巫曈口中叫出來,世界突然靜止不動。
巫曈疑惑又害怕的推了推安德烈,“你在和我開玩笑嗎?”她驚疑的看向窗外。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外面豔陽高照,方才呼嘯的飓風仿佛是一場噩夢。
突然,好像什麼東西深吸一口氣又吐出。
靜止不動的安德烈猛地甩頭看向巫曈,“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被風吹來的女人。”
安德烈湛藍的眼眸顔色變深。
“你後來去哪兒了?”他問。
什麼?巫曈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我後來?我後來不是遇到你嗎?你又一次救了我。”巫曈說。
安德烈搖頭,“不,不是現在,是之前。”
他看着巫曈,突然歎氣,“算了,你現在什麼都不知道。”
巫曈蹙眉,聽不明白安德烈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和他隻分開了不到1一小時,怎麼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她張嘴想問原因,但是男孩突然神色一正,“快走,他要回來了。”說着把巫曈向門外推去。
“去哪兒?誰要回來了?”巫曈被迫離開安德烈的房子,門在她面前關上。
一眨眼,那棟房子消失不見。
這次巫曈看的清清楚楚,心裡的震驚不止一點。
她驚恐的向後退了好幾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巫曈擡起手看了又看,難道她有什麼特異功能?又用力揉搓眼睛,還是她出現幻覺?
等她放下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手臂上,臉上,下巴上得傷疤和把她從屋頂上救下來時一模一樣。
“安德烈?”她疑惑的遲疑的喚道。
安德烈冷漠的擡頭看向巫曈,對與她的出現不意外也不好奇。
“你怎麼……變小了?”巫曈說完這句話奇怪的歪了歪頭,她為什麼要說變小?
她們不是剛見過面嗎?安德烈就是這麼高。
“你沒地方去嗎?”安德烈開口就是必殺。
巫曈揉了揉頭說“我好像失憶了。”
安德烈點頭,沒多說,向前走去,走了幾步看向沒跟上的巫曈,定定的看着她不動。仿佛在說你怎麼沒跟上。
巫曈先是一愣,緊接着高興的跟上去,“安德烈,你身上的傷是誰弄得?”
“安德烈你怎麼知道我沒地方去?”
“安德烈,我幫你教訓傷害你的人好不好?”
一路叽叽喳喳像個吵鬧不休的小麻雀。
沿着幹淨的柏油馬路一直走,拐進一條細長的小巷子,周圍的建築慢慢變得低矮,破敗,陳舊。
巫曈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輕,她緊緊的跟在安德烈身後,看着周圍不懷好意的眼神和人,手指用力的抓住安德烈肩膀。
那個位置正好合适适合巫曈将手搭上去。
安德烈掃了一眼害怕溢于言表而巫曈,抿了抿唇不說話,但是身體卻向她偏去,擋住周圍射來的目光。
“他們不敢。”
安德烈沒有安慰,隻是生冷的說了句他們不敢,但是巫曈卻像是汲取到了力量,看着安德烈瘦小的身體和矮小的個頭,突然意識到什麼。
大跨步上前将安德烈擋在身後,“别,别怕,姐姐保護你。”她說。
明明聲音顫意明顯,但是巫曈仍然将安德烈擋在身後,像是一個保護傘那般。
安德烈愣住,這是他出身記事以來,第一次有人以保護的姿态擋在他身前。
他眼中的湛藍變得柔軟,像是塞納湖畔輕柔的水波。
但是下一秒當他看到那扇熟悉的烏黑色的門時,水波變成堅冰。
“到了。”他從巫曈身後鑽出,指着那扇門說。
“你可以在這裡休息,但是夜晚來臨前必須離開。”安德烈說着推開門。
門内一片荒蕪,惡臭席上巫曈的鼻尖。
地上散落着喝光的酒瓶,難聞的煙灰到處都是,還有看不出顔色的肮髒的紙巾,房間裡沒有一個完好的家具,唯一像樣的沙發還瘸了一條腿。
這就是安德烈的家?
巫曈心顫了顫,有種心疼慢慢升騰。
“你……”她想說你就住在這種地方?你父母幹什麼吃的?
但是目光觸及安德烈身上的傷痕,還有他假裝不在乎卻一直觀察着她的眼睛,什麼都說不出口。
她故作驚喜“哇,你家真大,比我家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