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染步出房門,被等在外頭的四人吓了一跳,下意識以為被抓了現行,莫名心虛。
正想着怎麼開口先發制人。
隻聽顧叙之&池瀾喚了聲,“師尊午安。”
虞衍書&諸葛晨:“尊者午安。”
葉染擡頭望了眼天空,算算時間,血月快要結束了。
“午安。”
顧叙之:“師尊,我們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如今天便回去吧?”
池瀾附和:“妖界妖氣太盛,不利修行,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他們确實對師尊的真實身份震驚了下,不過很快便接受了這個事實。反而越加擔心她與墨清走得近,妖界現在是墨清的地盤,指不定墨清早已暗搓搓觊觎師尊了。
還是趕緊離開為妙。
葉染側眸,想到二人對墨清的不滿,不願多留也正常。
“行,那準備一下晚些時候便回吧。”
池瀾随即道:“師尊,已經準備好了,封钰長老和三師弟已經在飛行法器上等着,馬上可以出發。”
葉染:“……”
虞衍書開口道:“尊者,您能看看幻雪麼?不知為何他還未醒。”
“嗯?”葉染愣了下,差點忘了他了。“好,先把他帶上飛行法器吧。”
“你們幾人先走,為師交代墨清幾句話便追上你們。”說完轉身便往外飛去。
四人隻得扭頭飛出浮峰,上了飛行法器。
葉染落在還未重建好的主峰上,一道身影倏然出現在眼前。
來人一襲暗紫華裳,長身而立,手中捏着把玉扇,視線不偏不倚落在葉染身上。
“藍魔君怎的這般清閑?”葉染率先開口問道。
藍淵望着她,如玉的臉上露出抹淺笑。
“你的好徒弟如今貴為妖界之主,我不得備上厚禮前來祝賀麼?”
他将寶物給四妖王,本就是想讓幾大妖王互掐,他好坐收漁翁之利,沒想到最後全叛變投了墨清。
墨清先前闖他府邸,兇殘的模樣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實在太深刻,而且短短時日便拿下了整個妖界,若他對魔界發起進攻,必然也是場惡戰。
藍淵決定與墨清講和,這幾天兩邊已基本把和平條約定了下來,他今天便是前來與之簽約的。
葉染眉梢一挑,“不算賬了?”
聽出她的弦外之音,藍淵嘴角抽了抽,剛要回話,突地發現眼前的人身上妖魔氣息比之前還要濃郁數倍。
藍淵眸光一寸寸劃過葉染身上,發上他送的起陣針已不在,隻别着一支散發着墨清氣息的發簪,面容帶着淡淡的蒼白,許是她說的放血的原故。
而頸脖處,衣襟攏得很好,即使露出的些許肌膚也不見痕迹。
他問:“你禁術解掉了麼?”
葉染點頭,“取出來了。”
“是麼?我看看。”
藍淵折扇撩了下她衣袖,露出的一截白皙手腕處滿是紅痕,深淺不一,猶如紅梅落雪,煞是好看。
藍淵眉頭一皺,眼角斂了斂,俊臉上的笑意都落了下來。
葉染看到時,自己都呆了下,反應過來立即拉下了衣袖。那個小混蛋,回頭讓他好看。
藍淵默了半會,才沉聲開口問道:“是墨清嗎?”
葉染擰了下眉,輕點了下頭。
藍淵又沉默了幾許。
“因為我下的禁術?”
葉染撓了下頭,老實回道:“算是吧。”
如果沒這玩意,她就是喜歡墨清,也不敢拐他上.榻,問就是慫。
藍淵眉頭擰着更深,片刻歎了聲,“倒是我的禍。”
哭死,自己下的禁術給他人作了嫁衣,便宜了那小子。
哭死算了。
藍淵懊惱到心頭都在滴血,忍了半會都沒忍住想吐血的沖動。
葉染:“所以你該知道我有多想揍你了吧?”
藍淵:“……”
袖間玉簡閃了閃,八成是封钰他們在催她。
“我回無弦派了,魔君閣下有緣再見,告辭。”
葉染轉身禦劍而起,在對方還沉浸在莫名的憂郁中,尚未反應過來前飛出了主峰。
本來還打算親自跟那小混蛋說一聲,免得他回頭又跟她埋怨。現在,不揍他都算手下留情。
半路碰上外出回來的三條蛇,葉染頓住身形。
“跟我徒弟說一聲,本尊回無弦派了。”
說完嗖的一聲便消失在了天際。
三條蛇:“……”
要不要飛得這麼快,尊者原來真的這麼讨厭蛇的嗎?
葉染隻花了幾分鐘便追上衆人,望着窩在榻上那一團白色,忍不住伸手撸了兩把,大人養的寵物,手感就是好。
探了絲靈力進去,半會,眉頭擰了下。
虞衍書見狀,“是傷還沒好?”
葉染搖搖頭。
“隻是睡着了而已。”
虞衍書:“……”這麼能睡?
出了妖界,諸葛家和韶家與無弦派都不順路。
諸葛晨以去無弦派作客為由留下了,虞衍書隻得帶着還在沉睡的幻雪改道韶家。
離去前望了幾眼顧叙之,欲言又止,似是希望對方說點什麼。
但顧叙之礙于衆人在場,臉皮薄不好意思開口,隻道了聲别,然後眼巴巴望着人飛遠了。
封钰洽着瓜子,見狀一臉八卦戳戳葉染,“喂喂喂,他準是看上你大徒弟了。”
葉染睨他一眼,“算了吧,受不起,太招事兒了,麻煩。”
封钰點頭贊同,“也是,沒他那氣運都制不住他。”
*
衆人又轉了數個傳送陣,飛了幾天,才回到無弦派中。
其他人回到派中還能直接去休息,葉染和封钰則要去交差。
葉染把鱗片是墨清護心鱗這事瞞了下來,将刻着秘術的玉簡交給了奚涵。
睜着大眼張口就來,“搶寶物的人太多,我便毀了。”
奚涵點頭,“也好,免得無端又招禍。”反正他們要的隻是其上的禁術。
封钰:“既然無事,那掌門師兄我們就先下去了。”
他與蘇言一倒騰出了一副牌來,約好打牌的呢。
奚涵望了眼風塵仆仆的兩人,大手一揮,“去吧。”
兩人麻溜出了門,臨了背後又傳來一句:
“回頭别忘了把最近堆積的事務處理了。”
封钰腳下一拐,差點摔了個撲街,被葉染一把撈起,瞬間飛得沒了影,假裝沒聽見的樣子。
所以事情都是堆着讓他回來再處理的嗎?當時忽悠他們出門的時候不是這麼說的啊!
︵┻━┻
葉染拒絕了封钰打牌的邀約,回了禦劍峰,園中空無一人,幾個徒弟也不知去了哪。
神識一掃,都在峰上,她眉眼彎了彎。
剛想擡手推開房門,察覺到裡頭多了一道熟悉的氣息,眉梢揚了下,轉身去找封钰他們打牌。
三人剛好鬥地主,兩人隻教了一遍,葉染便學會了。
在聯邦的時候,大人不許她吃喝嫖賭,葉染在聯邦連酒都沒怎麼碰過,更别說打牌,到了這裡才敢放肆一回。
于是。
新手運氣,上半場葉染一直赢,到了下半場,又把赢過來的全輸了回去。
一直到月上中天,封钰與蘇言一哈欠連天,才散了場。
葉染一臉意猶未盡的回到峰上,慢騰騰的穿過院落,手剛碰上房門,緊閉的門猛地從裡頭打開了。
一隻修長的手握住她的手,一把将人拽了進去,接着啪的一聲房門合起。
墨清将人按在門上,俯身狠狠的吻了下去,動作肆虐狂野,不斷在她唇齒間輾轉厮磨,啃咬,纏着她的舌頭不放。
直到葉染順不過氣來,墨清才松了松懷抱。
他眼神幽怨的盯着懷中被他親得臉頰绯紅的人,語氣帶着幾分委屈,“師尊故意的,讓徒兒等了這麼久。”
葉染瞪他一眼,推開他走到榻上坐下,盤起雙腿想運轉一會靈力。
“你怎麼跟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