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的天空烏雲密布,可是沒有半點要下雨的意思。
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血猩味,天際一道道紫紅的閃電掠過,仿若要撕裂這灰暗的天幕。
池瀾禦着腳下的靈劍,加快了速度 ,往妖界交界處飛去。
妖界邊緣小鎮。
鎮子不大,但也有好幾條熱鬧的長街,但今天,街上沒什麼人。
池瀾遠遠看着街角處彩色的招旗寫着“酒肆”二字,擡腳快步走了過去。
灑肆的老闆娘長得十分美豔,看見一襲紅衣的池瀾步入店中時,雙眼一亮。
這青年俊美中帶着分陰柔,眼神卻透着股子冷冽,手中的玉扇一看便知道是高階法器,衣着華而不奢,雅而不俗,也不知是哪家仙修大家的貴公子。
連忙招呼了上去,“這位道友,面生得很,第一回來奴家這裡吧?”
池瀾神情淡漠點點頭,掃了一眼四下,看來他是第一個到達的。
他徑自走到窗邊尋了個能望見長街的位置坐下,要了壺清酒和老闆娘介紹的地道小吃。
老闆娘也是識趣的人,見這美少年不願多交談的模樣,也不再多話,利落給他上了酒。
街上沒人,酒肆内卻坐了好幾桌人,四下有點吵雜。
池瀾聽着周圍的議論,面色不愉的倒了杯清酒。
隔壁桌一人長歎了聲,“唉,也不知道兩界還要打到什麼時候?”
另一人道:“我聽聞修真界折了好幾位大能。”
又一人道:“诶,知道三宗六派第一劍修葉染尊者嗎?”
另兩人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那人道:“聽說他也被妖界之主抓啦!”
兩人睜大了眼,“傳聞葉染尊者一套劍法使得出神入化,同階打遍無敵手,怎麼被抓的?”
那人搖了搖頭,說得口沫橫飛,“具體不清楚,我倒是聽說了,那妖主的修為雖然比葉染低一點,可是一旦化為妖身,妖氣沖天,戰鬥力那也是更上一層,葉染也難以是敵手。”
鄰桌有人呸一聲,“那妖魔就是眼饞尊者美色,連設數陣才擒着人,要認真打,他哪是葉染的對手,第一劍修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美色?”
他旁邊一人忽而揚起抹八卦的笑,“我聽我那在妖界當值七舅他小姨子的外甥女的女婿說,那妖主專門設了座無名浮峰,峰上結界陣法強大無比,連葉染也無法打破結界,而且平日裡除了妖主一人,外人若是接近浮峰半步,殺無赦。”
一時捋不清他七舅小姨子的外甥女的女婿是什麼關系,衆人豎起耳朵,往鄰桌湊了湊。
“什麼結界陣法這般利害?”
那人又道:“聽說是龍族的禁術。”
他灌了口酒,酒意上來,口無遮攔,“那妖主把葉染困在浮峰中,隻他一人能見,不是貪圖葉染的美色又是什麼!”
又一桌人湊了過去,八卦的心收也收不住。
一人嘿嘿一笑,“那墨清自從當上妖主以來半個侍妾也無,原來是早已觊觎那葉染,好這一口啊。”
那人露出抹邪氣笑容,“據說妖主與那葉染夜夜同寝,連白日裡也鮮少出門,對葉染寵愛無比。”
前一人道:“那葉染是長得多好看?讓一個妖主這般欲罷不能,嘿嘿!金屋藏嬌。”
衆人發出一陣猥瑣的笑聲,酒意上頭,說着不堪入耳的渾話。
池瀾捏着手中的酒杯,指尖微發白,砰的一聲放下,臉陰沉得吓人,手指微動了下,桌上的折扇嗖的一聲繞着那兩桌的人轉了一圈。
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前,一人抽了一下上去。
啪啪幾聲抽臉聲響起,衆人懵逼了一下,止了笑聲,捂住紅腫的臉,正要發怒。
隻見池瀾手一握,收回了折扇,冷眼掃過衆人,寒聲道:“淫言穢語,再胡說我撕爛你們的嘴。”
衆人被他放出的淡淡威壓震得動彈不得,敢怒不敢言,這起碼是元嬰期的修士!
熱鬧的酒肆瞬間安靜了下來,衆人大氣也不敢呼一聲。
池瀾望了眼長街,修長的手指捏起酒杯,閉了閉眼,将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擱下靈石,頭也不回出了酒肆。
看着面前兩人,池瀾擰了下眉頭,“老三呢?”
顧叙之回道:“他金丹修為,過來也是添亂,我讓他在派中待着。”
安子睿掃了眼四下,“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吧。”
池瀾點點頭,示意兩人跟上他。
彎彎繞繞走了好些路,才走至一家裝修極其華麗的客棧前。
最近生意冷淡的客棧掌櫃見有客上門,立馬迎了上去。
池瀾抛了塊玉牌過去,“記鳳朝雨賬上。”
掌櫃的下意識接住飛過來的玉牌,一看,眼瞪大了些,貴客啊!随即揚起比方才還熱情的笑容,将三人領到了上房。
顧叙之看着掌櫃那谄媚模樣,問池瀾,“這是鳳家門下的酒樓?你平日裡就是這般坑鳳朝雨的麼?”
池瀾似是想到什麼,翻了下白眼,“她真的很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