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我主動請纓。”秦钰的側着頭,目光都落在楚添身上,說道:“昨日的事,你怎麼看?”
楚添回道:“昨日之事,沒這麼簡單。”
秦钰則挑眉問道:“哦?何以見得?”
楚添略思索一下說道:“殿下是否還記得,當日從劉錦家中搜出的官銀,他說是王寬所贈。”
秦钰頓時明白了楚添的意思,說道:“所以你覺得……”
“殿下聰慧。”楚添從秦钰的眼中看到了贊同,轉而卻輕歎了口氣,說道:“但陛下應當不會讓我經手此事。”
秦钰卻搖搖頭,說道:“非也,你若想管,我定讓你達成所願。”
楚添去看秦钰,隻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像極了當年孩童時期的信心滿滿。
楚添眼中流露出無限溫柔,笑了起來……
二人穿過高聳的城牆和巍峨的皇宮,來到了禦書房。
此時的皇帝已經祭祖完畢,正在禦書房處理政務。
楚添秦钰二人行至禦書房門前,秦钰正欲派人通傳,卻被楚添拽住了衣角。
秦钰一臉茫然地回過頭去,隻見楚添站住腳步,解下了身上的披風,遞給秦钰,說道:“殿下,這披風還給您吧。”
秦钰眼睛微微眯起,勾唇一笑道:“好啊,那就勞煩楚大人給我穿上吧。”
“這……”楚添尴尬地環視左右,小聲道:“殿下,這于禮不合。”
秦钰将手背在身後,耍賴道:“那我可不穿,待會父皇若是看了出來,楚大人便自己去解釋。”
“殿下您……”楚添暗自歎了口氣,無奈地打開披風,将它披在秦钰身上,又替他仔細系好,這才溫聲道:“系好了,殿下。”
秦钰略低頭盯着楚添的睫毛,伸手攥住了楚添停留在他衣帶上的手,暧昧道:“這宮裡人來人往,大人不怕被人瞧見嗎?”
“……”楚添語塞,無奈地笑笑,忽然他擡頭迎着秦钰的目光看去,也勾唇道:“殿下不怕嗎?”
“我有什麼可怕的?”秦钰捏捏楚添的手指,意味深長地舔了舔唇角,而後他放開楚添的手,彬彬有禮地退後一步,沖楚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正色道:“楚大人請。”
楚添眉眼間是藏不住的笑意,他理了理衣服,沖着禦書房内朗聲道:“陛下,楚添求見。”
皇帝嗯了一聲,示意楚添秦钰二人進來。
楚添跟在秦钰身後,同他一起向皇帝行禮,皇帝也不與他們多言,開門見山道:“昨夜的情形如何?”
楚添如實回道:“回陛下,臣與六殿下昨夜前往豐縣查探,豐縣的百姓在縣衙處聚集,被官兵驅逐,過程中,四個百姓不幸身亡。”
“死了四個百姓?”皇帝皺起了眉,問道:“是誰讓官兵下手的?竟然如此殘暴!”
楚添繼續道:“回陛下,臣詢問之後,覺得此事與豐縣縣丞有關,但事情還需進一步調查,臣也不能妄下定論。”
秦钰此時也應和道:“回父皇,确實如楚大人所言,昨夜情形慘烈,兒臣與楚大人已命人醫治百姓,并将豐縣縣丞看管起來。”
皇帝點點頭,問道:“豐縣縣丞,是孫……孫德。”
楚添回道:“回陛下,正是孫德。”
皇帝若有所思道:“這孫德,與孫丞相……”
楚添說道:“孫德乃孫丞相的侄兒。”
孫丞相,即孫明,當朝丞相,近些年暗中支持趙王秦铮。
皇帝看看楚添,撫了撫胡須,說道:“既如此,楚愛卿辛苦了,接下來的事,朕自有安排。”
楚添聽聞此言,便行禮道:“臣遵旨。”
秦钰偷偷去看楚添,果然不出他二人所料,秦钰則行禮道:“父皇,兒臣想替父皇分憂,前去調查此事,還請父皇給兒臣一個機會。”
“哦?钰兒想查此事?”皇帝欣慰地點點頭,欣然答應道:“是該讓你曆練曆練,也好,就将此事交由你。”
“可兒臣經驗不足。”秦钰說着,猶豫地看了楚添一眼,不好意思道:“父皇,兒臣初回京城,許多事都不熟悉,不如讓楚大人從旁協助,兒臣也好多向楚大人請教。”
“這……”皇帝并未直接答應,而是沉默下來。
秦钰見此情形,臉上寫滿了失落,他委屈巴巴道:“兒臣想替父皇分憂,但父皇您知道的,兒臣這些年在鄉野間長大,許多事都不甚明白……”
皇帝看着秦钰委屈的模樣,一絲不忍湧上心頭,他妥協道:“既如此,便讓楚卿與你一同調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