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楊婉竹一激靈。
“嗯?哪裡麻?”見她羞的不語,顧青蓮也不拆穿,舔了舔唇,意猶未盡地輕哄道,“再親一下,我輕點,我保證。”
“誰要信你的保證,不對這不是保證不保證的事!”
顧青蓮正色道:“阿姐方才不舒服麼?”
“不舒服倒沒有……”
相反,他舌頭靈活,撩得挺舒服的。
可是這是舒服不舒服的事麼!
前幾次親都是在她意識不清醒的時候,并且情有可原,她還可以裝作沒發生,這次要是算他給她渡氣,也情有可原,她也可以裝作沒發生。
但現在危機解除,他向她索吻又是怎麼一回事?
楊婉竹不敢再想,搖頭一遍遍念叨:“不行不行不行!”
顧青蓮委屈巴巴地道:“千靈鳥的書上說,男人對女人做這種事時,要有技巧,讓女人舒服才行。阿姐沒有不舒服,那就是舒服,既然舒服,為什麼不行?”
楊婉竹腦内轟鳴,暗暗發誓回家後一定要把千靈鳥的純腦袋揪掉,什麼顔色的腦子能寫出這麼黃的書啊!
簡直害死她了!
顧青蓮開口道:“我救了阿姐,阿姐可不可以獎勵我。”
這又是什麼思路啊,楊婉竹尖叫:“你冷靜!”
方才是她纏着他的脖子,現在變成了他托着她的臀,她兩腿夾着他的腰,說這話時,他手底下的勁兒加重,俯身再次壓上她濕漉漉的前胸,語聲幽然。
“我喜歡阿姐的吻。”
甜味的,柔軟的,比掌心撫過她小腳的觸感還要好。
楊婉竹掙紮出他的懷抱,跳到沙灘上時趔趄了一下,海風吹起薄薄的裙擺,腿骨處的傷痕落進顧青蓮的眼裡。
他單膝跪下,像是為她穿鞋時那樣,伸手攬住她的小腿,紅腫的一片傷痕處殘留着屬于另一個男人靈力的味道。
“你輕點摸,”楊婉竹不大好意思道,“還疼着呢。”
“有人摸你腿了?”
冷不丁一句,楊婉竹轉不過彎來:“人家龍殿下是為了給我治傷,你可是丢下我就和那個女人跑了,說好了寸步不離呢?難道我不需要人送我回家嗎?雖然路很近,我确實不需要,可你好歹象征性地問我一聲吧,你問都不問,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
龍淵,又是他。
走了一個水大哥,又來一個龍殿下,他的阿姐怎麼這麼受歡迎呢?
幹脆把腿斷掉吧,讓她隻能騎在他的腰上,摟着他的脖頸求吻。
一個腦瓜崩彈在額頭,楊婉竹仗着這股氣在,又彈了一個:“喂,眼神那麼陰暗,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在和你說話呢!”
顧青蓮攥住她的手,十指交握:“别動。”
另一隻手攏起一團黑霧,這種黑色的靈力楊婉竹隻在小魔頭要殺人的時候見過,可黑霧附在腿上,清涼的感覺順着筋脈席卷全身,竟是說不出的暢快。
低頭一看,紅腫的部位白皙如初。
顧青蓮松開她道:“站起來看看。”
楊婉竹又跑又跳,都不覺得疼,方才的陰雲一掃而空:“完全好了,多謝你啦!”
顧青蓮俨然不夠滿意:“阿姐就是這樣謝我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唇。
外部危機解除後,顧青蓮便是最大的危險,楊婉竹口幹舌燥,拔腿便跑,她才不要親他呢!
再帥也是個殺人混蛋!
拼命向前跑出一段距離,眼前是荒蕪的死寂,又一直聽不到顧青蓮追上來的腳步聲,楊婉竹停下來,回頭看去。
顧青蓮站在原地,成了一隻黑點。
楊婉竹不禁想,他這麼小,怎麼會明白男歡女愛呢,可能隻是一種習慣,就像習慣雞鳴三聲起床一樣,他親習慣了。
不論如何,他都沒有傷害她,反而始終保護着她。
楊婉竹歎了口氣,又朝他跑了回去。
顧青蓮望着少女的離近,心頭訝異。
原想着,她想逃就逃好了,他有的是辦法将她捆到身邊來,可是她竟然主動地跑出來了,有趣。
楊婉竹在他身前站定。
顧青蓮貌似又長高了一截,二人站在沙灘上可以打個持平,以前的顧青蓮可是要比楊婉竹低上一頭的,楊婉竹自是不知這是顧青蓮吞噬鲛珠魔力恢複的迹象,她仍把他當成一個剛剛進入青春期的叛逆少年。
“你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兩情相悅嗎?”
楊婉竹找到一個蹩腳的突破口。
顧青蓮:“記得。”
“你喜歡和我親吻,就像我喜歡吃桃花酥一樣,”楊婉竹試圖令他明白,“但事實上,親吻這件事和吃桃花酥不一樣,桃花酥可以随便吃,但親吻不可以随便做,隻有兩情相悅的男女才可以親吻。”
顧青蓮的聲音微冷:“阿姐不想和我親,是想和水大哥,還是什麼龍殿下親麼?”
“你胡說八道什麼!”楊婉竹氣得想揍他。
“阿姐喜歡水大哥龍殿下那樣的人?”
楊婉竹實在是氣瘋了,破罐子破摔道:“是啊,我就是喜歡像他們那樣的人,起碼他們不會逼着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更不會把我丢在半路不管了,也知道,這個時候,應該給我這個冷得靈力使不出來的人捏個火決暖暖身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