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婉竹似乎要從昏迷之中醒來,長長的睫羽如震顫的蝶翅,口中哼哼唧唧地不知在叫些什麼。
龍淵想象着兩人做起來的姿勢,把銅鏡重新擺放好。
對了,還有燃情的香,那麼多折磨人的東西,要是一件件給她上了,沒有燃情香助興,她受不住疼死在床上可不吉利。
一切準備就緒,他不放心地檢查門窗是否關嚴實。
果然,窗戶開了一絲縫,他上前掩住時,一柄長劍突然間以極快地速度飛來,當場挑斷了他的龍筋,他一聲驚呼未發,長劍又利落地割掉了他的舌頭。
顧青蓮翻窗入殿:“招财。”
招财聽話地回到他的手中。
這是楊婉竹的靈器,這少年如何能驅使得動?
龍淵竟是驚疑,又是痛苦,鮮血從嘴裡汩汩地往外湧出,既不能叫苦,也無法應敵,正如案闆上的魚肉一般任人宰割。
看到殿内擺的東西,一想到這些折磨人的東西就要用到阿姐的身上,顧青蓮怒火中燒,面上仍不動聲色,笑道:“鲛人一族暴動,八殿下英勇殺敵,無奈被挑斷手筋腳筋,割掉舌頭,大卸八塊。這個結局如何,是否配得上八殿下的老謀深算?”
龍淵說不出一句話。
他不敢,他不敢。
“你覺得我不敢?”顧青蓮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看似沒有用力,實則捏碎了他的骨頭,“那你又是怎麼敢,算計我的阿姐的?”
……
秋冬将近,瀚川的水格外刺骨。
河水湍流之處,少女被綁在一棵野樹上,衣衫浸透,為防她被身下的河水沖走,繩子足足綁了有三圈。
透明裙擺下的雙腿緊緊地并攏着,凍得紅腫的大腿間擦來擦去,可是卻隻是隔靴搔癢,并不能起到關鍵作用。
“我好熱,好熱,我想脫衣服嗚嗚。”
她的手腳都被繩子捆住,根本動彈不得。
顧青蓮伫立在身邊,森綠的樹冠落下一層深黑的陰影,看不清他的臉色。
樹上的麻雀有眼力勁兒地飛遠,偌大的竹林竟鴉雀無聲,少女的喘息聲伴随着河水的奔騰,格外清晰。
龍淵給她下了藥,藥性極強,除非……否則無法纾解,他隻能把她先帶到瀚川裡來泡着。
“顧青蓮,你是不是男人啊,我都這樣了!”
難受得開始說渾話了。
顧青蓮蹲下身,隐忍道:“阿姐說過,兩情相悅才可以。”
她立刻道:“我喜歡你。”
楊婉竹探頭含住他的唇,他還沉浸在她方才的告白之中,就這麼輕易地讓她的舌頭鑽入口腔,從前都是顧青蓮伺候她,她也不知還如何親吻,隻是用舌頭胡亂的攪弄。
光親吻,遠遠不夠。
“我喜歡你還不成嗎?幫我把繩子解了,快,我好難受,”她不安地扭動,吻聲細碎,“你的唇好軟,好好親,我好喜歡。”
許是方才掙紮得太猛,她精疲力盡,白色的光芒大盛,她竟化成了本體——
一根清秀的翠竹從寬松的繩索中滑落,滾入湍急的河水中。
顧青蓮伸手把它撈了出來。
竹身依舊滾燙,觸碰到他的肌膚,激起一陣陣敏感地戰栗。
“阿姐,變成竹子了?”
顧青蓮将竹骨把玩在手中,從前他求之不得,隻想将她剝皮抽骨,現在卻小心翼翼,生怕她的本體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顧青蓮的指尖無意中探入進空心竹管裡。
烈性的春藥将她的竹骨燒得幾乎裂開,她需要的不是涓涓細流,而是駭浪驚濤,可是海浪覆來之後呢?
她将真正地染上他的氣息,一個卑賤蟻魔的氣息。
但是不這麼做的話,不用等到黎明前,她就會□□焚身而死。
顧青蓮解開了衣裳帶子。
少年在瀚川邊仿佛枯坐了一整夜,天上的鳥雀,地上的蟲蟻,沒有生靈敢來招惹他,隻有懷裡的一小節竹骨散發着溫暖的氣息,不停地向他靠近。
他赤裸着胸膛,心口處有一道一指長疤,傷口雖然已經愈合了,但還是留下深且醜陋的疤。
他在靠近疤痕的地方,又劃了一道,鮮血順着肌肉的曲線緩緩流下,将發燙的竹骨染透。
竹骨的溫度逐漸恢複正常。
“阿姐,多喝一點,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他不吝啬地敞開胸懷,血水在初秋荒蕪的土地上砸開一朵朵嬌豔的血花,隻見那寸草不生之地,竟肉眼可見地泛起欣欣向榮的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