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叫楊婉竹……”
丹熏打斷道:“誰問你這個了,我是說他——”
遙遙一指,指向顧青蓮。
水不深不解其意,當下也不知如何開口,隻聽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從帳外傳來——
“長老,人家還小呢。”
一個成年的男修掀開帳簾,走到丹熏的身邊,當場就把手探入薄薄的抹胸,懲罰似的揉捏。
他富有磁性的聲音不是本身的聲音條件好,而是硬沉下來的。
“人家那麼小,你舍得下手麼?還是來作踐我吧。”
“說一說而已,寶貝,你怎麼當真了。”
丹熏寬慰似的挺了挺胸,指尖揉弄着他堅硬的發茬:“叫你剪頭發,你就真的剪啦,這麼乖啊。”
男修嗯了一聲:“你就别選其他那十三個了,你選我吧。”
“寶貝,你太撩了,”丹熏把案上的燈燭滅了,開始逐客,“好了,今天的義診到此結束,你們都出去吧,不要來吵我。”
水不深怔道:“可是長老,我朋友……”
“你朋友沒什麼大事,”丹熏向美少年抛了個媚眼,意味深長道,“她看上去哪哪都好呢,尤其這氣色,一定被一個深愛她的人伺候得很不錯,我的願望是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既然名花有主,我就不橫插一腿了。水弟弟,你也不必過于擔心了,她一點事都沒有,如果你實在不放心,我給她開副藥也成。”
給楊婉竹開藥,目光卻是看向顧青蓮的。
問得也十分古怪。
“她出水多麼?”也不奢望少年會回答,丹熏自言自語道,“女孩子的體質都不大一樣,她這個體質,如果你很會,她的水一般不會少,隻怕還會熬得别人吃不消。但你呵呵——你不會吃不消。讓她多出點水吧,和發燒了捂汗一個意思,這副方子熬成藥湯,然後你喝了,這兩天你會很想要的,你一忍不住就會常常找她了。”
水不深聽得一頭霧水。
如果竹子有其它顔色的話,楊婉竹此刻已經火的全身通紅了。
她内心狂叫:這破長老說得都是什麼虎狼之詞啊有水沒水的,顧青蓮這個純情小男孩應該聽不懂的吧。
顧青蓮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丹熏開的藥方,紙張轉眼被火燒為灰燼。
丹熏似乎瞧出其中門道,摟着懷中的男修笑意深濃。
等到學子們走出醫帳,她變了一副冷臉,一腳把男修踹在了地上,塗抹着鮮紅蔻丹的腳趾點了點他的頭頂:“我不過這些日子寵幸你些,你又哪裡來的狗膽,膽敢向我邀歡啊,記住了,這輩子隻有我玩男人的份。”
足尖用力踢了踢他,見他悶着頭瑟瑟發抖,又笑起來:“去,把自己收拾幹淨,穿那套兔耳朵的來見我,尾巴知道放在哪裡吧?”
雲卷雲舒,一入夜便杳無人迹的偏峰,時不時傳出男人痛苦的嗚咽和慘叫,一聲勝過一聲。
馬頭書齋的課堂不固定安排座位,來得早的往前坐,來得晚的往後坐,但事實上是前面的座位基本上都空着,越靠後反而越需要搶。
山無名搶占了最後一排,他長腿一伸,一人就占了三個座。
那可是最後一排,長老們教鞭都未必甩得到的風水寶地,含金量可是杠杠的。
“你們終于回來了,”山無名把腿挪開,招呼道,“來來,坐這。”
水不深和顧青蓮及花盆落座,花盆裡的竹子傲嬌地插起腰,竹葉上下晃動,恨不得沖上去暴揍山無名一頓。
隻是她如今的這副模樣,沒有半分威懾力不說,居然還有點可愛。
山無名覺得好笑,伸手想要逗她玩,卻被少年打開。
他自知招惹不起,聳聳肩膀咕哝:“怎麼哪裡都有你。”
水不深道:“顧公子,自玄冥司一别,有一月多不曾相見。參加南海九公主婚宴的師兄弟們無一生還,我和我師兄因辦事不力,被長老罰在山中思過,誤打誤撞躲過了。都說那鲛人海妖心狠手辣,還有小道消息說,神殿的大祭司出兇卦。如今各方勢力波雲詭谲,我等身為九嶷弟子,斬妖除魔責無旁貸,隻盼着楊姑娘快些好起來。”
山無名啧啧道:“不愧是我師弟,一張口就是一篇優秀作文。”
“師兄,你又打趣我。”
山無名歎道:“龍族遭了這麼大的禍,想來神殿的那幫神仙也該急得團團轉了吧。”
一直在沉默中的顧青蓮側身避開了從講台方向甩過來的鞭子,并抱好了案上的花盆。
山無名就沒那麼好運了,鞭子重重抽在他的肩上,給他疼得跳了起來:“呀呼呀呼!原來教鞭真的能抽到最後一排啊!!”
空桑長老收鞭,自豪道:“這是改良版,加長加粗。”
呵呵不愧是空桑長老,長老中的戰鬥機。
山無名摸着抽得發燙的肩膀,笑道:“長老大人您千萬萬千别生氣,别動怒,影響修為可不好。”
“你——上課竊竊私語,把你師弟都帶壞了,改日我一定親自拜會你家幽都長老,我倒要問問他是怎麼教導親傳弟子的!”
山無名臉色一白,立馬蔫了下來。
多半,是又要思過了。
空桑長老收鞭道:“由神殿特别安排,今年将新入學六十七位百家弟子,和九嶷弟子一同學習半年。我們九嶷遵的是知行合一,學和做缺一不可,明日卯時在萬象壇舉行比武大會,請諸位務必準時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