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後你也會有其他親人的,”不知為何,一想到他以後有妻有女的樣子,她心裡便一陣的不舒服,改口道,“好,你隻有我一個。”
目光不經意間掠至顧青蓮的課本上,他親筆寫的姓名,字不如其人,十分清秀。
瞧着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楊婉竹腦海裡浮現出羅羅拿來的小海龜殼,恍然大悟,定海鲛珠竟然是顧青蓮以她的名義送過去的,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不是應該唯恐天下不亂嗎?
“定海鲛珠,是你送的?”
“才明白過來?”不過也不遲。
顧青蓮眉梢揚起,勾唇笑道:“阿姐打算怎麼獎勵我?”
“獎勵?”楊婉竹沒反應過來。
“是啊,”顧青蓮輕飄飄道,“不如阿姐再變成竹子怎麼樣,我渴了,想喝阿姐吐出來的水……唔!”
楊婉竹情急之下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别說了!”
聲音太大,引得學子們紛紛看了過來。
楊婉竹尴尬地笑道:“沒事沒事,弟弟不乖,教育一下。”
話音剛落,就感覺掌心被貓兒舔了一下。
酥酥麻麻的。
顧青蓮不光會舔,還很會咬,牙齒的力度不輕不重,貼着她的掌紋摩挲。
楊婉竹暗叫:“你屬狗的啊你。”
“舒服嗎阿姐。”
這不是舒服不舒服的事,他的腦子怎麼就不明白。
雖然但是,不要臉的說,他弄的,的确很舒服。
在那種事情上,他受千靈鳥顔色小說的影響,格外重視她的舒适度,像是伺候人伺候慣了的。
楊婉竹歎了口氣:“我撒開手,但是你别胡說八道了。”
顧青蓮發不出聲音,垂了垂眼睛算是答應。
可楊婉竹的手剛擡起來一點,他慵懶的聲音響起:“不害羞的話,阿姐不變竹子也行唔唔!”
楊婉竹一隻手捂住他的嘴,一隻手把許久都沒有喝的霜紅拿了過來,對着他胡說八道的嘴巴一通猛灌。
小魔頭嗆住了喉嚨,眨巴着眼睛瞅着她:“阿姐。”
楊婉竹又變出來一杯,推到他跟前。
“多喝點,補身體的。”
千靈鳥口銜信件,飛回倚竹山莊送信。
學子們家裡養各種坐騎,虎啊豹子啊狼啊,就是沒見過鳥,稀奇地上來圍觀,一人順走千靈鳥的一根羽毛。雖然楊婉竹多次解釋,不是坐騎是家人。
最後,可憐的千靈鳥變成了真正變成了“秃鳥”。
日落了,學子們結伴到新開的水族吃飯,都準備嘗嘗空桑長老口中的沒有海産品的新口味。
餘晖灑落軒窗,楊婉竹寄完家書,仍然坐在位置上,除卻顧青蓮陪着她外,屋子裡空落落的,一種别樣的安甯。
“阿姐又在做什麼?”
“畫衣裳的式樣。”楊婉竹伏在桌案,目光不離做圖紙,“我之前在白菜集市上買了一匹布料,一直不知道用來做寫什麼好。你不是要獎勵嗎?我給你做一件新衣裳。”
顧青蓮嗯了一聲,阿姐親手做的。
勉強,也可以吧。
“做衣裳的手藝還是小竹弟弟教我的呢,小時候爹娘給的零花少,學堂裡有些女孩一天換一件新衣,我羨慕的不得了,小竹弟弟就偷偷把紫竹姐姐的料子拿出來一點,教我做新衣裳。他手巧,做什麼都像模像樣的。”
她隻是随口一提,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顧青蓮突地道:“我們一起做過的事,阿姐也和你的小竹弟弟做過麼?”
楊婉竹一下子聯想到一些臉紅心跳的畫面,不禁瞪了顧青蓮一眼,嘟囔道:“你腦子裡整天想的都是什麼啊,我和小竹弟弟在一起玩的時候,我也就八九歲,八九歲的小孩子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情。”
“我沒有說是那種事情,”顧青蓮看着她發火的樣子,抿唇一笑,“那就是沒有做過咯?”
“當然沒有!”
顧青蓮滿意地點點頭,指尖撩起她一縷發尾,放在手中揉搓,心裡想着的是千靈鳥臨飛前送給他的書,書上記錄了一百零八種姿勢。
他都想試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