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羽第二天就帶着禮物去看望了大師兄的兒子祁小田,他身子依舊硬朗,祁羽帶着徒弟去的時候他還在田裡給羊割草,割了一大筐,也不知道大師兄是從哪看出來他快不行了的。
巫馬樓甚至主動接過那筐草過來背,三個人邊走邊聊,祁羽才知道原來他再過一個月就滿九十歲了。為了證明自己身體很好,他甚至原地跳了一段秧歌。
“我年輕的時候還跟着我爹一起出去接活呢。”他笑着說。
從他硬朗的外表确實看不出,尋常九十歲的老人就算身體再好也跳不動秧歌了。
大師兄難得沒有出去接活,跟二師兄坐在院子裡打一種長條的紙牌,祁羽跟着學了一會,沒學會,她的腦子不太适合這種智力遊戲。而且兩位師兄老奸巨猾,她根本不是對手,還輸了不少靈石。
祁小田很喜歡巫馬,說像他兒子,給他做了一大鍋炖羊肉,兩個人吃得肚子滾圓坐在田坎上看夕陽。
太陽挂在遠方的山尖,紅彤彤的,雲霞被渲染成一片紫紅,微風吹動稻田發出沙沙聲,送來陣陣稻香。
巫馬樓叼着根野草靠在身後的大石頭上看天,高高翹起的右腳有節奏的輕點,“這裡真的很美,如果可以,我也想一輩子就這麼呆着,坐在這裡看天。”
祁羽轉頭看他,打趣道:“你舍得那兩百個花妖嗎?說起來,我真的很好奇你以前是什麼樣的人,你們北丘不是有三大妖王嗎,還有兩個是誰。”
巫馬掰着手指頭數,“我們蛟尾一族隻是小王,之上是牧飛白那個家夥,他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大王,還是有點本事的。”
“還有大王?大王之上不會叫王炸吧?”祁羽驚了,這不是鬥地主嗎。
“什麼王炸?那可是尊王,螭尾尊王牧藏生,牧飛白就是他兒子。他們想一統北丘,牧飛白派他妹妹來勾引我,想逼我就範,被我識破,不得已才逃到這裡的。”
“我聽你口氣也不像很痛恨他們的樣子,甚至還有點佩服你們那個大王,為什麼不願意?”
巫馬沉默了半晌,翻了個身背對着她,避而不答,嘟囔着:“我離開這麼久,我父王肯定很擔心我。”
祁羽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他:“那到時候就跟我一起去參加歎仙大會吧,我讓師父給你申請個玉牌,以妙音山弟子身份回去,如果他們難為你,就再回來怎麼樣。”
他輕輕點頭算是答應。
回山以後,祁羽看到小師兄正站在她院子裡的楊塵樹下,等候多時。
巫馬假裝沒看見悄悄潛進池塘裡降低存在感。
祁徵回身,兩人相視一笑,牽着手滿山亂轉,最後來到轉回峰峰頂的一處平台上。
天高雲淡,月郎風清,兩人并肩坐在石台上聊天談心。
“今晚之後,我要閉關。”祁徵輕聲道。
“好的。”祁羽笑着點頭,開始日常調戲,“那我要很久看不見你了,趁今晚我們做點什麼吧。”
他臉騰一下就紅了,眼神躲閃,“做,做什麼。”雙手不自覺的抓緊衣擺,局促不安。
小師兄真是太可愛了!祁羽在心裡大喊。
“做/愛做的事啊。”
“我,我不知。”還沒有成為道侶,就可以做那些事嗎,要不要先告訴師父?說着他騰一下站起來,“我去告訴師父。”
祁羽忙拉住他的袖子,“告訴師父什麼?”她開始想象小師兄去找師父說這些事的時候,師父臉上五彩斑斓的顔色,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笑得直不起腰,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單純的人。
祁徵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看到她笑的這麼開心,他也覺得開心。
這麼久以來,一直努力的修煉,好像又多了一份意義,等到危險來臨的時候,換我保護你,再不受傷害。
祁羽拉着他坐好,閉上眼睛笑着說:“三個月見不到你,我會難過的,你主動親我一下,我就不難過了。”
微風吹動她耳畔的碎發,長長的睫毛因為期待微微顫動,粉色嘴唇微長着,像一朵待人采撷的花。
他微微傾身,深邃的眼眸閃動着細碎的光,将碎發攏至耳後,手掌穿過黑發貼上她的後腦,覆上那雙柔軟香甜的唇,細細肆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