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佢地都可以參加工作并且有自己嘅生活系咪?”
“冇錯嘅。”
“咁請問你知唔知呢個拳館呢?”
餘醫生有些疑惑,檢控官拿着一張名片,問着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還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這就是傳說中的law神?
“反對,控方提出問題與本案無關。”
羅啟傑調皮地翹起嘴,一臉趾高氣昂地挑釁了她一眼,仿佛一隻開屏求偶的孔雀。
“你知,因為呢家拳館你有注冊。你系一個熱愛運動嘅人,nice。不過,重點系,被告亦系一個有健身習慣嘅人,佢唔單隻運動,仲系你樓下嘅拳館做過拳手!”
“法官大人,被告嘅精神疾病,醫院提出證明佢一直都有積極治療,所以其實對日常生活同情緒判斷并無影響。”
證人席外。另一個人将領帶收起扭回襯衫裡,走了出去。
“聞仲宇先生,請問你系咪識得被告黃嘉茜?”
“冇錯。”
“請問你地系點識得嘅呢?”
“黃小姐來過啟星同我地報料,亦就系提供新聞線索。”
“甘請問我當事人提供嘅‘料’,一般都會被歸類為咩類型呢?我系指新聞線索被加工成新聞之後,具體都系咩内容,可唔可以舉幾個例子?”
“比如2022年12月7号,西貢男子殺妻虐兒,仲有,2023年,亦就系今年,2月,二世祖夜場性騷擾嗦K,諸如此類。”
旁聽席和陪審團響起一陣噓聲,鄭嘉慧看着冷臉的證人,深吸一口氣。别慌。她安慰自己,如果自己都覺得沒得救了那才是真的完了。
“咁我相信你一定見過呢條新聞線索呱?”羅啟傑拿出幾份文件,展示給所有人看,“2023年9月16号,你地啟星收到一條新聞線索,名校教授家暴,變态性侵女學生,仲疑似有反人類嘅研究行為。”他故意提高了聲音,一字一句将标題都讀出來。
“認得。”
“法官閣下,頭先所我以及證人所提到嘅三條新聞線索男主角正系三個連環殺人案嘅死者,呢份系啟星嘅報料名單,可以證實呢三條新聞嘅報料人就系被告黃嘉茜。而且點解會咁啱?我仲check到被告系啟星以及各大媒體嘅報料情況,基本都系針對一D有家暴或者不當行為嘅男性,亦就系社會上所港嘅‘壞男人’。”羅啟傑抖了一下訴狀,慷慨激昂起來,“被告對傳媒所提供嘅新聞線索,好多時候都因為各種原因,比如,利益交換,或者發布時間不當,而得唔到被告理想中嘅結果。因此,我認為被告嘅目的,同殺人動機,各位陪審團應該都心中有數,佢就系因為新聞所得嘅社會效果不力,所以先動佐殺心,佢要自己去懲罰D壞男人,我相信甘樣一個極度危險嘅人物,陪審團一定會比出公正嘅審判。”
聞仲宇看着控辯雙方,突然覺得有些戲谑。羅啟傑的表情自然是微妙的,雖然law神和文皇的愛情幾乎整個法律界都知道,但更廣為人知的還是這兩個名号的巅峰對決——
沒有了往日哄文資雅的那種不着調的風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靜的審視,以及幾分像冒險家一樣的好奇,不時還會有些得意。也許是他的冒險計劃成功了?
文資雅一如既往地大方得體,隻要她開口,整個法庭的焦點都會在她身上。此刻她正在側耳傾聽着弟子鄭嘉慧說話,眼中流露出幾分贊賞和沉思,不時還在自己的訴狀上寫寫畫畫,看向被告,和她眼神交流。
而站着的鄭嘉慧,則拿起訴狀,此時的她猶如一隻捕到兔子的狐狸,一閃而過的是勝利者的快感,更多的是保護獵物的聰敏和狡黠。但這神情隻維持了幾秒,很快,她便鞠躬坐了下來,成為了一隻隐藏自己的乖巧兔子。
“法官閣下,基于我同2号證人嘅關系已經系庭前報備,所以盤問聞仲宇先生嘅工作,我将會交比我嘅助手鄭嘉慧大律師來完成。”
文資雅說完以上話語,将訴狀放到鄭嘉慧面前,低語一聲“加油”。鄭嘉慧抿了抿嘴,冷下臉,法庭的溫度仿佛瞬間被降到冰點。
“聞生,請問你可唔可以同我地港下,我當事人提供嘅新聞線索,有幾多出左街?”
“黃小姐提供比我地嘅料基本80%都被唔同程度曝光過。”
“唔該你。法官大人,我地都知道,啟星系香港傳媒界嘅地位系無人不知,就憑我當事人嘅料80%都被啟星加工成唔同類型嘅新聞報道過,以當下社會嘅媒體發展速度,點會冇佢想要嘅效果?控方根本冇提出任何證據證明我當事人有表露過任何對新聞報道有不滿,所以我認為,控方提出嘅殺人動機系完全不成立。啱啱控方所提嘅殺人動機,隻不過系主觀臆斷上嘅惡意揣測!”
他轉身離開,隻聽見陪審團交頭接耳的聲音。
這個戰場其實也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