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尋雅寫完最後一份病曆交給助理,便收到了溫海祺的電話。
“高小姐,聽日單case,你去唔去聽呢?”熟悉的語氣傳來,依舊是畢恭畢敬。
“咁啊?我要睇睇時間啦,畢竟我咁忙,邊得閑去聽D咁嘅無謂嘢啊?”她心裡發笑,假裝毫不在意地回複道,“你同我比心機打,我唔會虧待你嘅。”
門鈴響了,助理拿着東西進來,放在桌面上,都是一些花束或包裝精緻的禮盒。桌面擺得滿滿的,她毫不在意,甚至有些厭倦了這些東西,順手拿起幾束花便扔到一邊。
這時手機上出現了一條留言,她看了看,是舅舅發來的,最近他一直忙着歐洲的幾場畫展和拍賣會,恐怕回來的時候家裡也得多收拾幾間房來放他的戰利品了吧?
真是煩,想這些幹嘛呢?
“Zoey,呢D嘢你中意邊樣,即管摞走啦。”她揮揮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一邊叮囑着助理,“記得熄燈鎖門哈。”
對着鏡子欣賞自己的酮體,是高尋雅每日最快樂的時刻。她喜歡自己的□□,這靈魂的寄居處帶給她的欲望,最好的□□能喚起靈魂深處最狂野的欲望,這是人生最大的快感。
所以當她在包間裡看到聞仲宇的時候,其實是厭惡的。今晚原本是屬于她和阿達的happy hour,他無端端插足進來幹什麼?無聊的男人。
“點啊,嫌開庭未夠早,先過來同我見下咁咯喔?”她放下包,随手開了一瓶酒,挑起眉問他,“聞少,如果要摞料,不如先考慮一下去隔離啦,可能會比較啱你心水喔。”
聞仲宇并沒有回答問題,隻是環視四周,不時皺皺眉,似乎并不習慣這裡的環境。隔壁的樂凰歌倒是毫不在意他的存在,點了幾首歌,唱得很是開心。
聞仲宇也并不多說話,他的表情告訴高尋雅他已經并不願意在此逗留很久。他直接遞了一張紙條過來,高尋雅一看,是一串數字,看起來是銀行卡号。
“Wow,唔會呱,堂堂聞少要同我借錢啊?”她故意拿起麥克風,提高聲調。
“系咁,Hugo今日忽然之間搵到來,話有D嘢想來問問你,我咪由佢入來等咯。”樂凰歌唱完一首歌,跑過來解釋道。
高尋雅已經猜到那串數字有什麼意義,但她不要就這麼告訴他,不然這不等于便宜了他?這人湊合湊合也算個好玩的家夥吧。
“我可以話你知嘅——”她抿嘴一笑,将剛開的酒一飲而盡,酒杯抵上他的下巴,“不過——你今晚,要陪我玩玩咯。”
“你知噶,點港你都系曬佐我同阿達嘅happy hour,咁系咪要賠翻呢?”見聞仲宇沒回答,她又敲着酒杯問道,猝不及防間,拿起麥克風狠狠砸向他旁邊的沙發。
聞仲宇看上去依舊毫無波瀾,隻是收起了身邊的東西,眼神裡流露出一絲惡心和不甘,好像剛從下水道裡上來的工人一樣。
“玩咩?港。”
高尋雅漫不經心地環視一圈,一松手,杯裡紅酒灑在聞仲宇的西裝上,花瓣狀的酒杯随之滾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像石頭打水漂的聲音一樣。
“你有冇睇過《速度與激情》吖?”她壓低聲音,在聞仲宇耳邊問道,右手突然一按,關掉了包間内的廊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