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我競價，就系為佐入多幾筆數入你袋，你接下來拍頂王冠，D錢都系入返自己袋！”聞仲宇大步走向她們，越說越大聲，人群一片嘩然，“自己唱雙簧就咪怕認！”

四周圍頓時吸引來不少噓聲，快門聲一時咔嚓響得像要燒起來。文資雅走上一步，聲色俱厲地反駁道：

“聞生，你唔好亂港嘢，我警告你，我地可以告你诽謗噶！”

“呵呵，咁一于睇睇系邊個最後玩唔落去啦！”他轉身便朝着自己的車走去，記者依舊不肯放過他們，但車已經揚長而去。

“走。”向明心看了看車上的時鐘，“再唔走你就誤機啦。”

換回了西裝和皮鞋，兩個人正準備進航站樓，就聽到後面傳來歡叫聲。

“文皇！”

“白灼魚？”她回頭一看，真的是那個蹦蹦跳跳的身影，臉邊幾縷碎發像栀子花的枝丫，柏綽瑜穿着藍色的牛仔背帶褲，使勁沖她們招手。

“師父停緊車，佢好快就來嘅啦。”她話音未落，後面就跟上一張欠欠兒的臉。

“白灼魚——你系咪想我被Joyce鬧道傷心過度之後你就有得轉師父呢！”他邊說邊擁抱着文資雅，低聲道，“照顧好自己。Take care.”

文資雅不禁抿了抿嘴，更用力地抱緊了他。

“你都系，take care.”

飛機逐漸消失在空中，向明心對看着羅啟傑道：

“啱啱白灼魚都話曬比我聽啦。你系咪有曬計劃啦？”

羅啟傑瞪了柏綽瑜一眼，這徒弟收回來淨不幹正事，瓜倒是吃了不少。

“呢D事情，等Joyce翻來先啦，兩個人嘅事情我一個人唔話得事噶。而且近排咁忙，邊有時間。”他看着柏綽瑜翻白眼，自己心裡偷偷笑。

鋼琴聲流瀉在藤蘿邊，向心怡翻看着這幾天的稿件，走到隔壁敲了敲門。

“阿哥，我好心你今日如果冇事做就去陪下老豆啦。”她在門外道，“你再點話都系佢嘅仔，有咩唔可以攤開港啊。”

裡面沒有回應。

她歎了口氣，隻得回到琴房繼續做事。今天的幾單新聞看得她頭昏腦漲，那個聞仲宇這樣罵街，真是欺人太甚。她郁悶地劃過幾條視頻，跳過下面魚龍混雜的評論，隻得又奮鬥起來。

“唉，當今世界，人地話男人要強嗻，其實女人比男人仲要強！”外面傳來腳步聲，向卓賢經過門口，看着一邊練琴一邊看稿的妹妹感歎了一句。

電梯裡推出一床病人，幾個醫護人員一邊說着“唔該借借”一邊按着他的胸部。向卓賢連忙側身避讓。他擡頭看向電梯，光線慘白。

“Isabel？”一個熟悉的人影走進來，他下意識喚出聲，醫生打扮的女生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算是問好，又走出去了。他這才回過神，按了一下電梯樓層。

病房的光線很好，向明哲正在看書。聽到有人進來，他下意識擡頭，見到是兒子，眼神現出幾分怒色。

“麼你仲未準備洗定個蘿釉去坐監咩？”

向卓賢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他坐到椅子上，看着向明哲。父親手上的針管看起來很新，應該是新換的，輸液架上挂着幾包水，下面還有一束有點凋謝的紫紅色康乃馨，應該是向心怡上次來看他時帶的。他的病床邊放着一張輪椅，看起來最近已經開始了康複訓練。

“咁咪等入去之前來探探你咯。”他回應着父親，拿起裝着康乃馨的花瓶，“我去換水。”

他正轉身準備進洗手間，後面父親叫住了他。

“陪我出去曬曬太陽。”

“等我換完水先。”

他看着父親的臉色，心裡也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大哥的行事作風一向都不是那麼信口開河的人，父親真的有做過那些壞事嗎？為什麼他會被ICAC找上呢？會不會——

剪刀摩擦着花枝，大概是天氣潮濕，寶藍色的花瓶上似乎長了些小小的黴斑。他将花瓶的水倒掉，開始擦洗花瓶。

“你唔懷疑我咩？”向明哲看着兒子問道。

“麼我有資格懷疑你咩？”向卓賢把花重新放回桌面，看着父親，有些好笑，“好似我嫌疑仲大過你喔。”

這次向明哲沉默了。

“咦，爹地，你睇睇！佢地點可以咁噶！”向卓賢看着網上的一條視頻，上面公然寫着“君子之交薄如紙”，上面正是風向的女高層Kay Thye，看起來是要聲稱與向家劃清界限，并終止一切相關合作。

“冇事噶，我都慣佐咯。”父親看起來很是不屑，“遲早嘅事。生意場上邊有朋友啊，今時今日你地位唔同佐，大家肯定都去搵更肥個舊肉啦。”

前段時間霍栩善找了幾位朋友去請聞仲宇喝茶，啟星确實被拖住了發展的腳步。但聞仲宇用多餘的錢投資了何家的電影，還開了幾家新的子公司，一下子便在行業裡發展起來，想打敗他，除非令他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