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前,諾蘭總算回到了莊園。
他還給克裡斯汀帶回了禮物——一把巴掌大的小匕首,刀鞘上鑲嵌了滿滿的寶石,貴重又精美。
季雙梨裝作欣喜的樣子收下,她本來還想拿來防身,但抽出刀刃一看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然後随意揣在了兜裡。
除非有人一動不動站着任她戳,要不然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玩具而已!
衆人共進完晚餐,等到了晚上季雙梨打算回房時又被諾蘭拉住了:“克裡斯汀,抱歉今天冷落了你,明天我會好好陪你的。不過,要是你今晚也想來找我,那我也很樂意。”
季雙梨抽回手,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容:“那我們明天見吧,晚安親愛的。”
諾蘭注視着季雙梨的背影,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還真是冷漠啊,克裡斯汀。”
季雙梨再次路過了204,卡倫的屍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床單也完全換成了新的,不知道是系統處理的還是管家處理的。
她回房後突然想起了之前梅蘭妮說過的話“管家可沒有說晚上隻能睡在自己的房間”,隔壁的房間剛死了一個同伴,說不滲人是假的,思來想去,她還是敲響了奧羅拉的房門。
看到門外是她,奧羅拉直接讓她進了屋子。
“克裡斯汀,出什麼事了嗎?”
季雙梨有點踟蹰:“也不是……我就是想問問你,我可不可以跟你住一個房間?隔壁剛死了個新人,我和其他兩個又沒那麼熟……”
奧羅拉有些猶豫,難得的變得支支吾吾的:“其實,我有件事沒有告訴你……”
“什麼?你是男的?!”
難怪當時她牽奧羅拉手的時候,他是那樣的反應。
奧羅拉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并不想騙你的,其實在這個遊戲裡性别并沒有那麼重要,所以一開始并沒有說出來,畢竟大家為了活命,沒有太多的男女大防。”
“但你是新人,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你一下。”
“不關你的事,也是我之前并沒有問過你就先入為主。”
季雙梨在最初的震驚過後取而代之的是有些難過,就好像你本來有一個女朋友,但某一天你發現你女朋友其實是你兄弟假扮的那種難過。
季雙梨怕給對方添麻煩,而且梅蘭妮說的也不一定對嘛,萬一不住自己房間會出事呢。
她最後還是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205。
“咚咚咚——”正當季雙梨快要睡着的時候,有人敲響了她的房門。
她的瞌睡頓時醒了一大半,誰會來敲門?總不會什麼都沒做又撞鬼了吧?
“克裡斯汀,是我。”
艾琳娜?
思來想去季雙梨還是往門口走去,她心裡警惕着,隻給門開了一條小縫。
門外的人果然是艾琳娜。
“克裡斯汀,我又仔細琢磨了一下還是覺得探查地下室的計劃不能留到明天,所以我打算召集所有人現在就去看看!”
“仔細想想,白天被管家發現的概率更高,如果第二次被發現會發生什麼後果不用我多說了吧。”
果不其然梅蘭妮也在。
“入口的鑰匙也還在你這裡對吧。”
看到她們兩都在,季雙梨心中的懷疑打消了一點。
但她還是警覺地問:“奧羅拉人呢?”
說到這個艾琳娜也有些懊惱:“我們剛才就去敲了她的門,但她好像不在房間裡,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獨自去查探了。”
“時間隻有三天了,我們現在對于出口還沒有什麼線索,要抓緊時間。”
“事不宜遲,我們拿上蠟燭出發吧,時間越晚越危險。”
路過奧羅拉的門前時,季雙梨還扭頭不安地看了一眼。
奧羅拉一個人到底去了哪裡?
三人又一次來到了地窖,通道的入口已經恢複了原樣,等她們搬開雜物發現入口果然已經重新鎖上了。
季雙梨掏出鑰匙再次打開了通道。
她們依次點燃了自己的蠟燭。
梅蘭妮還是第一個走了下去,季雙梨第二個,艾琳娜殿後。
晚上的地下室更加陰森潮濕,三人借着微弱的燭光,摸索着往前,走了一小段樓梯過後,畫着東西的牆面出現了。
周圍比白天的時候更黑暗,隻能隐約看到牆上有影子,燭火的光亮範圍太小,她們隻能将三根蠟燭湊在一起才能勉強看清。
蠟燭的光源一點一點将牆上的畫面照亮。
作畫的人好像并沒有繪畫基礎,像是小孩子的塗鴉,但這稚嫩的筆觸與鮮豔濃郁的色彩在這個環境下看得人脊背發涼。
一幅又一幅畫逐漸串聯成了一個故事。
首先是一個少年住進了一對夫婦的家裡,三個人物微笑着,看起來相處非常融洽。
然後這對夫婦有了一個孩子,三人變成四人。
孩子慢慢成長,學習了各種各樣的知識,許多正在鼓掌的人将他簇擁在中間,但孩子的嘴角卻向下耷拉着,那位少年的身材也高大了一些,面帶微笑站在孩子的身後一直注視着他。
時間如白駒過隙,孩子逐漸長大,從小孩變成了青年,那位少年也從青年變成了帶着魚尾紋的中年男人。
某天,男人無意中撞見青年帶了一位小姐回家,他原本十分高興,但沒想到這位小姐卻失蹤了。
他悄悄跟在青年身後,來到了一個地下室。
畫面上青年的臉部被放大,用紅色顔料畫着的彎曲嘴角令他看起來如同惡魔,地上牆上都用了大片大片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