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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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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

沈淙進去時,卻見阿翁也在此間榻上,醒着的,卻也不知是未曾睡着,還是醒轉了,隻神容看着倒比先時炘奕煥然,方應了一聲,一邊洗手淨面,一邊問道,“你怎會在此處?”。

“老夫怎就不能在此?”沈淙并是無奈,盥洗過後,就欲移到稍次間,随意湊合一夜就是了,卻聽林靖問他,“你去哪?”。

他因就如實說了,“怎還嫌惡我這個老頭子不成?”。

“我這不是,怕挨擠得你休憩不好麼?”

林靖瞪眼道,“老朽戎馬半生,什麼樣的事沒經過,還怕一點挨擠不成?”。

又道,“何論,老朽這時已睡足了。”。

都已這樣晚了,他也不欲與其相争,再吵醒先生,就即打消那念頭,“那你老隻要不覺得我會擠到你的話,我就在此間侍奉着你就是。”。

林靖讓出半邊床榻,老臉泛着忻然喜色,“快上來”。

沈淙輕歎口氣,和衣躺在榻上,總想着這樣總算了完了,卻隻聞一句,“作甚躺得這樣直,與具僵仆之屍似的?”。

“……”

“那我去隔壁作僵屍?”

“不必了,就這罷,挺好的。”“權作榻欄罷了,免得老朽不慎掉落下去——”

“……”

沈淙于次日卯時二刻醒來,側首看時外間天色已明,而身邊卻早已不見了阿翁蹤影,伸手在身側一觸,半邊床榻都是冰冷的。

不要說溫度,就是一點氣息,都未曾留下。

恍然隻覺昨夜卧談之事,直似是他憑空生而來的一場清夢而已。

心上無端覺得怅然,神識也是木然癡滞,因也就未曾即時起身,隻是側身卧着,雙目望着榻旁案上,那盞孤燈落下的燈花出神發呆,直到麻生捧着衣物進來,方才回神起身,随口問道,“先生可起了?”。

麻生卻笑道,“醒倒是醒了,卻還卧着呢。”。

衣物也是尋常的角帶帽衫,卻都是簇新的,又已熏蒸過,想來早即預備下了。

他大概早已習慣于先生于他明裡暗裡的周全顧料,因也就無意關問細究這些瑣碎,隻在盥洗過後依樣換上,又再去到東廂房時,見廳間的早食早已排布好了,此時都已放得涼了,卻并不見本該在此用飯的先生。

這卻也怪不得排布膳食的蓬生,蓬生也是見先生起了才預備的,隻卻就在他擺列的功夫,盥漱過的先生又回到榻上去了,隻從食案上順走了包蜜杏。敢情起身盥漱,就隻為了吃這果子。蓬生既是驚詫,又是無語,卻也并不敢去催促先生起身,就隻在廳内垂手侍立着,見小沈師兄進來,直似是見到救主一般,忙地上前施禮問過,再向寝閣方向使了個意味分明的眼色。

沈淙會意笑道,“你去将羹粥溫一溫,我進去請先生。”。

“可否太勞煩小沈師兄了?”

蓬生說是如此說,走得卻是快速。

沈淙将道聲,“不會”,轉首時,人卻已不見了,也是不由好笑。

擡步走入寝閣時,見先生正擁着一床春被坐着,身前一張二足小幾,幾上陳列着書卷、蜜杏、濕巾,觀書不忘食杏,食杏不誤觀書,倒是兩不耽誤。

沈淙走至跟前時,才道先生嶷然正容看着的,竟是《象戲格》,心中因想着,難不成是圍棋難以取赢,這便就轉戰研習象棋了?

本還想與先生問問阿翁去向,看這副神容似是并不比他知道得多,因就也按下這心思,隻施禮一作晨省,“先生安否?”。

謝循隻略一擡眼道了聲,“安”,而後又繼續觀他的象棋譜了。

“早食都已放涼了,先生還且不起麼?”

“起過了”謝循倒是分外理直,又道,“既是好了,你便去吃。”瞟一眼幾上蜜杏,“我有這個。”。

“蜜餞果子如何替得早食?”

“如何替不得?”又且不滿地瞪眼道,“你還管起為師來了?”。

“複郎不敢”沈淙口上雖是如此說着,手上卻是甚為膽大妄為地直将蜜杏從先生眼前取了過來。謝循起初以為是他要吃,就也不以為意,左等右等也不見給他還回來,這才發覺此子,竟真是給他搶走了?

不止如此,“複郎這便就出去吃早食了——”

說罷,竟還真就走了。

“蓬生,先生說是果子已吃膩了,叫你拿去給府人分散了。”

蓬生因去溫羹,将才轉進來,不知因由端的,一時驚奇道,“先生還有吃膩果子的一日呢?”。

而後見小沈師兄沖他遞眼色,才即反應過來,“我這就拿出去分——”。

謝循在閣内撐目橫眉半日,聽見外廳這對話,一時氣得無方,口中直罵,“這倆敗家小子”。聽那動靜,似還是真的,急忙推幾掀被,從裡奔出來道,“你給我站住!”。

蓬生聞見動靜,轉身回頭,“先生,這是起了?”。

手裡端着的,卻是碗冷炙。

而他那小弟子,隻垂首立在桌前,便是如此姿态,也難掩唇角牽起弧度。

竟敢戲耍于他?

這樣的弟子,是不是不能要了?

正想好生數落訓斥兩句,卻為倏然出現在門口的麻生一語打斷,“先生赤足怎就出來了?”忙地進來半扶半扯進去,穿得齊整了才又出來。折騰了這麼一刻,那點怨氣已所剩無幾,又見他那小弟子神色甚是恭順地拉出椅子道,“先生請坐。”又将箸匙奉到他眼前,“先生請用”。

而後就隻是垂首侍立在側,并不落座。

這般樣子,倒是少見。

許也是出于對這情景的稀視,雖是胃中煩躁全無食欲,謝循還是接下了銀箸。

再見其随順乖服樣子,心中直覺熨帖舒坦,那怨氣也早就蕩然無存,随即恢弘大度道,“坐罷”。

等其坐下,又有意作色道,“再敢拿為師的果子玩笑,決然不輕易饒你!”。

“卻是先生先不飲食的。”

沈淙卻非是個識趣的,食了口莼羹道,“先生如不依時用早食,學生就唯得重施故技了。”。

謝循自知理虛,卻仍是嗆哼道,“這是在我府上,由得你說了算?”。

沈淙吃完莼羹,放下銀匙回道,“那日後買與買,總是我說了算?”。

這卻也非是他買不起,隻是覺得小弟子買的,更加可口罷了。

是以,謝循神色雖是不滿,卻并未言語。隻聽他這小弟子又道,“醫者言之‘養生三有’,所謂,飲食有節,起居有常,勞作有序。先生倒是反其道行之,飲食不節,起居無常,妄于勞作,全然不知養護身體,善保身軀。”。

“先生倒說說,學生除卻如此,又能如何?”

謝循讷讷半晌,終是讓步,“日後依你就是”又問,“都依你了,那果子——”。

沈淙見先生滿意點頭,“自是買與先生”又道,“先生可不許瞞我,我雖不在先生身前,卻有蓬生麻生與我看着呢——”。

那臉色果然就是一皺,沈淙因又道,“隻若先生能好好養生,不止果子,還有蜜酥酥酪,我都與先生帶來,如何?”。

謝循雙目一亮,追問道,“酥酪?張家的,還是王家的?”。

沈淙笑道,“先生想要哪家的?”。

“張家的,味道更甘甜。”

沈淙應道,“好,那就張家的。”。

用完早食未幾,有小厮忽在門口禀道,“有人來找沈家公子。”。

何人會來此處找他?沈淙心中正自詫異,待見到人時,才道是振纓,隻言是無法放心,他一人出行,因才一得空就即過來了。

謝循不免笑嗤一聲道,“來我這裡有何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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