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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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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厮竟敢出言辱罵我?!”

那吏人口中罵着,舉手還待再打,卻為身邊吏人擡手攔下,又再低聲道,“此時還不知其人身份如何,還是莫要平白得罪的好——”。

那吏人聽言想得一想,似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也即慢慢放下手來,卻又不耐皺眉道,“王韶不是說,今日并不可能再醒麼,這人怎就這時醒了?”。

身側先才那攔擋吏人附和道,“那就是一還未學到家的說嘴郎中,不若何以放棄家傳醫學,來這祥符縣中作當僬僥下輩的公吏呢?”。

這吏人未置可否地沉默了少刻,又道,“既是醒了,那牢役蔔魯現在何處?讓其将他給我送回獄房裡關着去!”。

那人又左右外面看了幾眼,回道,“卻不知那懶鬼,此時于何處厮混去了——”。

這吏人即随手點了兩個吏人道,“你們與我送回去”。

那二吏人答應了一聲,正要上前拿他之時,忽而卻從外面跑奔進來一滿臉都是急慌之色的吏人,附耳與這吏人說得一句,這吏人臉色也即瞬然改變,轉即就與那些婆子道,“盡速将這些婦女小兒轉送出去。”。

那些婆子還滿面蒙懂地面面相觑,那吏人皺眉斷然催促道,“就是今晚!就是現在!動作快些!”。

那些婆子也即了然了情勢緊急嚴峻,随即忙忙地行動起來,也就是如同先前一般,如同驅趕豬羊牲畜一般,将屋内婦人小兒向外轟趕至院中,亂哄哄鬧了一陣,又複安靜了下來,在後面看管的那婦人也為拖拽了出來,一起都帶走了。

也是過了小會兒,那吏人方才想起沈淙來,出去如廁的蔔魯也在此時回來了,那吏人就讓那牢役蔔魯将他帶回獄房去。

沈淙卻是将身一閃,避開來人抓按他手臂肩頭的手,輕輕颦眉言道,“我自己走”,又自将手上朱索不動聲色地收存起來——那是阿妩為那些婆子轟趕走以前,于混亂中塞到他手裡的,伴随着一句細語,“我們不在時,有它護佑你。”。

還有一句,“等我們回來”。

此時的祥符衙署退思堂,亦即二堂裡,押司錄事柳傾正與縣丞王永,商議着明日申戌來祥符履職就任司錄參軍一事——實則小小一員司錄參軍,全入不得他們眼目,履職就任事,更用不上他們費心去思量。如此一番近似閑談的論議,也不過是慮及其與新任知縣沈淙同出牛溪熟的師兄弟關系。

此關系未能重要至須得避諱地步,卻又未能不重要至可以完全忽略地步。

雖說他們這新知縣,距離早該來此赴任的廿二日,已遲誤了足足五日了,隻怕是無可能再來了。

他們起初還去迎麾亭迎待,到這兩日已就失了希冀,也就不再去迎麾亭了,隻打發了兩個公吏在那等着,若有消息及時趕來通知他們就是。

想來先自拖宕違誤之人,也無法指說他們拖宕違誤,因也就并是不以為意。

自然,最好是,他們二人都不要來這裡。

隻卻但若來了,總要想法應對。

他與王縣丞因将此類細故計議完畢,繼而一招手讓吏役捧上茶來,接過将才喝了一口,轉目卻見是巡捕蔣幹回來了,遂即問道,“那些婦女小兒可都轉移出去了?”,緊接着又是一句,“其間痕迹可都抹幹淨?”。

“人都轉移出去了,痕迹也都抹幹淨了。”這一時緊趕慢趕而口中幹渴的蔣幹先是答了這一句,而後從吏役手中接搶過杯茶來,一氣喝完了才又說道,“柳押錄且安了心罷。”。

柳傾方才放心了些,呷了一口冷茶道,“如此,便就讓那什麼皇城司上指揮使盡管查索去罷。”,稍待尋思,又不免焦眉皺眼道,“此事是如何捅到殿前司去的?卻也不知究竟是何處出了岔子?天子更皆暗中遣了皇城司上指揮來此查索,若非那人得知訊息提先遞信與我們,隻怕此回真得要透露出影迹去——”

王永也并不知其間細要,此時臉色有些愁悒悒地問,“你們可知那秦檢是何許人物?”。

柳傾将茶碗放下,并不确信的口氣道,“那是不是從前淮清那鬼目幫長的名号?卻也不知何時就成了皇城司上指揮使——”

王永不禁低低念了一聲,“淮清?”,既而凝着兩道稀疏眉毛又問,“可是荥陽沈氏的淮清漕幫?”,見柳傾點了點頭,心中忖思了少刻,再看向他二人問,“你們覺着,此回秦檢來此巡察之事,可與我們這我們新知縣沈淙相關?”。

柳蔣二人自知縣丞這問法,實則是說此舉是否是沈淙暗中授意。柳傾頓目少思,随即搖頭否決道,“這大約并無可能,那人說明了是天子授意,他沈淙便就是背靠陳郡謝氏,總還不至通達天聽。更皆又在釋褐當日,就即得罪了天子宗室,不若依憑他之盛名高第,也不會平白為流配散放至此處。此時都不願來此赴任,隻怕也是四處奔走活絡,以期換個清貴顯要的官職來做——”。

王永臉上那愁悒悒的神情并未有所轉好,心中莫名有些不安定,口中無意識道出一句,“患生所忽,切不可疏忽大意,而将其等閑視之——”一言将罷,卻聽蔣幹滿不在乎的口氣說是,“反正痕迹都已抹除幹淨了,想他也查索不出什麼來。”。

王永因想着他們都已做慣了這類營生活計,想來也不至手中總還有些應對的方法在,因也就放下心來,隻回過頭來看了柳傾一眼,柳傾半時會意問了聲,“銀錢呢?”。

蔣幹回道,“也收回來了”。因又向身後跟随吏人丢遞個眼色,那吏人便将手上裝有錢銀的布袋先捧到王永跟前,王永乜斜着三角眼向裡瞄了一瞄,旋即似笑非笑地看向柳傾道,“你忙乎的活計,你自拿着就是。”。

柳傾卻是一笑道,“全是仰仗縣丞的顔面,蔣巡捕的勞苦,我并未做什麼事。”。

蔣幹一雙眼睛定定盯着那銀袋,口中言不由衷地道,“還是王縣丞、柳押錄的謀計圖劃,我蔣幹是個粗人,也就隻會幹幹粗活兒,跑跑腿兒罷了——”。

那吏人見是如此情景,在這三人中間往複看了幾眼,最後還是捧着銀袋走到柳傾眼前。柳傾垂眼略微思量了一下,因向二人笑着一拱手道,“既若二位信任我,那就由我來分?”。

王永隻是無所然否地飲茶,蔣幹本欲附和的話語,也就不好再說出口,隻是神色矜持地點點頭道,“如此也好,如此也好——”。

柳傾也就承下此事,因将其中半數都分與王永。

餘下者,又再與蔣幹各分得一半。

王永作勢謙讓了一回,又用杯蓋從中撥出兩枚銀錠,分與柳傾蔣幹各一枚,而後便就讓随身吏人收下了。

這辛苦忙活來的銀錢,便就如此各自分迄。

柳傾蔣幹口中自是千恩萬謝,各自拿了自己那枚銀錠。

蔣幹臉上直是洋溢着不可自抑的喜色,将那銀子全數收納在懷中,又與那捧茶侍立的吏役随手丢去兩個零碎的銅錢,口道,‘賞你的’,卻是扔在了地上,見那吏役急急忙忙地在地上拾撿起來,一邊吹着其上灰塵,一邊點頭哈腰忙忙稱謝——

蔣幹心上一陣舒心暢然快意,轉即就在口中笑歎着一句,“有道是‘千裡為官隻為财’,天底下的買賣,隻有做官一樣,才最是名利兼收的無本生意——”。

此話将罷,便聽一吏人進來與他禀說是,“蔣巡捕,丁忠回來了。”。

口中那丁忠正是為他遣去,依循其上所刻留之钤印,查索蔣巡捕從那‘宗冘’身上得來的贓銀——五十條平頭束腰銀铤——屬主由來的吏人,此時見是其已從京中回轉,即道,“讓他來此處”。

未想丁忠聽傳,就即飛跑進來,口中直直叫着一句,“這回可是真正的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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