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人命關天,這位溫小娘的案子,本王接了。”
“人,本王帶走。”
一錘定音。
檀枝意松了口氣,立即軟倒在地。
一隻手伸過來停在她胳膊前,猶豫了下,終究還是又移到了她腰部那裡,手一抄,将她打橫抱起。
“殿下……”
檀枝意吓一跳,本能地抱住承桑确的脖子,意識到這脖子的主人是誰,她又慌的連忙松開手,無措道:“殿下不用抱我,我……我自己能走……”
承桑确打斷她:“你一條腿,怎麼走?”
頓了頓,似乎怕她誤會,又解釋道:“本王并非關心你,本王隻是擔心,等你慢吞吞地爬過去解毒救人,人怕是早就涼透了。”
“……”檀枝意竟無言以對。
就在這時,秋家下人來報,說表小姐又活過來了。
“當真?”秋長風一愣,随即大喜,扭頭就要走。
檀枝意急忙朝他背影喊道:“秋公子,你那位小表妹隻是暫時活過來了,如果不解毒,她還是會死的!”
秋長風的腳步登時就是一頓。
他猛地回頭瞪向檀枝意,目光猶如屠夫手中的剁骨刀,似乎要隔空将檀枝意剁成肉泥。
檀枝意不為所懼,視線似有若無地掃過他胸前的一塊污漬。
那是她剛才用雪團子砸的。
雪團子裡面混入了别的東西:一種植物揉碎後的汁液。
這種植物單獨拎出來沒有任何毒性,還頗具備觀賞性。
但好巧不巧,如果此物和承桑月瑤身上的毒結合的話,就剛好可以将承桑月瑤身上的毒,轉變成另外一種毒。
檀枝意當時的想法是,萬一自己這次難逃一死,死之前,她說什麼也要拉着承桑月瑤做墊背。
死而複生,秋長風和承桑月瑤難免要激動擁抱。
兩人就算不擁抱,可隻要秋長風靠近承桑月瑤,對方聞到他身上的氣味,身上的毒依舊會發生轉變。
而解藥,隻有她能配出來。
迎着秋長風要殺人的目光,檀枝意冷聲道:
“秋公子,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最後再說一遍,我沒有給你的小表妹下毒,但她所中之毒,我卻能解,也唯有我能解。”
“三天,我隻給你三天的時間,你要想救她,就過來求我,過時不候。”
承桑确處境艱難。
檀枝意并不想過多麻煩他。
她要用自己的方式為溫小娘讨回公道。
喊冤,僅僅隻是一個能讓承桑确帶她離開秋家的理由而已。
如今目的已達成,該做的鋪墊也都做好了,檀枝意一刻也不想再在秋家多待下去。
她扭頭看向承桑确:“殿下,我們走吧。”
承桑确微微颔首,抱着她,徑直從秋長風跟前過。
後者有心要攔,然而又找不到攔人的理由,隻能眼睜睜地放二人走。
至于檀枝意最後說的那番話,他壓根不往心上放。
一個瘋子,怎麼可能懂醫術。
不過是一番瘋言瘋語罷了,他要是往心上放,那他也成一個瘋子了。
秋長風冷笑一聲,甩甩衣袖,徑直往後院飛奔而去。
就如檀枝意推算的那般,秋長風剛進屋,承桑月瑤就掙紮着從床上下來,撲進他懷裡,抱住他嗚嗚哭了起來。
臉頰剛好貼在他胸前的那團污漬上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