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你們見過了?”葉藏問。
“見沒見過有個屁用,你來還不是送死...”葉習霖小聲咕哝着。
“也不算是見過,我們隻是看到一團模糊不清的黑影,就被逼到這兒來了。”葉習清的聲音有些發顫,能感覺出來他對剛才的經曆還是心有後怕。
聽到這話,葉藏表情逐漸凝重,“你的意思是,你們是被它逼進來的?”
“嗯,到這兒後,它就不追了。”葉習清說。
“它不是不追了。”葉藏不動聲色的把懷裡的銅錢捏在指尖。
不等葉習清問出心裡邊的疑惑,突然隐隐約約傳來一陣咿咿呀呀的唱戲聲,那女聲婉轉凄涼,時近時遠,每一句戲詞都拖着長調,聽的人頭皮陣陣發麻。
兄弟倆的後背都濕透了,瞪大了眼珠子觀察着四周,連個大氣都不敢出。
接下來,葉習清終于理解為什麼葉藏說它不是不追了
這壓根就是它的老巢!
他眼角餘光瞥到旁邊的梳妝櫃前好像有什麼東西,冷汗順着腦門滑落,他先慢慢擡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嘴,臉都被他捂變形了,這才緩緩把視線挪過去,差點沒忍住!
慘白的月光順着窗棂隻照亮了梳妝台一角,大紅色的戲服像是被鮮血染出來的,女人臉上畫着濃厚的墨彩,眼睛被頭上沉重的戲冠拉的格外細長,活像隻狐狸,她笑意盈盈的看着鏡中的自己,咿咿呀呀的哼着小調,聲音就像是老舊的留聲機,這場景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操/你...”葉習霖剛吓的要跳腳。
葉習清趕緊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他都覺得把指甲蓋嵌進葉習霖的肉裡了。
那女人皺了皺眉,好像哪不滿意一樣,她翹着蘭花指從木匣子裡拿了什麼東西,等她擡手的時候,葉習清才看出來是針和線。
就看着她微微起身,差點把自己整張臉都貼在鏡子上,就這樣鼓弄了好一陣才重新坐下。
這時候,葉習清總覺得這女人的臉哪有些不對勁,但光線實在太暗了,看不太清。
突然,她細長的眼珠緩緩的朝他們這邊看來,之後是頭...
葉習清終于知道她臉哪不對勁了,這女人的嘴竟然被一根線縫上了,她每唱一句戲詞,嘴唇上的線就崩開一點,撕扯着嘴皮肉,之後她在把嘴唇的碎肉捏在一塊縫上,整張嘴簡直可以用血肉模糊來形容,下嘴唇甚至已經潰爛了,都能看見她裡邊的牙,看到這驚恐的一幕,葉習霖終于崩潰了
“操/你媽的!什麼他媽的鬼東西!”他用一股蠻力掙脫開葉習清,從懷裡胡亂扯出來一張符,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往那女人身上胡拉。
不出意外,這符對“她”絲毫沒用。
之後那女人速度極快的掐住葉習霖的脖子,整張臉都快貼着他的眼珠子上了,嗓音嘶啞難聽,“我不好看嗎!”
然後那女人的嘴唇又因為她說話的動作開始撕裂,嘴唇上的碎肉甚至都掉到葉習霖的手背上了,一股惡臭鑽進他的鼻子裡。
“我操...”葉習霖幹嘔了兩聲,臉都被掐成豬肝色了。
“習霖!”葉習清見狀也失了穩重,二話不說就要往上沖。
葉藏摘下左手的手套,靈活的把系着銅錢的紅線在手指間繞了幾圈,然後把銅錢往葉習清的方向撇去
隻見着那銅錢跟活了一樣,繞着葉習清的腰纏了好幾圈,葉藏右腳往後撤了一步,用力一拽,葉習清轉眼就被拽到他身邊。
“待着别動。”葉藏說了一句話。
然後快速的解下腰間的白玉煙鬥,直直的杵在腳下,瞬間藍色的法陣浮現,符篆順着法陣的形狀遊走,整個房間都被瑩瑩藍光照亮,那白玉煙鬥竟屹立在陣眼不倒。
葉習清見狀,人都傻了。
符陣!
這...叫廢物???
那他們豈不是連垃圾都不配叫!
在他震驚之餘,隻見着葉藏操着手中的銅錢紅線朝着葉習霖一閃而去。
等到了那女人的跟前兒,葉藏手指靈活的操縱着銅錢紅線,那枚銅錢邊緣亮着淡淡藍光,仔細看竟然是一個個小符篆,銅錢嗡嗡作響,拉扯着紅線像條小蛇一樣緊緊纏住那東西掐住葉習霖的手腕。
那女人皺起眉毛使勁把葉習霖摔到牆上,眼神怨毒的盯着葉藏看,竟然硬生生的開始跟葉藏拉扯,銅錢把她手腕上的皮膚都灼傷的發黑了,滋滋冒着黑煙,可就算這樣她還是不為所動,一步步朝着葉藏靠近,紅線将他的手指勒出淡淡的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