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藏眸色發寒,從懷中又取出一張符
“縛!”
符篆幻化成鎖鍊,順着紅線一圈圈繞上那女人的手臂,最後死死纏緊。
這下那女人的臉上終于浮現出一抹痛苦的神色,嘴上滴着發黑的惡臭膿血,兀的松手,一個轉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銅錢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葉藏臉色慘白直接單膝跪倒在原地,紅線繞着的手指都在發抖。
“葉哥!”葉習清緊張的要去扶他。
“别出來...”葉藏虛弱的回了下頭。
這符陣能暫時把他倆的氣息掩藏住,不是用中指血幻化的符鎖肯定不會對它造成太大的傷害,也隻是暫時逼退了那東西,不能在讓它察覺到這邊有弱息的靈師。
聽到葉藏這麼說,葉習清一動也不敢動了。
葉藏撿起地上的銅錢,幾乎用了兩三分鐘才勉強站起來,單薄的身體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要一頭栽倒一樣
他現在看所有東西都是模糊不清的,連眼皮都是費力氣才能擡起來,頭痛欲裂,就像是有人在用刀尖在攪他的腦漿子一樣。
等拖着沉重的步子邁進陣中,葉藏扶着木椅緩緩坐下,緊皺着眉頭,雖然表情還是淡淡的,但葉習清也能瞧出來他現在肯定非常難受。
“我操...你居然有靈器!”葉習霖驚呼一聲甚至比剛才更震驚了,他蹲在那白玉煙鬥旁邊,想碰還不敢碰,“不會是偷的吧。”
“習霖!”葉習清呵斥道。
“明明就是,連舅舅都沒有養成這麼精純的靈器,他一個瘟神怎麼會有...”葉習霖不服氣的小聲念叨。
“要是沒有葉哥,你早就沒命了。”葉習清歎了口氣。
“切,沒準就是他把那東西引過來的,再說那也是這靈器的功勞。”葉習霖梗梗着脖子繼續回怼。
“閉嘴。”葉藏捏着眉心,不管這小崽子怎麼罵,他現在需要絕對的安靜。
明明很無力的兩個字,可葉習霖的嘴張張合合竟然真的不敢在說話了。
葉習清看着正在閉目養神的葉藏,心中起了疑惑,其實也不能怪習霖會對他偏見那麼大,聽他舅舅說,葉藏雖然也是本家直系,可來曆卻不明不白,是在他五六歲的時候才被老爺子帶回來的,聽說他一出生,父家母家都遭了橫禍,都說他命格太絕,住的地方連個活物都沒有,人也是常年陰陰郁郁的,更沒展現過任何靈師的本事,所以都覺得他是個一無所成的廢人。
而且還有一件讓人對他唯恐避之的事,具體的舅舅也沒細說,大概就是一次葉家收魂的大動作,那次去了不少人,甚至連葉藏也不例外,過程中好像是因為葉藏的過失害死了本家的一名年輕的女靈師,雖然沒有證據,但每個人都說的有闆有眼的,最主要舅舅說是他親眼見到的,這件事過後,就更加讓人确定他就是個天生的煞星命格,所以也就不怪習霖會對他這種态度了。
不過現在看來,這些傳言是真假參半了,就算成這法陣是這精純靈器的作用,他肯定也不是像傳言所說的對靈師的術法一無所知,看他虛弱成這樣,他猜,雖然不及像他舅舅那般,但也應該是中等的水平吧。
但是後來,葉習清才知道自己現在的想法到底有多愚蠢。
“拿着。”葉藏解下指尖的紅線,重新戴上手套後才連着銅錢一起遞給葉習清,。
“什麼...意思?”葉習清不明所以的問。
“跟着牽引銅錢的紅線,就能出去。”葉藏的呼吸還是不穩。
“那我們一起....”葉習清握緊銅錢。
“人多,會把它引來。”葉藏說。
其實剛開始,他本來以為是一個人,門外小四合陣足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兩個人出鏡,而且這枚銅錢也隻能保兩個人平安出去,不然靈氣不穩,怕是半路紅線就會斷,現如今隻能先把他倆先送出去,在想辦法。
“不行!把你自己扔下,豈不是顯得我很沒有面子。”葉習霖的小脾氣又上來了。
“拖後腿。”葉藏實在懶的廢話,說完後就繼續閉上眼睛不理人了。
“你!”葉習霖又要炸毛,又被葉習清攔下了。
“那...我們出去後會立刻找人回來救你。”葉習清明白事,如果在這麼耗下去,誰都别想走,隻能是他倆還有行動力趕緊出去搬救兵,不然就全折這兒了。
雖然知道葉藏沒搭理他,但他還是恭敬的朝他點了點頭,然後把銅錢小心的揣在懷裡,趕緊拉着葉習霖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