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的葉藏想起來眼下要緊的事,便看着白雙玉問道:“你對這家人的了解有多少?”
白雙玉邊揉着肚子邊說道:“剛才警察調查的時候聽了一點,這家的男主人叫陸繼武,老家是陝西一帶的,一家搬過來也不過小半年的時間,在具體一點的就不清楚了。”
聽到這兒,葉藏心生疑惑,問道:“這院子不是你的麼,怎麼租客的信息還要從警察那了解。”
“葉館長有所不知,這院子我也是前幾天剛從别人手裡買下的,因為價格便宜了不少,以為是我走運,誰成想是出了這檔子事。”白雙玉輕輕歎了口氣。
葉藏見狀也沒興趣聽他生意上的事,便轉頭對珠子說,“回館裡。”
“嗯。”珠子點頭應道。
“葉館長...”白雙玉在後邊跟了兩步。
“事情解決了我自會聯系你。”葉藏沒回頭也沒停住腳步,隻是淡淡的甩下一句話。
至于葉習清兄弟倆也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白雙玉駐足,視線一直停留在那越走越遠的背影上,目光溫柔的快膩出水霧來了。
一旁的葉習清離開之前看了一眼旁邊這眉目清俊,氣質溫雅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看着他的樣子,就有一種他好像已經站在那裡千年萬年的感覺。
回到館裡之後,葉藏吩咐珠子,“現在訂兩張去西安的票,我們得走一趟了。”
“好。”珠子說。
“對了,帶上那條白绫。”葉藏又說。
珠子有些納悶,“館長,帶他幹什麼啊。”
“帶他去看看貴妃的墓。”葉藏說
珠子愣了一下,差點又兩眼淚汪汪了
果然,他家館長才沒有外人說的那樣冷血無情,骨子裡有情義着呢!
然後珠子簡單的收拾了點要帶的東西,又找到一個紅木盒子用來放白绫。
等葉藏交代了一些點翠館裡的事宜之後,便帶着珠子和白绫動身了。
“師傅,去北京西站。”珠子對出租車師傅說。
葉藏臉色瞬間一沉,“等一下,你訂的不是機票?”
珠子心虛的看向窗外,“能省則省嘛。”
“高鐵?”葉藏吸了一口氣。
珠子緊靠着車門子,緊張的咽了咽口水,“能...省則再省嘛。”
“說。”葉藏閉上眼睛。
珠子扣着手指頭,支支吾吾的說道:“火車...硬座。”
葉藏:“......”
下了車,葉藏站在火車站門口,前面一大堆湧進站裡的人跟螞蟻一樣密集,他煩躁的拿出來手套戴上。
珠子低着腦袋一步兩步的挪到葉藏身後,省的一會被一腳踹飛。
葉藏剛往前走了兩步,在看到朝自己走過來人時,他擰起眉毛然後又舒展開,不免覺得好笑。
“讓我聽聽這次白老闆的巧合。”葉藏抱着胳膊,嘴角難得帶着笑意,盡管不是什麼善意的笑,但白雙玉還是怔了一下。
葉藏今天穿了一身素雅的水墨唐裝,像一株水中開的正盛的蓮,幹淨的讓人晃了神。
“說不出來了?”葉藏盯着他的眼睛。
本來在發怔的白雙玉在對上那雙眼睛的時候,一下子就回了神,趕緊躲開他的目光,眼底劃過一絲慌亂,但轉瞬即逝。
“沒,這次确實不是巧合。”白雙玉笑了笑。
葉藏擡了擡眼皮,示意他繼續往下“編”。
白雙玉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搭在臂彎處,“我思來想去,怎麼說葉館長此行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我,怎麼着我這個當事人也得陪同。”
葉藏冷哼一聲
當拖後腿的麼。
白雙玉見葉藏的臉色沉了幾分,又話鋒一轉,“正巧我去西安淘個物件,絕對不會影響葉館長,隻是路上搭個伴。”
葉藏沒在搭話,自顧自的往站裡走,他又不能把人家的兩條腿綁起來,隻要不來煩他,随他怎麼折騰。
不過走着走着葉藏就覺得哪不太對,便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白老闆家大業大,也來擠綠皮火車?”
白雙玉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跟他并排走,“和認識的人一起,路途不會太無聊,更何況是跟葉館長。”
葉藏眯了眯眼睛,“所以你是怎麼知道我坐哪趟火車的。”
白雙玉不自在的幹咳兩聲,“這個隻能說是緣分。”
葉藏微微朝着他歪了下頭,“哦?剛才不是說這回碰見不是巧合麼,又改成緣分了。”
白雙玉看着葉藏歪頭的小動作,竟然覺得有一絲俏皮,強忍住想擡手揉一揉他發頂的瘋狂想法,隻能幹笑兩聲來掩藏。
“那個什麼,館長你看一下我們是哪個檢票口來?”珠子在一旁異常心虛。
葉藏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冷冷的說道:“不是你訂的票麼,我看個屁啊。”
珠子吓得腿肚子一抽,跟面癱似的扯了扯嘴角,“是...是哈,我看一下。”
“也給你的新老闆看看。”葉藏的語氣陰不陰陽不陽的。
珠子腦門一滴冷汗滑落,“館...館長又開玩笑了,什麼新老闆啊。”
葉藏一道寒光射過去,珠子差點沒被凍成冰塊兒。
“其實也不全是他的錯...”白雙玉有些不忍心。
葉藏目光幽幽的盯住白雙玉。
“我閉嘴。”白雙玉抿住嘴唇,安靜的跟在葉藏身後。
“還磨蹭個鬼呢,一會火車都開了個屁的了!”身後突然竄過來一道黑影,狠拍了一下珠子的肩膀。
“我特麼...”珠子斯斯哈哈的搓着被打的地方,看着前邊已經跑成一個黑點的小崽子。
“葉哥,你快些吧,離停止檢票就剩十分鐘了。”葉習清也跟陣風似的從旁邊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