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結果也不難猜,小丫鬟去祠堂裡找到秋海棠,想完成她家小姐的遺願,偷偷的把秋海棠送出去。
可想而知,她知道真相後做的什麼抉擇。
陸狀元在看到活生生的秋海棠之後,震驚之餘所有的事情都像亂麻線被理清了一樣,失去愛女的巨大悲痛都轉化成對秋海棠的恨。
不過在那個時候臉面大于一切,陸狀元隐瞞了一切,對外隻是說陸晚玉遠嫁了,早早的回去準備嫁人的物件了,用來堵住村裡人的悠悠衆口。
村長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是木然的狀态。
暗地裡,陸狀元把喪女之痛全都強加在秋海棠身上,早就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了,甚至讓人用蘸了鹽水的銀針穿線生生的把讓她的嘴唇縫死,黑線密密麻麻的排在秋海棠的嘴上,鮮血從她的嘴唇流到脖子,血肉模糊。
她疼的渾身顫抖,卻硬着一聲不吭,一個想死的人沒什麼可怕的。
最後一個在平常不過的晚上,亂葬崗上風聲呼嘯,好像萬鬼同哭。
隻剩下一口氣的秋海棠被粗暴的扔在一個土坑裡,一個假模假樣的道士念念有詞,最後讓一個人用四根削尖的桃木樁子,一下一下的釘在秋海棠的肩膀和小腿,血肉被搗爛的聲音在黑夜中格外清晰,秋海棠實在忍不住疼痛隻能喊出來,被縫上的嘴硬生生的被自己撕爛,剛要疼昏過去,又是一盆摻着鹽的冷水潑了全身......
這樣的場面,連葉藏也忍不住撇開目光,村長早就在旁邊吐的酣暢淋漓了,鼻子眼淚糊了一臉。
唯有白珏平靜的看着面前的一切,甚至連眼神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您...承受能力真強。”村長大喘着氣看了白珏一眼。
白珏眼神仿佛暗淡了一些,可語氣還是那樣輕愉,就像是在說一句玩笑話,“屍海成山都知道是何種景象,這又算什麼呢?”
村長壓根沒聽懂他的話。
倒是葉藏聽在了心裡,暗暗的看了他一眼,玉玺本是鎮國之物,可白珏渾身的業障煞氣,怕是身上背負了數不清的亡魂血債,這樣重的因果,怎麼着都該是個陰邪至極的物件,還偏偏是個如此皇胄貴氣的寶貝,亦正亦邪,來形容在合适不過。
封棺的一刹那,村長看清了那個手拿錘子的村民,竟然就是他爺爺,他呆了足足有十分鐘。
當年,他本以為是秋海棠是當着全村人的面上,死了之後被埋的,他也以為他爺爺隻是衆多圍觀村民中的一個,哪成想,哪成想,他爺爺竟然是行兇殺人的那一個!
在之後,災年大旱,瘟疫橫行,陸狀元也死在了這場天禍中,就隻剩下一個他妻子和小兒子,村裡人漸漸的把這天災人禍全都歸罪于死去的秋海棠,說她是災星轉世,萬年的禍害,甚至把矛頭也指向了陸家,要不是他們把人招回來,也不至于成這樣。
就這樣,一代傳一代,陸家臭名萬裡,秋海棠成了所有村民口中的禁忌,好像那個人吃人的年代全是秋海棠一人所緻。
霎時間風沙大作,像是鬥轉星移一般,在一看,三人已經重新回到了那座孤墳前,墟鏡裡的漫長時間,在外邊也不過是幾個小時的時間。
可在站到這座孤墳前,村長的神情已經完全變了,他雙腿一軟,竟然直直的跪坐到了墳前,嘴巴張張合合,半天都說不出來一句話。
這時候,坐在旁邊石頭上一籌莫展的珠子看着葉藏出來了,終于不是愁眉苦臉的苦瓜臉了,一下子就小跑過去,“館長!”
不過等快到的時候,他猛地刹住車,又一溜煙的竄回去了,躲在霍南生的背後就不敢露頭了。
“那位...閣下...怎麼也在。”珠子緊緊抓着霍南生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