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擡腳邁入。
和向安青想象的不一樣,她見到的不是熙攘的入口大廳,他們在曲折狹窄的巷道裡穿行。
“這裡是不是太破舊了?”向安青道。
“因為我們在最外圍。”
“好吧。”
拐過數不清多少面牆壁後,吳文在一個标有紅心的十字岔道停下。
依舊經過了權限識别。
又一道門打開了。
這次正常多了。
和白天的學院差不多。
吳文:“到了。”
封閉的走廊裡光線明亮,兩邊是排列整齊的一道道合金門,在牆壁一側貼着各個房間的名字。
資料室、檔案室、生物檢測(初步)中心······
*
人員登記處。
手指沾上紅色印章,在紙上摁下。
向安青:“怎麼非要紙質版?”
給她記錄的工作人員笑了笑:“保險嘛。”
向安青郁悶地寫下她的姓名和性别,“我就搞不懂了,這種私人數據也會被盜?”
要知道,聯邦的黑客可是最頂尖的技術人員,所有公民的信息都儲存在聯邦的數據庫。
工作人員收起厚厚的表格,“哎,流程是這樣的。”他确定資料無誤後,将卡和槍放在桌面。
“你可以走了。”
向安青看了眼槍的型号,是經典的□□,市面上彈夾最多的小型手槍。
吳文:“謝謝青姐。”
倆人彙入向外走的人群中。
向安青不認識這裡的路,跟着吳文走。
他倆又拐過不知多少個路口,到了一個更衣室。
向安青進門的時候,頭頂傳來一聲電子音:“員工編号6423187,櫃号C-02。”
吳文:“跟我走就行了。”
向安青跟着他。
吳文的櫃子就在向安青的左邊。
她用卡刷開了櫃門,裡面是和剛才見到的人相同的衣服。
吳文:“工作服。”
向安青:“我現在就得上班了?”
吳文頓了頓,“隻是帶你熟悉下環境。”
剛才的人都是保安。
“你可以把學院分為兩部分,地下類似于一個公司,每層都居住着不同身份的人,我們的工作就是根據當天的通知到達指定的區域巡邏,必要時會對付異變植物。”
向安青點點頭。
吳文:“今天恰好17層有幾個人請假,我們去那裡。”
向安青:“随便,反正今天我休息不成。”
電梯很擠,可能是上班高峰期的緣故,他們坐的還是僅供保安出入的專屬客梯。
向安青有些不适應地捂住了鼻子。
一股子汗臭味。
吳文和她錯開兩個人的位置,他站在電梯靠近門的左上角。
這裡有換氣的。
他無聲的用口型說道。
向安青動了動身子,前面的人不滿的回過頭瞪她,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後驚訝地挑眉,順着她的視線看向吳文。
“你帶的新人?”
他聲音不小,整個梯箱的人都有意無意地朝他們看來。
吳文的表情在進入地下就少掉了柔和的氣質,多了一分冷漠。
“有事?”
那人裂開嘴,這時向安青才注意到他的下巴到耳朵的疤。
他還打了鼻環,胳膊上有大片的刺青。
“沒,”他吸了吸鼻涕,“她是alpha啊,看來聚餐她也在啰。”
吳文沒說話,向安青也沒說。
衆人的視線若有若無地遊離在幾人之間。
那人絲毫沒有尴尬的感覺,“加個通訊号呗。”
向安青:“額,嗯,我下來忘帶了。”
那人:“好吧,我去找青姐要。”
向安青聽到兩聲暧昧的短笑。
下了電梯,吳文對向安青道:“少和他們接觸。”
向安青:“他們也是保安嗎,怎麼感覺和······”她不知道用什麼詞語形容,因為他們看起來都一股兇相。
吳文:“他們是敢死隊。”
“是學院用來做變異植物測試的保安。”
吳文大步大步地走在前面,經過一道道檢測。
無機質的純色牆壁不停的閃爍着橙色光線。
“有點不對勁。”
向安青:”這是溫度計嗎?怎麼顯示87攝氏度。“
吳文停在最後一道檢測門前,右側的電子屏幕上留下了幾灘斑駁的污血,血迹從他的等腰高處延伸至地面隐入門内,站在原地仔細聽,隔着厚重的鋼鐵,似乎有某種東西附在背後的牆面上,摩擦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聲。他當機立斷轉身往回跑。
向安青被他撞地差點倒在地上:“你——”
吳文沒有理她,隻是拿出終端狂按數字:“轉到B級聯絡号,地下十七層發現不明入侵植物,上一班人員全部殉職。”
電話另一頭沉默兩秒,然後傳來了冷靜的女聲:“知道了。”
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刻,他們身後的天花闆落下層層鋼鐵制門,封鎖了通往更深處的空間,向安青跑得快才沒有被門夾中。
吳文這才将懸着的心放進肚子,“快點走,這裡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