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岩村的秘密。
杜文清等陳秋風的就是這句話,可他身居高處,是兩人之間的上位者,他不能把自己的快意表現得過于明顯,緩緩回身,說:“那要看你說的每句話的價值。”
“如果沒有任何價值,那我是不是也白說了?那我還是别說了。”陳秋風混不吝地垂下頭去,似乎不想接下這招。
杜文清大腦裡的白磷終于一觸即燃了,恨不得現在就拿把槍抵着他,然後槍不小心走火了,陳秋風也就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倒豆子一樣甩出來。
他也不想低估陳秋風想要脫身的決心。
“杜隊,等我說了這個秘密,我就再也回不去索岩村了。都說葉落歸根,百年之後祖墳都不要我。”接着陳秋風猛咬着下颌,說:“那些屍體一開始是沒有規律地抛下來,有的還相隔很近。後來,抛屍的時間慢慢發生了變化,也有了規律。哦,這件事也在村裡傳開了,但是村長不讓大家說——他們隻在每個節氣的淩晨三點抛屍。”
有固定的抛屍時間?這可是重大突破!
“固定時段抛屍,這是跟村上的人商量後的結果,還是他們單方面的決定?”
陳秋風搖了搖頭,說:“這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我又不是他們。”
索岩村的謎團其實在陳秋風說出抛屍有固定時間後,就更加變幻莫測了。難不成真像黎局說的那樣,這其實殺手或者索岩村的祭祀行為?
杜文清不相信索岩村完全清白,逼問道:“秋風,從小到大,除了冥婚這件事以外,村子裡還有什麼傳言或者說法會讓你感到不舒服的?”
“那倒沒有……”陳秋風仔細想了想,說:“哥哥去世,嫂嫂歸親弟所有算不算?”
“……”杜文清滿腦門子官司地盯着陳秋風,“涉嫌殺人、故意傷害、侮辱屍體、違反婦女意志,還他媽販毒。陳秋風,你們村還真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第二天,就在警隊成員一邊查監控裡鐘維安身邊的女子身份時,杜文清已親自帶隊,一路跟着索岩村的“特洛伊木馬”,想看看他們的終點到底會是哪裡。
其實不管在哪裡,索岩村村民已用這種方式暴露了自己的火燒眉毛。這種玩偶埋了丢了不就好了,塞進活人出去送信就純粹落入陷阱了。
晨起有許多霧瘴,不透任何天光。
道路越來越狹窄不堪,杜文清一隊有五六個人,若全走在這條小巷,目标太大,于是大家四散開來,獨留隊長在前面打頭陣,他也樂的自然。
“讓我看看,你們在跟誰聯系……”杜文清在心裡默念道,右手也開始朝配槍摸索,他見過無數大的場面,槍火交戰、拆彈、劫持人質……但像這種在村道上追逐着極為陌生的目标,反而令人發怵。
饒是度過槍林彈雨的杜文清、杜隊,也對這股邪勁俯首稱臣。
索岩村派了兩個人扛着那“特洛伊木馬”,從晃動程度來看,“木馬”的重量不小,但他們的腳程卻越來越快,白色玩偶也上下颠簸。
看來杜文清猜對了。
他們把真人塞了進去。
可索岩村的這兩個人真算狡詐,他們左一個回旋,右一個閃身,竟然從杜文清的視線裡消失了。杜文清咽不下這口氣,快速穿過這條逼仄的小巷,沒想到陽光突然刺眼,讓他措手不及,迎接他的竟然是一處寬闊的平地,黃土地與河流的氣息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