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場排查開始不久,刑偵支隊的所有人便收到[安全 Clear]的消息,隻是章久不明白的是,市局的情況都已經暫時穩定了,他們也抓到了關鍵案件的關鍵嫌疑人,杜隊在那裡自燃自爆什麼呢?
白磷成精了麼。
杜文清跟黎局在辦公室的對話隔着條走廊都聽得清清楚楚,隻聽他率先吼道:“這個郝玉,一定知道局裡的某些内幕,不然怎麼敢用炸彈來威脅我?!審!我要親自審!”
黎局也不慣着他,用差不多的音量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要命的東西都快嚷嚷得人盡皆知了!她郝玉不過是吓唬吓唬你們這些人,局裡經過排查不是也沒有炸彈嗎?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我怕有人助纣為虐!我怕有人鸠占鵲巢!”
“行了,就知道這兩個成語還要顯擺出來。郝玉已經承認了絕大多數犯罪事實,跟你們預想的一樣,在這件事情上,我給你記上一功。其它還有什麼想審的想問的,你想去就去吧。索岩村的案子部裡非常重視,專案組過兩天就到,還是任子墨牽頭,也是你老朋友了——”
黎局話還沒講完,就讓杜文清的“放他媽的屁”把虛假的戰友情深扔在了土坑裡。
“你!杜文清……索岩村案件的任何一個細節都必須一五一十地告訴任子墨,包括你在河堤驚恐發作被送急診的事情。聽懂了嗎?”
杜文清喉中喑啞,混不吝地轉身道:“聽不懂,殺了我吧。”
才從黎局辦公室氣喘籲籲地沖出來,杜文清就接近上蹿下跳地讓人把郝玉請到了審訊室,饒是老兵章久,也讓杜文清吓慘了,哆哆嗦嗦地把案卷遞給了杜文清。
杜文清一看是最近經常跟時述出任務的章久,眉間一定,道:“時隊沒吆喝你們出去幹活嗎?”
章久覺得這簡直叫恃強淩弱、仗勢欺人,口氣嚴峻道:“時隊說他有私人安排。”
杜文清:私屁的安排。
“行,你們一個二個都不拿隊裡的規矩當規矩了是吧!”
章久火上澆油說:“他說直接給黎局請的假。”
杜文清沉默了。
這無異于……學生給校長請假。行,時述,算你能幹。
當郝玉被铐在審訊室的時候,也能感知到杜文清身上揮之不盡的戾氣,先是小小地驚恐了一會兒,然後很快便釋然了。
“杜隊長,我對我犯下的罪全部認下,過程也都跟你們猜得差不多。我見不得的是李舒玉什麼都有,卻還是來搶我唯一的最好的東西,所以我就那麼幹了。鐘維安我也不想再見了,下輩子最好也别見……”郝玉雖然關押了幾天,依然美得炫人眼目,如果不是非鐘維安不可,大可不必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杜文清想起他最想問的問題:“你看見李舒玉被強-奸了嗎?”
“啊?”郝玉随便回想了一下,說:“看見了,我把她從路邊扔了下去,本以為那是個懸崖,誰知道下面還有燈在亮,竟然是個村子。我怕屍體被人發現,就沿着那條鎖鍊往下移動,沒想到這村子還真邪性,有人連屍體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