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碰面的時候,已經是杜文清和時述都枯坐半天,想出來的結論——海市有一個瘋狂的黑色力量,正因十幾年前杜思良的惡意縱火而決定反擊;同樣的黑色力量,放出了要保護杜文清和時述的話,并祝他們幸福。
這一瞬,讓他們想到在父親停屍間裡的景象,那裡的空氣還好,通風也做得很好。他們還聞到了杜思良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至于他為什麼摯愛茉莉,可能與亡妻有關吧。
杜文清想:一定是母親回來看他了。
可這滿身的彈孔有什麼好看的呢。
從那天起,杜文清就做好了時刻赴死的準備,包括毛還沒長全的時述。
然後,突然有一天,有人說他們這些年能幸免于難,都是因為黑勢力的保護,這無論怎麼,聽起來都像是他倆才是市局的内鬼啊。
“可能這就是他們想做的,讓黎志行覺得我們兩個是内鬼。”杜文清說。
時述:“讓他這麼想的原因是?”
“讓市局癱瘓,他們好興風作浪,籌劃一場更大的複仇。”杜文清說。
“我們兩個走了,市局就癱瘓了?你對自己的認知這麼不清不楚嗎?”時述說。
“他們到底在謀劃什麼呢?”杜文清心想。
索岩村已是幾十條命案,再加上零碎的近十個人,傷害的是多少家庭?而做這種事情,隻是想通過層層考驗告訴他倆——
“對了!時述,你那天說的數字是什麼?”
“我我我、我愛一世。”時述猛然醒悟,“你的意思是說他就是沖着我們兩個來的?這句話是對我們某個人說的?”
“不合情理,他不是還祝咱倆夫夫快樂嗎,都說愛一世了,還這麼大度。”杜文清說,“都是你在外面招惹的不幹不淨的東西。”
“我沒有……我發誓。”
“所以邏輯還沒有閉環……有沒有可能……這股黑勢力的老大是位與爸爸有感情糾紛的女性,而她在組織的要求下不得不殺掉爸爸,又因為愧疚,決定放我們一馬?”杜文清說。
都說杜文清在當警察上有過人的天賦,這下連時述也震驚了,“你還真會編故事,如果這個老大是女性,那她自己就可以發号施令,為什麼還有‘被迫’一說?”
“杜隊,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推理,而是靠事實和證據說話。”
“你叫我杜隊幹什麼?”
“你不是我隊長嗎?”
“今天我本來要告訴你我的答案的,你忘了?”
時述冷言:“我确實忘了。”
杜文清差點暴跳如雷:“就你這個爛脾氣,也就是我還能忍一忍,除了我——”
“杜隊、時隊,有新情況,你們快到問詢室看一下吧。”張月婷用平靜無波的語氣說。
杜文清也顧不得這邊已經亂套的感情糾葛,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問詢室,一進去就被眼前的景象弄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也不是眼了。
“張月婷!我不是讓你全流程保護這碗盒飯的嗎?調監控!快給我調監控!”
任子墨和時述聞聲迅速趕來,知道呂志良底細的他們覺得有些不可置信,任子墨說:“他在組織内部不見得有多高的級别,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為誰效力,為什麼連他都不肯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