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少女并未有一絲一毫的痛苦之色,神色自若的躺在軟枕上,手邊的鈴铛一次也沒有被搖動。
或許這說明她體内并無絲毫的魔氣。
可這同樣也是一件很少見的事情,少見到,在他活了這麼久的年歲裡,也隻見到了這麼一個特例。
修仙之人體内有魔氣在正常不過,這原本就是因他們的修煉方式所決定的,但隻要将其控制在一定水準之下,他們就不會發生魔化。
而眼前之人是完完全全的,一絲一毫的魔氣都沒有沾染在身。哪怕她和婁孟丹有過接觸,在這短時間内,他的那種病毒般的魔氣居然沒有沾染她分毫。先不提她過往的修煉,就連這短時間内的沾染,也沒有被魔氣影響絲毫。
他不禁對她有些好奇了。
這唯一的、特别的、珍貴的例外。
他要想辦法将她留下來。
在弄清一切之前。
我該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聽着他的問題,我極速運轉我的大腦,隻是還沒等我想出什麼,就聽他又說了一句:“算了,這也是一件好事。”
然後他幹脆利落的将銅鏡和珠石收回儲物袋内,并朝我開口說道:“好了,檢查結束了,你可以解開紗巾了。放心,沒什麼問題,你沒有被魔氣感染。”
“給你這個。”
說着,他将一個青色儲物袋遞到我懷裡。
“裡面放滿了甘露,每日一滴,按量應該在一年左右,一年一複查,一年之後來這裡我再給你拿新的配藥。”
“可我沒錢……”我張張嘴,試圖提醒他我的困窘之處。
“誤工費,記在他的賬上。”芮倫沒好氣的瞥了林葵一眼。
林葵躲在屏風後的身形抖了抖,耳朵和尾巴上的毛都垂落下來,他的神色變的無比蒼白,整個人都失去了色彩。
“那個……”我覺得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這麼占他便宜,這樣顯得我很不道德,羊毛也不能一直逮着一個人薅嘛,雨露均沾才是長久之法。
所以我開口打算拒絕掉芮倫的好心提議。
隻是我剛以開口,就被林葵高聲打斷:“不!就記在我的賬上!”
呃,這麼積極?這麼熱情?就那麼願意當冤大頭?
虧我還利用了他那麼多次,我感覺我為數不多的良心都刺痛了一下,整個人都震顫了起來。
隻是這震顫幅度怎麼越來越大?
等等!
好像不是錯覺!
屋内的屏風都開始東倒西歪,在徹底震倒之前被林葵單手壓在原地。
遠處傳來“轟隆”聲響,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由遠及近的向他們所在的方向蔓延開來。
從床邊的窗戶向外望去,很是輕易的就能看到彌漫在整個界域的灰色濃煙。
“我出去看看。”
林葵留下一句話就直接跳上了窗台,打算從這裡出去查探情況。
隻是在他踏上窗台準備屈膝跳下的瞬間,不知為何,他突然有些猶豫,回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我,有些歉意的沖我颔首:“抱歉,得罪了。”
話音未落,我就感覺一陣大力襲來。
然後我整個人就被他拉到了窗外!
眨眼間幾個躍步,我被他像扛麻袋一樣扛着來到了事故的中心地帶。
這個大直男!
我忍着胃裡翻湧的惡心感怒罵,而且他渾身的肌肉都好硬啊,簡直硌得我胃疼。
我原本因些許愧疚而長出來的良心很快就被我的憤怒燃燒殆盡。
我決定了!
我要報複他!
我一定也要讓他嘗嘗被人扛着走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