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着他的瞪視,我翻下手腕,刀尖一轉,點着他的喉嚨中線,劃開層層布料,順着他的衣領一路而下。
“告訴我,是誰給你的權力來審問我的?”
“沒有人。”
盡管語音有些發抖,但他還是堅持自我。
嗯,還是很有膽色的。
我對他的印象值不由得提高了幾分。
不過,眼下這事,都發展到現在了,不是我誇他幾句就能讓我收手的。
我很是同情的幫他向我自己祈禱了一下。
哦,小兄弟,好像不太管用呢,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看着他強撐着不肯屈服的樣子,我惡劣的想法止不住的從腦子中開始一個又一個的咕嘟嘟冒泡,讓我忍不住的想趁機逗逗他。
可能這就是人的劣根性吧,我短暫的唾棄我自己。
雖然我現下已經脫離凡人的身份很久了,但我一向覺得人、仙、魔都沒什麼區别。他們都受各自的欲望驅使,都為各自的目的而奔走,沒什麼差别的。非要說差别,也隻有壽命上的長度來做區分了。當然,我得承認,長壽對于任何生命來說都很有誘惑,所以即便生命短暫但活得更精彩的凡人會更受我的青睐,但我也不會偏激到覺得整個世間隻有凡人一類就會完美。人的欲望是無窮盡的,祈求長生不過是很尋常的一種,壓不住,消不滅,隻要還有人有貪念,就會想留下自己周邊的一切,祈求長生不過是很本能的一種想法,本質上還是害怕失去,害怕改變,想要留下周圍的一切。不過想不想和能不能就是兩回事了,而且當他們真的成為仙人後又會是另一個想法,當然這就又另當他論了。
當然,單憑我而論——我還沒入魔,就先不考慮魔人的生活到底怎樣,就僅僅從我已經經曆過的那短暫的凡人生命和現在正處于的仙人生命相比來看,我還是更喜歡自己身為凡人時候的生活。
畢竟,有生就有死,看不到盡頭的長生對整個三界來說都是一個災難。
哇偶,我突然間說出了好有哲理的一句話呢,可能這就是屬于主角的與衆不同之處了。總是會在一些時刻發表很有哲理的話語,給讀者一種精神上的享受或折磨。雖然不敢奢求能讓讀者喜歡,但我還是希望我的話還沒到令他們感到折磨的地步。
不過就算我上面是那麼說了,這種既能為我的阿發報仇,又能拿到情報,還可以順勢欺負他,這樣一舉三得的大好機會,可是可遇不可求的良機,說什麼我也不會輕易放過的。
我可從沒說過我是個正人君子。
我冷酷笑笑,刀尖放慢速度,利刃劃開衣物,一頓一頓的,順着彎曲的斜線一路蜿蜒到了腹部。
嘁,沒想到就連小鬼的身材都比我好上不少,腹部肌肉可以稱得上是塊塊分明。
就算我再怎麼不想承認,這也不是僅僅一句天賦絕佳就可以輕易帶過的話題,能練成這個樣子,沒有持續的汗水澆灌可不會成功。
我讨厭這些過于自律的人,這樣會顯得我的懶散很是在浪費生命。
刀刃的冷光和/膚/色/的鈍感在遲緩中形成鮮明對比,呼吸起伏間,變幻着色彩遊走在肌肉紋理的邊緣。
鎖鍊随着他的掙紮更加嵌入肌理,隻在上面留下了斑斑/紅/痕。
在利刃即将繼續向下劃去時,他終于慌了神:“你的東西被送去檢查了,用來排除和遲焰的同屬嫌疑,醫士預估了你醒來的時間,是我自作主張,見醫士報告說你身體一切完好沒什麼大問題這才趁你昏睡悄悄帶你來這裡問話的,畢竟我也隻有這段時間才能找你,代理域長在你醒來不久後就要約見你了!”
他說的很急很快,就像後面有猛獸在追趕,生怕我一言不合就把他的褲子也劃破。
芮倫的醫術還真挺強的,我都不知道我能睡多久,他居然都能預測出來……
等等,不對不對,現在不是瞎想這個的時候。
回到正題,就目前來看,我猜的果然沒錯,眼下此景不過是他自作主張,但是,這一切難道就沒有人能夠預料嗎?這個小鬼的脾氣這麼鮮明,可不像是會忍氣吞聲的類型。
不過這些眼下并不重要。
“代理域長?”
是個新的情報。
刀尖懸在半空,停下了動作。
衛淩陽輕呼了口氣,還好,還好。
“對,域長最近率軍外出不在界域,臨行前她委托代理域長進行管理,代理域長在聽過你的消息後讓我等你醒來再帶你過去見他。”
果然是自尊心強的小孩子呀。感謝你的羞恥心,讓我拿到了想知道的信息。
先不管他此行背後到底有沒有人縱容,時間緊迫,我也見好就收,畢竟我也不是真的想讓他哭出來,在界域做客,我還是懂得些身為客人應有的界限的。
按着他的手,我打開他的儲物袋,并從中翻出一件完好的衣服給他披了上去。
在劃開束縛着他的鎖鍊之前,我問了他最後一個問題。
“那戚映彤呢?”
我明明記得,在我莫名睡過去之前,确實是看到了她的身影才對,怎麼在衛淩陽的整個叙述中,全然沒有提及對方。難不成她現下真的不在界域?
衛淩陽整理衣物的動作僵了僵,眼眶霎時紅了一圈。
“隊長她……辦事不利,數罪并罰,看候大牢,留待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