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平安塞給我的陶埙,我醒來就在我衣袖中了。”
我鎮定自若的将衣袖中的陶埙拿出,動作牽扯下,一朵血紅色的花飄揚而下。
嗯?怎麼還有這朵花?
我試圖伸手撈下,但比我動作更快的,是梅墨焓彎下腰攤開的掌心。
他掂着花托,隻輕輕掃過幾眼,便說出了花的來曆:“是血靈花,從怨氣中誕生,卻以怨氣為食,有鎮魂安神之效。這種花很少見,它生長的條件極為苛刻,一般隻盛開在幽冥之處,是屍骸的化身。”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眼神探究地看向我,語氣十分的意味深長:“說的更具體一點,你拿着的這朵花是某個人的骸骨。”
!!!
我大驚失色,畢竟誰能想到自己就那麼随意拿着的一朵花突然變成了某個人的骸骨!拿着花和拿着某個人的骸骨可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我挪了挪自己,彎腰沖他鞠了一躬。
“實在不好意思,等一會兒我就讓你入土為安。”
不管怎麼說,這都很有可能是平安的屍骨,死者為大,他還幫了我,我決定讓他安心上路。
“入土幹嘛,難得的珍品,自己留着不就行了。”衛淩陽擺弄着儀器,頭也沒擡的說,“對了,你是怎麼去到的新羊城背面的,我也想去,這花還挺珍貴的,醫士肯定喜歡,我摘幾朵送給他說不定下次去找他診療就不用在那裡躺着聽他念叨了。”
“那是他的職責所在,你再送多少他也不會放一個傷患回去工作的。給你,拿好了。至于這個陶埙……你拿近點我看看。”
他将血靈花遞到我的手中,我改用雙手接過,捧在掌心,将陶埙用靈力隔空放置在半空,并且向他的方向輕輕推了推。
一個人的手拿不下很多東西的……這可是平安的屍骨(疑似),得仔細一點,畢竟人間有句古話叫“死者為大”,他都離開了,我總得安頓好他吧。
“嗯……好像隻是一個普通的陶埙而已,沒什麼特别的地方……”他彎下腰,揮揮手,在手邊覆蓋一層靈力,拿起陶埙仔細查看。
然後……
很不幸的,陶埙破開靈力防護直接接觸到了他的手指……而我們的梅總助,這麼多章故事走下來,他有一個無法讓人忽略的人物錨點,或許也有人會認為這是萌點——他是個潔癖。
你們别看他最近有幾個篇幅好像不太在意距離和我挨得挺近,那隻能證明人家敬業呀,不拿出點什麼好像因我而改變的習慣,沒有獨我一人的特殊,要怎麼來“繼續打動”我,怎麼拿到我心甘情願送出去的情報呢。要記得,在最初見面的時候,面對一個柔弱的美少女,他可是一點都沒有手軟直接就把我扯開了,被我摸過的羽裘更是說扔就扔,絲毫不帶心疼的。
想到這裡,我又對他的富有産生了不該有的嫉妒。
嗚嗚嗚,我也好想給我的寶貝神劍去做幾套保養啊。
有錢人多我一個會怎麼樣啦!
所以本着如此了解,我能清晰的看到,他的手指有些顫抖。
生怕他一個用力捏碎陶埙,我趕緊把陶埙從他手中拿出,并沖衛淩陽使了個眼色讓他給他們有潔癖的總助大人脫脫驚。
不過我顯然高估了我和衛淩陽之間的默契程度,他歪歪腦袋,很是直言不諱:“你眼睛裡進灰了嗎,需要我幫你吹吹嗎?”
……
你還真是,有時候會讓人心梗的出奇。
我伸手指了指他的總助大人,示意他分一下神去注意一下梅墨焓此時的狀态。
這下他終于了然,隻一眼,就明白了此時的狀況。
他對此十分有經驗,很是熟練的拿出一套靈力淨化設備 ,調試好之後就直接往他身上噴。
“這個呀,放心吧,代理域長臨走前特意叮囑我多拿了幾套的淨化設備,現在剛好派上了用場。”
看着那如炮彈般的靈力水花和一臉平靜并習以為常的衛淩陽……
是個狠人。
兩個都是。
我對他們界域人産生了由衷的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