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号下午,除了孟薇沒有到場之外,其他人都按時抵達了酒店。
酒店毗鄰大海,風景優美,晚上會在海邊和頂層酒吧舉辦跨年活動,所以酒店周圍到處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們一行人五個男生兩個女生,兩人一間房還餘下一人。
于是楚澤心安理得道:“沒辦法了,看來唯一的套房隻能我一個人住了。”
傅然:“我可以委屈自己和你擠在一個套間裡。”
楚澤一把将他推開:“去去去,我對你不感興趣。”
其間方涵看了眼許之行,隻見許之行神色如常的站在那,看樣子對剛剛的對話沒有絲毫觸動。
他安靜地站在那,背着書包,手上還拖着行李箱。
楚澤看着他:“就一晚上,拿這麼多東西。”
傅然:“他明天就去冬訓了,正好酒店離機場近,明天直接從酒店出發。”說完接着道:“不說了,我得趕緊上去洗個澡,宿舍天天停水。”
此話一出便引起了陳文他們的共鳴。
楚澤:“正好現在包間還沒空出來,有時間讓你們慢慢洗。”
幾個人又随便交談幾句後就各自回了房間。
明明剛才還吵嚷着要洗澡的傅然一進房間就犯了懶,趴在床上打起了遊戲,許之行在旁邊忙忙碌碌地收拾着兩個人的東西。
收拾妥當後許之行看向傅然:“洗澡麼,都收拾好了。”
傅然眼睛沒離開手機屏幕:“馬上,你先洗。”
許之行點點頭,沒一會兒就拿起了毛巾走進浴室,片刻響了起水流聲。
半個小時後,許之行一邊擦着半濕的頭發一邊走出來:“該你了。”
傅然看着手機哦了一聲,忽然想到什麼:“對了,你睡衣借我一套,我什麼都沒帶。”
許之行将手裡的毛巾搭在肩上,彎腰翻開行李箱,将衣服遞了過去,傅然一眼認出:“這不咱倆一起買的那套麼。”
許之行:“嗯,我還沒穿過,幹淨的。”
傅然接衣服的手沒有收回,懸在半空,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許之行,目光自上而下的壓下來:“為什麼不穿。”
這件睡衣是傅然提議買的,衣服款式獨特,領口開得比較大,能裸露出全部的鎖骨,看到的第一眼他就覺得許之行穿上一定好看,軟磨硬泡下一起買了下來,可沒想到許之行竟一次也沒穿。
許之行扭過頭不再看他,更沒有回答。
幾秒的沉默後,傅然道:“你最近好奇怪。總是逃避我的問題。”
許之行身形一頓,很快恢複正常:“是你總是問我奇怪的問題。”
傅然:“奇怪麼。”他想不清楚,幹脆不想了,拿着東西就進了浴室,可沒過一會裡面就傳出他疑惑的聲音,許之行聞聲走來。
傅然:“你剛才洗澡水溫正常麼。”
許之行:“正常,怎麼了。”
傅然:“我這隻有涼水。”
裡面的水聲停了下來,許之行以為傅然打算穿衣服出來,他一邊轉動把手一邊開口:“我去找前台問問。”
話還沒說完,目光已經對上了□□的傅然,此時對方的内褲已經退到了小腿,好在是背對着他。
許之行趕忙退出來,出來以後,傅然的聲音再次傳來:“不用,麻煩。”
下一秒水流聲再次響起,劈裡啪啦的水聲也沒能蓋住此時許之行的心跳。
等傅然走出浴室時,許之行已經在面色如常地翻看着複習資料。
傅然:“你要去多久啊。”
許之行:“一個月左右。”
聽到這個回答傅然失落的趴在床上,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心不在焉的劃動着。
傅然:“我最厚的那件羽絨服你帶上了麼。”
許之行:“帶上了。”
昨天收拾行李的時候,傅然把自己所有最厚的衣服都找了出來放在許之行的床上,仿佛他要去的不是京市是南極。
傅然:“一個月,那麼久,等你回來都快過年了。”
許之行:“那正好回來一起過年。”
傅然單手撐着腦袋:“你們冬訓都訓什麼啊。”
許之行想了想:“應該就是各個學院的宣講和選拔考試。”
傅然:“大概有多少人能考上啊。”
許之行:“每個學院比例不同,但不會超過百分之十。”
傅然:“這麼少啊,這豈不是在大個兒裡挑大個兒。”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時間也在你一言我我一語中快速的流走,不知不覺夕陽已經親吻上了海平面。
“快看!”傅然興奮的指着窗外的海天一色的美景,說着舉起了手機。
隻不過再美的景色進了鏡頭也變得索然無味,遠不及肉眼看到那樣攝人心魄。
拍了幾張感覺總是差點意思,他看了眼一旁的許之行,然後一把将人拉過來。
胳膊搭在他的肩上拍了一張合照,鏡頭裡耀眼的陽光模糊了少年們的臉龐,也模糊了兩人的邊界。
許之行不愛拍照,可他卻經常在傅然鏡頭裡,有時是合照,有時隻有他一個人,有一些是他知道的,還有一些是他不知道的。
傅然忽然想起一件事:“方涵說晚上還有煙花晚會,她還叫咱們一起去呢。真難得,方涵也有主動約人的時候。”
許之行平靜的看着眼前人,他不僅知道有煙花晚會,他還知道方涵要在煙花綻放時和傅然告白,所以被邀請隻有傅然一個人,并不包括他許之行,是他會錯了意。
許之行:“明天一早就要趕去機場,今晚我想早點休息。”
“一年一次,去看看呗,反正明天能在飛機上補覺。”
傅然極力說服着,可許之行卻始終不為所動,傅然小聲嘟囔了一句:“沒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