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行看到了他的失望,下意識想伸手摸摸他的頭,可手伸到一半卻收了回來。
許之行:“明年我再陪你看。”
也許到了那時傅然已經有不違背世俗倫理的愛人,而自己大概也已經坦然放下了這段感情。
“不要,今年還沒過,想什麼明年。你不去還有什麼意思。那我也不去了。”傅然低着頭擺弄着這手機,掃興兩個大字寫在臉上。
許之行頓了一下,思索片刻後:“那好吧,我去。”
聞言傅然高興地擡起頭,剛才的失落一掃而空:“這才對嘛。”說着收起手機,拍着他的肩膀:“走吧,楚澤說樓下已經收拾好了。”
傅然開心地走在前面,沒有發現身後人臉上那苦得發澀的笑容。
他們訂的是包間,環境很好,有一個向海的大露台,露台上擺放着燒烤架,炭火已經加好。
傅然和許之行到的時候,人已經齊的差不多了。
傅然:“薇姐還沒來。“
楚澤:“她讓咱們先吃不用等她。“
傅然:“要是表白成功了這不得把人帶給來給咱們瞧瞧,看看什麼人把咱姐迷得神魂颠倒。“
說着他看向方涵:“欸,你見過那小子沒。“
方涵搖搖頭:“沒有。“
不僅沒見過,平時在學校要是偶然間聽到那個人的名字,她還會下意識地回避。
菜品和燒烤食材陸續上齊,隻是今天的客人比較多,包廂服務員剛烤上沒多久就會被對講機叫走,來來回回的往返。
許之行走到露台接過服務員的燒烤夾:“你去忙吧,我來烤。“
看服務員有些面露難色,許之行接着開口:“放心吧,我在烤肉店打過工。“
聽他這麼說服務員才放心地離開。
許之行确實熟練,幾盤肉同時烤,并且每塊肉都能兼顧到,烤的都恰到好處。
“老手啊,這得在烤肉店打多長時間黑工才能練出來。“傅然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
許之行笑眼彎彎的回應:“進去吧,外邊冷。“
傅然:“我在這陪你,順便給你打打下手。“
不過這下手打的倒是輕松,傅然愛吃的都會被許之行提前送進了他的嘴裡,連上桌的機會都沒有。
許之行夾起一塊剛剛烤好的五花肉,輕輕吹了吹,下一秒便進了傅然口中。
傅然邊吃邊點頭:“嗯,不錯,烤得剛剛好。”
“那就好。”許之行面帶笑意的給肉翻面,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的手已經凍得發紅了。
而他身旁的人卻注意到了。
他握住許之行拿烤肉夾的手,果然接觸的一瞬間手心冰涼,接着他把夾子抽了出來:“剩下來我來,你告訴我什麼時候翻面。”
許之行怔愣幾秒後才将手插進口袋,很快移開視線,不再看傅然。
他擡頭看向夜空,一輪彎月将夜色照得清澈,引得繁星紛紛墜入,美得不像話,這樣的夜色和待會的煙花最是相配。
許之行睫毛輕顫,是啊,他們才是最相配的。
傅然:“來,嘗嘗。”
聽到聲音許之行傾身探過去,眼睛卻始終低垂着,這一夜,他看星,看雲,看夜,唯獨不看人,因為他不敢,他害怕自己多看一眼就會忍不住拉着傅然逃離這夜色。
“果然在偷吃!我說雞翅怎麼那麼少。“忽然出現在身後的楚澤大聲抗議着。
傅然:“我們這叫勞動所得。“
楚澤:“給我來一口。“
傅然二話沒說也夾起一塊喂給了楚澤。
許之行看着眼前别無二緻的溫柔呼吸一滞,下一秒他面無表情道:“我先進去了。”說完頭也不回的進了室内。
包廂裡,陳文一直在和方涵搭讪,可不管他怎麼努力,方涵的态度始終敷衍,但這并不是針對他,而是方涵對所有的異性都有一種生理上的排斥,平日即便是楚澤他們不小心的觸碰都會讓她立刻彈開手。
現在整個包廂裡,唯一被方涵主動搭話的人隻有傅然,不僅僅是因為喜歡,更主要的是他們從小就認識,她在最幸福的那段時光裡認識了傅然。
正當陳文屢屢受挫心情很不爽的時候,許之行忽然走了進來,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陳文眼睛一下亮了起來。
等傅然和楚澤再進來的時候,他們的遊戲已經玩了幾輪了,隻見陳文一臉勝利的喜色,而許之行臉頰發紅,看樣子被罰了不少酒。
傅然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這讓他想起了曾經許之行被灌酒的那段經曆。
他在陳文的起哄下翻開面前的紙牌。
陳文:“紅桃K!輸了輸了,接着喝。”
許之行無奈地搖搖頭,他是真的不擅長這個遊戲,明明拒絕了,還是被拉了過來,可現在他也隻好願賭服輸的拿起一旁早就被倒滿酒的杯子。
然而不等碰到嘴唇杯子便被一個很大的力道奪走。
傅然:“他胃不好,我替他喝。”說完不管别人的反應一飲而盡。
陳文:“替就沒意思了,誰輸誰喝,下輪不許替。”
傅然的臉色已經很難看,開口更是誰的面子也不給的直言道:“我就不讓他喝。”
陳文幹瞪了他幾秒,随後嘴角輕挑一下:“你什麼意思。”
眼看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楚澤立刻打斷,“好了好了,不喝就不喝了,待會還得去看煙花呢,時間馬上到了。”
提到煙花,方涵幾乎是下意識地看向傅然,然而對方臉上的愠色還沒褪去,她不由得朝陳文投去一個鄙夷的眼神。
陳文哼了一聲:“煙花有什麼好看的。”
說着看向存在感一直很低的張子昂:“房卡給我,我要回去睡覺。”
接過房卡頭也沒回的出了包廂。
因為隻有一張房卡,沒辦法張子昂也隻好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