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人也發現了流星的蹤迹,紛紛走了出來。
随着出來的人越來越多,周圍開始嘈雜起來,聲音越來越大,驚醒了一旁的許之行。
他一把推開傅然,被毫無征兆的一推,傅然的後背撞在扶手上,疼痛也讓他瞬間清醒,也才看到四周的人群。
就連楚澤和剛趕回來的方涵也站在不遠處。
正當他沉浸在狀況外,思考着發生了什麼時,許之行的聲音忽然響起:“快走。”
聽到他的話,傅然下意識地想要拉起他的手,卻被一把推開:“你先走,别管我。”
傅然:“怎麼能不管你,一起走啊。”然而伸手後被再一次躲開。
許之行:“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傅然:“在這兒?”
許之行沒有看他,點了點頭。
傅然的目光卻始終在他的臉上,視線開始不受控制地慢慢下移,最後落在了許之行的嘴唇,上面還泛着水漬的光澤,仔細看還能看到一道紅痕……
他的眼神立刻變得不自然,不僅在心裡道:這是我剛才咬的麼……,沒想到初吻就這麼激烈,想到這兒血液順着脖頸湧上頭頂。
接着傅然尴尬地輕咳一聲,不再敢看對面的人:“那,那,那我回,回房間等你。”
話剛一出口他才發覺這句簡直暧昧的沒邊!
他不敢多留,剛想起身,但害怕路過楚澤他們時發現自己紅得快要滴血的臉,于是帶上了衛衣帽子,随後風一般的逃離了這裡,就連楚澤在身後叫他,他也不敢回應。
眨眼隻剩許之行一個人。
“這是拒絕了麼?”
“肯定是,沒看那個男生逃走了麼,還用帽子擋着。”
“接受不了同性,都沒臉見人了。”
雖然他的視力不佳,可聽力卻出奇的好,從前一直當成禮物的存在,現在看來更像是懲罰。
他坐在藤椅上,身後的竊竊私語清晰可聞。
流星早已不見了蹤迹,隻有星星孤零零的留在了天上。
傅然一路回到房間,進門後直奔衛生間,他打開水龍頭拼命的往臉上潑,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才從裡面走出來。
他腳步飄忽地走到床邊,直到現在還能聽到心髒不斷撞擊胸膛的聲音,他坐在床邊發了會呆,許久,伸手抓了一把額前的潮濕的碎發,下一秒倒在床上。
下午洗了冷水澡以後他就感覺不太舒服,現在的腦子更是又痛又漲像一灘漿糊。
自己的好朋友居然喜歡上了自己,這和他從小看到的,聽到的完全不一樣,甚至可以說徹底颠覆了他的世界觀。
放空許久,他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尖,輕舔自己的下唇,剛剛的畫面立刻在腦中重放,不得不承認,他的身體完全不排斥那個吻,甚至……開始有點回味那個濕濕軟軟的觸感。
當時如果不被推開的話……他不敢繼續往下想,然而眼睛卻不自覺地飄向了對面的床。
此時的房間一片漆黑,隻有縷縷月光落在許之行的床上。
傅然看着那縷亮光愣了神,許久,他将身子緩緩從床上撐起,猶豫片刻,起身走了過去。
整個床鋪從頭到腳都被打理地整整齊齊,一看就是沾染了許之行的氣息,不管許之行走到哪,哪裡都是一副井然有序的樣子。
視線無意中瞥見疊放在床尾的睡衣,是許之行臨走前換下來的,傅然看着睡衣,腳下意識地朝着床尾走去。
害怕弄亂,他沒有直接坐在床上,而是緩緩下蹲,蜷縮在床尾的一側,本以為他會一直蹲在那裡,然而下一秒隻見他伸出手将面前的睡衣圈在懷中。
黑暗中,他的鼻子一點點向前試探,緩慢地,小心翼翼地,直到那個熟悉的味道包裹鼻尖,然而他并沒有就此停止,而是繼續慢慢向前,忽然,他的手猛然伸進睡衣與床單地間隙,手托舉着衣物,臉深埋衣領,如同喚起了動物的本能般拼命地嗅着,聞着……
幾分鐘後,傅然驚醒般驟然睜大雙眼,似是被自己的舉動吓到,一個沒穩住坐在了地上,落地之後立刻手腳并用的退回到自己的床邊,一股腦爬上床,劇烈的動作引起他一陣嗆咳,心髒也怦怦直跳。
傅然使勁搓了搓臉,他拼命地整理着思緒,可頭卻越來越痛,或許這件事靠他自己根本想不清楚。
一陣窸窣聲後,黑暗的房間亮起一道手機屏幕的亮光,傅然滑動解鎖,看了眼上面的時間,已經淩晨三點了,許之行依舊沒有要回來的迹象。
說好了在房間等他,不過仔細想想,以許之行那麼薄的臉皮,他現在肯定不好意思和自己見面。
估計他應該是想等自己睡着了再回來,想到這兒傅然翻了個身,蓋上了被子。
然而十分鐘後,房間門還是被一把拉開,這麼晚,許之行一個人在外面,又人生地不熟的,他擔心得根本睡不着。
傅然走的很急,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上就往外走,以至于差點和門口的人撞個正着。
站穩後看清人後他滿是意外:“方涵?你怎麼在這兒?”
方涵似乎也沒想到他會這樣沖出來:“我……”
傅然:“對了,你知道許之行在哪麼,他現在都沒回來。”
聽到許之行三個字方涵目光一沉,緩緩開口:“你和他……”
此話一出傅然身上的急躁消散了不少,隻見他微愣過後開口道:“我也說不清楚。”
說完煩躁地撓了撓頭:“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得趕緊找人,我怕他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