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剛回到病房就遇見了過來打針的護士。
護士看着傅然:“你跑哪去了,找了你半天。”
傅然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乖乖回到病床上,很快護士手法娴熟地給他紮好了針。
看着藥水一滴一滴慢悠悠地滴落,傅然忍不住開口:“我還要打幾天啊。”
以為他是着急,護士回答道:“給你開了三天的藥,打完就能出院了。”
然而出院對于此時的他們來講意味着分離。
護士很快退出了病房,一旁的傅然卻始終處于低氣壓,見狀許之行摸了摸他的頭:“出院還不高興。”
傅然沒擡頭:“你知道我為什麼不高興。”
不等許之行回答,傅然就已經倒進他的懷裡:“出就出吧,也不是見不到了,我也總不能一直呆在這,耽誤你就不好了。”
許之行看着懷裡的人:“我沒那麼容易被影響。”
傅然:“那也不能拖你後腿啊。”
話音落下後,病房裡半天都沒有聲響,許之行目光沉沉,他的心裡好像壓着什麼事,整個人都看起來沉悶不少。
許久傅然擡起頭,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麼了,想什麼呢。”
許之行回過神,搖搖頭:“沒什麼。”說完這要去把打包的飯菜打開,可下一秒胳膊卻被拉住。
傅然:“兩個人想要長久,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不要什麼事都悶在心裡。”
許之行定定地看着他,閃爍地眸光表達了他内心的松動,這是他第一次打算袒露心聲,放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但如果坐在對面的人是傅然,他想,或許自己可以試試。
傅然:“說吧,我聽着呢。”
許之行猶豫地開口:“你回去以後,我們……我們還會像現在這樣麼。”
傅然疑惑:“嗯?什麼意思?”
在這裡發生的一切對于許之行來說,美好得像是一場夢,以至于讓他有一種随時會醒過來的錯覺,他害怕一點點變化就會讓這個夢破碎。
許之行:“你回去以後還會喜歡我麼。”
這句話問得傅然沒忍住笑出了聲,許之行立刻感覺渾身的血液往臉上湧,他迅速起身:“當我什麼也沒說吧。”
說完就要往外走,傅然手疾眼快地拉住他,卻帶動了手上輸液管碰出了好大動靜,兩個人吓得不敢再動。
許之行小心翼翼地退回來,坐好,忽然一隻手伸向他的額頭,緊接着傅然開口道:“沒發燒啊,怎麼說胡話了。”
許之行沒說話,隻是一臉的難為情,也在為自己有這種荒唐的想法而感到尴尬。
看到他這麼難堪,傅然也不再打趣,語氣難得正經了起來:“我是因為喜歡你才來了這裡,又不是因為來了這兒才喜歡你。”
許之行呼吸一滞,傅然的話讓他如夢驚醒,沒想到這麼簡單的道理,自己卻鑽了牛角尖。
好在傅然一直追問,如果悶在心裡他還不知道自己要瞎想多久。
許之行:“我剛剛是不是很蠢。”
傅然看着他點頭道:“蠢。”很快又接着道:“不過呢,這麼聰明的人偶爾犯犯傻,也挺可愛的,人嘛,難得糊塗。”
聽到他的話,許之行的臉上露出淺淺的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