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走廊裡忽然響起窗戶拉動的聲音,傅然伸手将其中一扇打開,幾秒後,許之行的身影一躍而下。
待人站穩後,傅然立刻上前把人抱住,眼睛裡是滿滿的心疼。
許之行雖然疑惑但依舊回抱着他,剛才經曆的一切讓傅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委屈,那些字寫在許之行臉上,比寫在自己臉上還讓他難受。
可他又不能和許之行傾訴,隻能憋在心裡,巨大的委屈最後也隻化成了一句輕飄飄的:“我好想你”。
即便看不到他的表情,僅聽到這簡短的四個字,許之行還是察覺到了對方的不對勁兒:“怎麼了,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麼?”
傅然呼吸一滞,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和平常一樣,“能發生啥,就是……就是馬上要去外地複檢了,有點舍不得你。”
往常傅然說謊不出三秒就會被識破,也許是想要保護好對方的願望太強烈,又或許是夜色遮住了傅然臉上的慌張,這次竟瞞了過去。
許之行松了口氣:“不是下個月才走麼,再說隻去幾天而已。”
傅然:“聽語氣,你倒是舍得我。”
許之行莞爾,“七天以内我能忍受。”
傅然:“七天!你夠能忍的,我七秒都不行。”說完摟着對方腰的手又緊了緊。
許之行寵溺着:“黏人鬼。”
兩個人來到原先的班級,傅然擡手試着推開教室靠走廊的窗戶,很幸運,最後走的同學沒有鎖,窗戶被緩緩推開,随後,兩人翻窗而入。
傅然走到自己的座位,放下書包,然後走到前排,把楚澤的桌子拉到了後面,停在許之行原來的位置。
兩個人坐下後,傅然開口:“怎麼樣有沒有懷念這個位置。”
許之行坐下後看着周圍熟悉的陳設,熟悉的角度,還有熟悉的人,“要聽實話麼。”
傅然:“你說。”
許之行:“這個班級裡唯一讓我懷念的隻有你。”
傅然并沒有品出這句話的深意,笑呵呵湊上去,“這話我愛聽。”說着便拉着許之行,循着對方嘴的方向而去。
然而許之行的第一反應是躲閃,因為這裡是教室,是學校,是知識的殿堂,空氣中飛揚着粉筆的碎屑,鼻尖萦繞着課本浸滿知識的木香,天道酬勤四個大字高高懸挂在頭頂,閉上眼仿佛能感受到老師從講台投來的目光,耳邊似乎還回蕩着朗朗書聲,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條條無形的鎖鍊拉扯着他本能的後退。
然而退到一半許之行才猛然驚醒,眼中的驚恐和方才的種種眨眼化為一縷青煙,回過神的他立馬掙脫桎梏尋着傅然的嘴唇就迎了上去,他們就像兩個闖入清修之地的妖孽,無視着戒律清規盡情地親近纏繞。
然而當兩人正吻到深處時傅然卻忽然打斷,此時耳邊充斥着大口呼吸聲,反應過來的許之行不滿這突如其來的叫停,想繼續把臉湊過去,這回換對方往後一躲:“等一下,我給你看個東西。”
意亂情迷的人根本聽不進去,許之行拽住他的衣領,氣聲缱绻:“待會再看。”
溫熱的氣息瞬間讓傅然昏了頭,又是一陣天昏地暗後,傅然努力恢複一點理智,許久,他再一次和許之行拉開了一點距離,剛分開兩個人的嘴唇發出了很大一聲‘啧’,“等,等會兒,你先看。”
這次許之行雖然依舊意猶未盡,但已經被喂吃飽了一點點,可以忍受短暫的打斷,于是乖巧地等候在一旁。
緊接着身邊一陣響動,黑暗中許之行感受到傅然似乎坐在桌子上,坐穩後朝着他得意地開口道:“你看!”
可許之行的眼前卻是黑乎乎的一團什麼也看不見:“我看不清。”
沒想到傅然情緒忽然激動:“看不清?!怎麼可能!這麼明顯。”
許之行:“太黑了,我有夜盲。”
傅然松了一口氣地哦一聲,“把手給我。”
許之行朝着聲音的方向擡起右手,下一秒被精準地握住,接着往前一帶,指尖便觸碰到一片溫熱。
傅然的握着他的手,從上面一點點往下滑動,就這樣一個溝壑分明的腹肌從他的掌心慢慢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