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戴梵捂着胸口喘氣,雖然身體已經靠主角的好感值和微弱的信仰修複了些,但剛剛躲子彈躲得匆忙,大動作難免有些喘不上氣。
抱住他的身體健壯,警惕時肌肉緊繃靠起來硬邦邦和商場按摩椅一樣坐起來不太舒服。
戴梵拍拍佟雲逸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想讓他放開自己。
佟雲逸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反而把手收得更緊,直視佟路的眼睛。
“你為什麼要回來。”
槍口在他們的臉上來回轉動,佟路的表情一會兒變一個,最後是平和的那個表情留下,把槍收回袋子裡。
“還不是你動作太慢了,這所學校爛成這樣還有什麼是值得你留戀的嗎,這麼久都沒準備好,祭祀要開始了。”
戴梵擰眉,擡頭隻能看見佟雲逸的下巴。
被他們合夥騙了,戴梵的指甲掐住佟雲逸的手背,在上面留下許多道指印。
佟雲逸擡手想捂住戴梵的耳朵,但那個動作要松開放在戴梵腰上的手,“少爺,你聽我解釋。”佟雲逸不肯放手,不想錯過來之不易的機會。
懷裡的身體柔軟,下巴往下搭就能搭在戴梵的頭頂。
這可能是他這輩子唯一一次離戴梵這麼近的機會了,佟雲逸動了動鼻子聞着戴梵身上的檀香味,小聲在戴梵耳邊念叨:“這件事與我無關,我不知道他們的計劃我隻是聽戴淼給我發消息去行動的。”
“所以你們都知道,就我最後一個知道是嗎。”戴梵氣笑了。
基金會的那些人似乎很喜歡為他建立一個四通八達的道路,然後在他開始走動那天起不斷暗示,讓他走到他們所認為的正确位置上。
既然一切都已注定,那會議那天他們明明可以直接告訴他已經選好獻祭地址,或者提前通知他什麼都準備好了回國隻需要人到。
這兩種哪一種他都能接受,而不是假裝讓他自由選擇,實際上他選的每一步都在他們的算計之下,像盤絲洞裡的一群蜘蛛合力用透明的絲線編織出巨網将他困在他們身邊。
佟路見氛圍不對才發覺自己似乎透露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直起身想挽救自己闖出來的禍,“戴少,其實我說的是我們家裡的事情,不是基金會的事情。”
戴梵擡眸掃了佟路一眼,說道:“做錯事應該想辦法彌補改正,而不是為自己犯錯找借口。”
“我……”佟路沉默,對佟雲逸投去愛莫能助表情,離地上的兩個人遠點。
尖銳的小刀隻有小指寬,紮進佟雲逸的手掌心讓他的手失力,松開戴梵。
佟雲逸捂着自己滲血的手掌,委屈地注視戴梵站起來的背影。
白色的校服衣角染上紅色,戴梵整理好衣服,把小刀收起來重新弄成發簪的樣子簡單盤了個發型。許多發絲散在丸子外面,像炸開的花。
【先生,新衣服在辦公室的更衣間裡已經準備好了。】
“嗯,我知道了。”
戴梵回複系統,打量身邊的兩個人。
說到底他們隻是兩個聽命令的下屬,和他們辯解起不到任何用處。戴梵沒再理他們,走進辦公室反鎖好門,進更衣室換一套新校服。
血迹有點惡心,簡單盤的頭發歪歪扭扭,發簪很快掉落,頭發散開。
發簪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清水蓮用真身出現,還在的那邊手撿起發簪扔到垃圾桶裡。
沾了血的發簪還是不要留下好。
戴梵衣服半脫,感覺到背後的視線,回頭就看見清水蓮靠在洗手台邊上,盯着自己腰上的掐痕。
“你現在就出現沒事嗎?”戴梵指向清水蓮空曠的袖子說。
清水蓮搖搖頭,“沒事,就是出現在這裡不能自動修複,隻有回到您身體裡才能修複。”
清瘦的腰肢白皙,兩道紅豔的巴掌印存在感太強,讓清水蓮無法忽視。
“真會找地方。”
“嗯?”戴梵沒聽懂清水蓮在說什麼,把衣服脫光套上新校服,“你剛剛說什麼。”
馬甲線被衣服擋住,清水蓮收回目光說:“沒什麼,藥膏在醫藥箱,需要我為先生擦嗎。”
戴梵擺手,推開更衣室門,“不需要,我身上沒有傷口。你提醒得很及時。”
“那就好。”清水蓮又消失了,戴梵跷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桌面敲擊,回想自己遺漏的細節。
現在想來他們做得挺明顯的,從開會時沒有對佟雲逸他們的存在感到詫異開始,他就該發現的。
“呵,果然姜還是老的辣,一群老狐狸。”戴梵打開電腦檢查佟樹的體檢報告。
報告是他讓清水蓮親自送去蓮庭檢測的,出報告期間也沒離開過實驗室,确保沒有更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