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可以,但你又看不見,萬一錯誤選項在你那,門内的危險你怎麼知道,江浮安,你能不能對自己上點心啊?我跟你說,我是來救你的,隻要讓你有危險的事情,我不幹!”
江浮安聽完宋栖衡的話,明明不太好的語氣卻給他心裡帶來暖暖的感覺,宋栖衡這個人,表面上死傲嬌霸道,實際上就是豆腐心,尤其還很擰巴,好話不會說,就會用這些聽上去像是威脅人的語氣說照顧人的話。
江浮安嘴角緩緩勾起,這一幕被宋栖衡看在眼裡,他又炸毛了:“江浮安,你笑什麼啊?”
“我相信你。”江浮安溫聲:“我相信你看到自己門内安全後,肯定能反應過來把我拉過去,況且眼睛不行,我還有耳朵。”
溫柔的語氣像是甘霖,撫平了宋栖衡心中的火苗。
他什麼時候這麼溫柔了?
宋栖衡面對這樣的江浮安,就像江浮安面對先前正經道歉的宋栖衡一樣不适應。
可想法冒出來的下一秒就聽到江浮安說:“這樣做的難度還不如實驗第二次攻關的圖紙程序的反應性操作難,如果你要做不到,那就說明......”
宋栖衡瞥了眼江浮安,轉了轉手腕站在門前:“說明什麼?”
“說明你不行。”
“我不行?!”
宋栖衡臉色沉了瞬,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他就知道對待江浮安就不能向對待朋友一樣,這人太欠揍了。
宋栖衡切了聲,滿臉寫着不屑,他擡手繞着江浮安頭頂柔順的黑發,拿出慣用的把戲,故意暧昧的說:“說我不行?小安啊,你要不要來親身體驗一下我到底,行,不,行?”
江浮安從進入試煉以來,難得的對他皺了皺眉,嫌棄的推開宋栖衡:“滾一邊去。”
宋栖衡當做沒聽見似的又貼過來:“不行啊,這門還等着咱倆開呢。”
“那你就别廢話。”江浮安擡手撫上門,唇角微微勾起。
江浮安和宋栖衡一直保持着準備就緒的狀态,江浮安話音剛落,宋栖衡那雙狹長的眼睛瞬間迸發出銳利的眸光,他緊緊抓住江浮安的手,另一隻手猛地推開門,與此同時,江浮安的門也被推開。
一秒......
兩秒......
三秒......
這三秒世界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江浮安和宋栖衡雙雙停在原地,毫無聲響的盯着自己的門内,他們的門内沒有出現任何怪異的事情,甚至就連圖紙上所說的樓梯也沒有出現。
門内黑暗到反常,仿佛是個黑洞在吸收一切靠近它的事物,走廊上的燈光更是照不進去,哪怕一星半點。
宋栖衡站在門框邊,微微斂眸,卻發現好像自己的前方沒有落腳的地方,好像再向前走幾步就掉進了虛空。
自己這出現這種情況,那江浮安怎麼......
宋栖衡倏地偏過頭,猝不及防對上了江浮安轉過來時臉上沉重的神色。
“什麼情況?”
“你那有什麼?”
兩人同時出聲,話音剛落又同時蹙了蹙眉。
江浮安說:“我什麼聲音也沒聽見。”
宋栖衡道:“我什麼東西也沒看見。”
什麼都沒有出現?
宋栖衡眉心一跳,難道他們錯了?
就在這時,在他們誰都沒有感覺到的黑暗中,兩扇房門内靜悄悄的刮來好似被人屏蔽的風,這陣陣風沒有聲音,沒有空氣的流動,沒有暖熱,無形無影無感,它就這樣躲過宋栖衡和江浮安的耳目,奔向走廊上唯一的光源,那閃爍着暖黃色光圈的吊燈。
吊燈的燈綴伶仃作響,被風席卷的左右搖晃,連帶着燈光接觸不良般忽明忽暗,走廊上明明棕褐色的地毯,也在一明一暗中逐漸爬上詭異的暗紅。
吊燈的光越來越暗,漸漸地燈珠沒了光亮,直到最後隻剩下燈芯苟延殘喘,可刹那間,燈芯的光竟然跳出了玻璃的禁锢,它化作光球向着宋栖衡和江浮安逐漸靠近。
系統中的所有事物都很不符合常理,這樣刺眼的光球越往前一步,視野中的亮度卻減一分。
宋栖衡不顧強光刺眼,直勾勾的盯着它,沒有松開的手下意識将江浮安拽到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