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他朝她走來的瞬間,溫稚京瞳孔驟縮,毫不猶豫地從床榻上跳下來往門口沖去。
隻是下一瞬,卻被青年一隻手攔腰撈了回來。
一陣天旋地轉,便被摔回了榻上。
雖然有被褥墊着才沒有摔痛,但溫稚京還是摔得眼冒金星,她還未掙紮起來,男人高大的身影如山一般壓來,壓得她動彈不得。
她甚至能感受到,壓在小腹上的物事有多恐怖!
容不得細想,淩亂的氣息已撲面而來。
溫稚京臉色一白,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她别過臉,雙手拼命推他。
“楚殷,你冷靜點!”
此處是楊家别苑,外面到處都是楊家的仆從,溫稚京一邊留心注意屋外,擔心有人進來撞見,一邊用力推開楚殷,甚至咬他,試圖喚醒他一絲理智。
隻是男女力量懸殊,她根本無法撼動他分毫。
她還未掙紮開,急切的吻,如大雨滂沱般不停落在頸側。
耳垂貼上一片溫熱。
哪怕理智全無,他到底沒下重手,隻輕輕咬着她,用牙尖磨着她的耳垂。
隻是這樣的磨蹭,反倒激起更深一層的欲念。
“對不起……我……我好難受……”
話音未落,青年眼尾猩紅,再也抵抗不住意識的本能,顫抖着去吻那片殷紅的唇。
他原本以為,他能控制得住藥性。
直到看到她……
耳邊冷不丁傳來衣衫被撕裂的刺啦聲,胸前驟然一涼,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脯。
溫稚京愕然看去,在她怔神的片刻,唇瓣便被擒住。
沒有一絲遲疑,瞬間撬開了她的齒列。
急切地索取。
一次次攻城略地,幾乎要将她整個人拆吃入腹!
溫稚京反應過來,猛地咬在他的下唇。
“嘶——”
濃郁的血腥味伴随着刺痛在口腔傳開,楚殷的神智勉強恢複了一些,終于松開她,擡起滿是欲念的黑眸。
溫稚京從他身下逃了出來,抓起淩亂的衣裙捂在胸前,縮到床角裡面。
“你冷靜點!我已經——!”
她已經答應了要嫁給清澤,怎麼能不顧廉恥地再與他糾纏不休?
床幔裡忽然陷入一陣死一樣的寂靜。
青年身子蓦地一僵。
就在這時。
屋外隐隐約約傳來婁清澤的呼喚聲:“稚京?”
溫稚京循聲看去,神色慌亂,欲跳下床榻。
楚殷緊咬着牙,低頭拉住她。
他的嗓音啞得厲害,牙關因奮力克制而時不時緊咬着,帶着明顯的顫音:“别出去。”
溫稚京怒瞪着他。
他忍着痛楚,耐心勸道,“你現在這樣……出去會被發現……”
她現在這副模樣到底是拜誰所賜!
與婁清澤的聲音一道傳來的,還有楊家主楊徐的聲音——
“婁兄,溫娘子正在裡間更衣,你這急匆匆地闖進去,多不合規矩啊!”
溫稚京甩開楚殷的手,卻也知道他說的沒錯,如今她衣衫淩亂,出去定會被外面的人察覺,到時候就是十張嘴也說不清了。
事到如今,她算是明白了那楊家主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無非是想攀上楚殷這棵大樹,因察覺楚殷對她有意,便想将她獻給楚殷,再引清澤前來撞見她與楚殷苟且,如此便能毀了她與婁家的親事,而他就能憑此攀上權貴。
她不知該說楊徐蠢,還是該說他聰明。
說他蠢,但他知道楚殷在乎她,所以不敢給她下虎狼藥。
但說他聰明,他竟敢給楚殷下藥。
以楚殷的手段,等他清醒,楊家隻怕要大禍臨頭了。
屋外的人似乎要闖進來。
溫稚京隐約聽見曹内官的聲音。
為了避免堂而皇之地守在門口引人起疑,曹陸去了對面守着,見婁清澤闖進來,暗道大事不妙,連忙上前道:“聽聞婁郎君與溫娘子定了親,隻是二位尚未成婚,郎君如此舉動,怕是不妥吧?”
婁清澤動作一頓,似乎聽了進去。
又聽他沉聲問:“你家郎君呢?”
曹陸早有應對,從容道:“我家郎君身子不适,已經回去了,隻是有些事情還需與溫娘子當面說清,所以派我來請溫娘子。”
說着,曹陸話音一轉,“怎麼,婁郎君如此焦急,莫不是溫娘子不見了?”
“……”
溫稚京正警惕地關注着屋外的動靜,腰身忽然被人攬住。
炙熱的溫度從掌心傳到她的腰上,溫稚京惶恐抵着他:“你要做什麼?!”
适才勉強拉回的些許理智,在碰上她的刹那,頓時消失了大半,青年強忍着,才沒有将她占有,隻是氣息愈發粗重,下腹的燥熱幾乎要将他燒透了。
“别出聲……”
他喘着粗氣,“此地不宜久留。”
說罷,不顧溫稚京的掙紮,大掌緊緊扣住她的細腰,趁着屋外之人沒注意,從窗戶翻了出去,進了另一間屋子。
與此同時。
原先的那間屋子被人打開。
婁清澤不顧阻攔,冷着臉在屋内找了一圈,卻沒見到人。
……
“幫我……”
床幔垂落,将裡面的光景遮擋住,溫稚京再一次被摔在榻上,高大的身影頃刻間欺身而來。
青年伏在她身上,默默将臉埋在她的頸窩裡,卻不再做任何過分的舉動,隻是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在她耳邊喘着粗氣。
濕熱的氣息不停噴灑在耳朵上,他的臉貼在她的脖頸上,異常的燙。
貼着她的肌膚,身體也随之升起一股異樣的酥麻,順着脖頸蔓延而下。
溫稚京忍不住細細顫抖起來。
手腕被他攥住,他支起身子,黑眸攝住她。
幾乎瞬間,溫稚京讀懂了他的意思。
腦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兩人初次坦誠相對那日。
他同樣遭人暗算。
百般無助之際,用一雙黑眸凝着她,乞求着,低聲誘哄着,帶着她的手探入被褥裡。
那是她第一次與男子親近。
雖說兩人成婚多年,但她始終不敢越雷池半步,若非裳侯偉,以楚殷當時的性子,怕是要與她一直相敬如賓。
那時兩人都對那事一知半解,唯有遵循着本能去靠近彼此。
于是動靜太大,第二日皇祖母意有所指的話語,溫稚京便知那晚之事已經傳到皇祖母耳朵裡了。
自那之後,好幾日,她的手連筷子都拿不起來,隻能讓紫珍伺候着。
……
溫稚京紅着臉,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也沙啞得不行:“你自己不可以嗎?”
似乎想到什麼,又補充道,“或者……或者我去給你找人!”
楚殷卻按住她,悶悶的聲音傳入耳畔:“不一樣的。”
頸側的肌膚傳來一陣濕潤,溫稚京以為楚殷又在啃她的脖子。
身上的青年卻隻是将臉埋進她的發間,似乎正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難以遏制地喘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