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呢?去了哪裡?”蘭印禮貌且紳士。
顔清調皮的笑了笑:“你猜呢?”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而後離去。
蘭印不知所雲,小插曲并沒有泯滅他要尋找蘭曉的心,在各個角落都沒發現蘭曉的蹤迹後,他撥通了她的電話。
初秋夜風寒,路燈下尚且明媚的人行道上,一男一女牽手散步。
蘭曉的高跟鞋似乎不允許她走太多路,到了第一個斑馬線拐口,她便停下來:“我累了,要休息。”
沐景晨還在思索她電話裡要求的禮物,那盒避孕藥是蘭曉的暗示也是她的挑釁,如果他不帶她走,她也許會選别的男人。
在确定心意的那天,沐景晨幻想過無數次他們發生關系的場合時間地點,不管是從實際上還是從理論上出發,此時此刻,他們都不适合去做這樣的事。
成年是愛與性的分水嶺,沐景晨想要的是因愛燃燒的性,可蘭曉顯然不那麼愛他。
“你……想好了嗎?”沐景晨再三确認。
蘭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看向紅燈倒計時:“背我。”
沐景晨蹲下身,她輕輕趴到他背上,他的後背很寬闊很舒服,她靠在他肩頭,閉上了眼睛,大約過了十幾分鐘,手包裡的手機響個不停。
“可以了,放我下來。”蘭曉的聲音輕輕的,在他耳邊掃過。
待她落地,拿出手機遞給了沐景晨,她簡言:“接了就把我送回去,不接就帶我去你家。”
她把選擇權交給他。
這一夜,沐景晨第一次觸及到她的壞。
兩人這般僵持着,電話自動挂斷,蘭印卻是锲而不舍。
蘭曉噙着惡劣的笑:“不敢接?我幫你。”
這是個必選題,是送她到其他男人床上,還是今晚跟她上.床。
在蘭曉将要觸及手機屏的那一刻,沐景晨挂斷電話,繼而将她的手機關機,再也不會有人打擾。
南淮都市的夜景璀璨非常,蘭曉坐在車子裡,街邊風光步步後退,燈色迷人眼,她有些緊張,卻不曾想過讓步。
初吻和初夜在同一天交付,也就那麼回事。
沐景晨是她要弄壞的東西,沐家有多麼精心栽培他,這些年她都看在眼裡,她知道沐家向來看不上蘭家,和蘭家交往的目的也十分直白。
她的血,是沐家夫人受難時的續命源泉。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他們絕對不會想要犧牲一個沐景晨,所謂的贖罪,不過是沐景晨一個人的愧疚心作祟。
這樣很好,她就是要瞞着沐家人弄壞弄髒他們最重視的長子,打碎他們對沐景晨所有的期待,讓他們引以為傲的孩子,淪為階下囚。
還有那個公然在成人禮上眼神挑釁她的女生,總有一天她會讓她瞧瞧清風明月的沐景晨是如何被她作踐踐踏的。
車子停在沐家大門外,蘭曉和沐景晨下車後沒有直接進門,起因是蘭曉不願讓沐家的任何人知曉他們的事。
上一次床,對蘭曉來說,并不能代表什麼,這是她和沐景晨之間的秘密,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會很難辦。
在蘭家為兒女舉辦的成人禮上,沐風帶着妻子和大兒子沐景晨出席,小兒子沐星爵帶着尚在襁褓中的妹妹去了帝都姥姥家還沒回來,家中的保姆管家想必也已下班休息。
沐家很是空蕩,至少現在,無人打擾。
蘭曉心滿意足的來到沐景晨的房間,水綠色絲綢披肩随意放在沙發上,她拉過沐景晨的手,放在鎖骨前的盤扣上。
沐景晨攥緊了拳頭,還在猶豫。
蘭曉對此很是不滿:“你在矯情什麼?不是你把我帶回來的嗎?裝什麼正人君子。”
沐景晨低垂着腦袋。
蘭曉捏了捏他的耳朵,嗓音蠱惑,不允拒絕:“可以親我了。”
沐景晨望着她的眼睛,遲遲沒有動作。
如果可以,如果他和蘭曉之間的處境不這麼尴尬,他是不是還能求一個名分。
“真無趣啊。”蘭曉重重地歎了口氣,朝他伸手:“藥呢?還給我。”
沐景晨眼波微動:“做什麼?”
蘭曉神色冷淡:“我要用。在你這裡用不到,别人那裡總能——”
沐景晨的唇就這般毫無防備的落下來,蘭曉怔愣片刻,雙臂便纏上他的脖頸,加深這個疾風驟雨般猛烈的吻。
這次不似在街邊那般蜻蜓點水且帶有挑釁意味。
生澀中帶點莽撞,莽撞背後盡是嫉妒和憤怒。
沐景晨不願她這般作踐她自己,不管是口頭上挑釁他還是真的就打算去找别的男人。
沙發旁,兩人吻得難舍難分,蘭曉解開他的西裝外套,沐景晨配合的脫下。
兩人踉跄幾步,陷在沙發裡,縱情擁吻,手掌扶住她的腰背,動情的隔着布料摩擦她嬌軟的身體。
西裝外套裡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起。
蘭曉和沐景晨停下動作,睜開眼睛對望彼此,眸底的情.欲濃厚,蒙着淺薄的水汽。
手機嗡響個不停,沐景晨起身撿起地上的衣服,拿出手機看着頁面上的「爸爸」二字,打開窗戶從二樓丢出去。
白襯衫紐扣被盡數解開,旗袍上的盤扣也解了一半,沐景晨吃盡了她的唇彩,唇妝花到兩個人的嘴巴上。
窗簾緊閉,燈火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