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蘭薪生無可戀地扶着賀蘭風雅,被她吐了一身,想刀人的心都有了,小弟們一前一後跑過來,遞紙巾的遞紙巾,送外套的送外套。
蘭薪擺了擺手,吩咐道:“看好她,别讓她跑了,我去換身衣服。”
楊熾第一個架住賀蘭風雅,可算逮到機會了,出言威脅道:“踢到鐵闆了吧,等會兒有你好看。”
蘭薪補了一句:“不準動她。”
賀蘭風雅被一群男人帶到一個包廂裡,扔在沙發上,男人們三言兩語說着糙話,眼神不停在她身上流連。
“薪哥不會看上她了吧?”
“誰知道呢,長這麼漂亮,還勁勁兒的,擱我我也喜歡。”
“你想得美,怎麼也得等薪哥玩夠了才行。”
賀蘭風雅眼皮打架,強撐着意識,起身往門口去,被楊熾一再阻攔,好在蘭薪回來的夠快。
風金瀾接到消息後往酒吧趕,趕到時包廂裡隻有蘭薪和賀蘭風雅兩個人。
蘭薪坐在沙發上看手機,身邊的人已經睡着了,風金瀾扶起她:“先把她帶去我那邊吧。”
蘭薪直接攔腰抱起賀蘭風雅,邊往外走邊問:“你真要管她啊?”
風金瀾點頭。
次日一早,賀蘭風雅在陌生環境中醒來,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是一套女性卡通睡衣,她拍了拍腦袋,從床上爬起來。
打開門,與客廳裡的人打了個照面。
“你醒了。”風金瀾端着碗碟,将飯菜端到桌子上。
賀蘭風雅愣了幾秒,沒反應過來,總覺得和風金瀾在風家的相識像一場夢,可當她實實在在站在她面前,她才意識到,朝夕相處的那一個星期,是真實存在的。
看起來,她的生活迎來了她想要的平靜,不得不承認,風金瀾的内核很強大,在那種高壓環境下,從沒有放棄過逃離,而短短時間裡,她能把日子過得很好很安逸。
她好像對什麼都淡淡的,過得好或者不好,她都是雲淡風輕的态度。
賀蘭風雅吃她做的飯,感覺味道熟悉,才發現原來在風家的飯菜,也是她給她做的。
她真像電視劇裡自幼扛起家庭責任,無所不能的大姐姐,連身上的衣服都是香皂的味道,有家的感覺。
飯後,她們坐在一起聊天。
更多的是風金瀾在問她問題,甚至跟她道歉。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風家有沒有為難你?受傷了嗎?被打了嗎?”
“熟人救了我,你走後我很快也離開了,沒有受傷。”
風金瀾松了一口氣,向她道歉:“對不起,丢下了你一個人。”
賀蘭風雅搖頭,她可以怪任何人,唯獨怪不了風金瀾,她們本想一起離開,隻是無法估量現實存在的波折。
“我們各自都有難處,你也是求人,我怨不到你的。”
風金瀾心中的内疚得以消解,疑惑道:“你怎麼會來南淮?”
賀蘭風雅簡而言之:“不知道去哪裡,隻是恰好走到這裡了。”
“那就留下來吧。”風金瀾沒有刨根問底,她們這般遭遇的人,難免會有難以言說的秘密。
既然她不知道該去哪裡,可以停下來試着落腳,開始新生活。
“日子總要過下去,誰也不知道未來有什麼意外等着,且行且珍惜嘛,人生不能太悲觀。”
賀蘭風雅沉默不語,心中還在猶豫,其實她已無處可去。
“我得先改個名字。”
既然賀蘭家已對外宣稱她的死訓,她也不想再繼續用這個名字了,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這是願意留下來了?”
賀蘭風雅點頭。
下午風金瀾陪賀蘭風雅去相關部門辦理身份信息,工作人員卻告訴她們辦不了,賀蘭風雅的身份存疑,信息難以确認,姓名和戶籍都無法更改。
她知道這是賀蘭家的手筆,想把她逼到絕路,然後回去求他們給條生路。
風金瀾安慰道:“别擔心,我朋友或許可以幫忙,我的身份就是他們幫我解決的。”
賀蘭風雅回到酒店,風金瀾陪她一起收拾東西。
“這種情況酒店大概也住不了了,你先去我那邊住吧。”
賀蘭風雅看向她,她就像末路窮途的一道光。
“風金瀾,謝謝你。”
“不用謝。但我現在已經不叫風金瀾了,我叫金蘭,蘭花的蘭。”
她笑着,眉眼彎彎的,像冬日暖陽,照進了冰天雪地,縱使化不開所有的霜雪,可她本身就是暖的。
“你好,金蘭。”
謝謝你,金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