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醫院後,做了個詳細的檢查,已排除顱内出血,是中度腦震蕩,需要住院休息。
賀蘭聲守到她晚上,她迷迷糊糊醒來了一次,眼神懵懵的。
“哥哥……”賀蘭風雅頭很暈,看不真切,眼前人模模糊糊的在她面前晃動,給她喂了點水喝,她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賀蘭風雅醒來,身邊隻有一個陌生女人,正在幫她擦手臂。
“你醒了,我是你哥哥請來的護工,有什麼不舒服的嗎?”女人輕輕幫她擦拭脖子和臉頰。
賀蘭風雅望着白色的天花闆,眼淚順着眼角滑落,護工連忙幫她擦拭。
“小姑娘,你怎麼了?”護工心裡急得不行。
“哥哥呢?”賀蘭風雅小聲問道,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
他明明一直在,為什麼不肯出來見她,他明明知道她在哪裡,為什麼不去找她。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不要她了,還要偷偷在意她。
護工:“你哥哥忙工作去了。”
門口傳來腳步聲,賀蘭風雅聞聲望去,剛坐起來便感到頭腦眩暈,又跌回了床上。
上官醒連忙跑過來,扶住她的腦袋:“别亂動。”
賀蘭風雅看了好幾眼,才确定她真的不是賀蘭聲,她輕輕推開上官醒的手,語氣疏遠:“怎麼是你。”
上官醒坐在床邊:“是賀蘭聲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幫忙看顧你。”
賀蘭風雅閉上眼睛,嗓音孱弱:“不需要……”
上官醒歎了口氣,其實若沒有父親當初做的那件事,她們也該是很好的朋友,她也很懷念以前賀蘭風雅喊她姐姐的時候。
“小雅,阿瀾不見了,應該是被風家人抓走了,蘭薪去帝都找她,情況有些複雜,賀蘭聲大概也是尋不到其他你熟悉的人幫忙,才聯系了我。”
賀蘭風雅睜開眼,眼眶濕潤,每每聽到賀蘭聲的名字,她的心裡就很難過。
“金蘭怎麼樣了?”
上官醒搖了搖頭:“蘭薪還沒回來,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
“賀蘭聲呢?他為什麼不自己來?”
為什麼要讓别人來照顧她,為什麼要救她,如果他不能來,就應該讓她自生自滅。
上官醒:“小雅,這個我不太清楚。”
接到賀蘭聲電話的時候,她也很疑惑,既然賀蘭聲一直在關注着賀蘭風雅,又為什麼要看着她在南淮漂泊,一直不出現呢。
賀蘭風雅在醫院裡住了半個月,這段時間賀蘭聲從沒出現過,出院那天,上官醒和蘭薪都來了,從蘭薪口中得知,金蘭是自己回的風家,現在已經被嫁去了汪家。
另外,風家那個管家死了,但被風坤潦草遮掩,畢竟在風家那個精神病窩裡,死個人已經不算什麼離奇的事。
“阿瀾是我陪送到汪家的,她告訴我那個管家是她殺的,她早就想這麼做了,本想去自首,但風坤想把她送去汪家,把真相壓下來了。”
蘭薪的話裡帶着無奈,還有些可惜,如果金蘭不回去,或許可以在南淮平靜地度過一生,但他也知道金蘭心中的恨,不是那麼容易平複的。
上官醒眼睛還是紅着的,想必在來醫院之前,已經哭過一次。
賀蘭風雅看着情緒沉重的兩人,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的人生都不得圓滿,老天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罷休。
她回想和金蘭的最後一次見面,也是在醫院裡,當時金蘭和她說了很多過去的事,無數次提到那個傷害她的管家,眼睛裡是帶着恨的。
她早該想到的,她應該多關注關注金蘭,或許金蘭就不會走,可那時候,就因為金蘭對她特别的情感,她選擇了逃避和疏遠。
“我想去看看她。”
蘭薪搖了搖頭:“阿瀾說,不要我們蹚這趟渾水,她安頓好了會聯系我們。”
“那她會不會死啊?”賀蘭風雅坐在床上,抱着膝蓋哭得眼淚都快流幹了:“有沒有辦法……救救她……”
金蘭和她說過,嫁去汪家是給老頭子當新老婆的,那個老頭子,年紀比風坤還大,金蘭才二十幾歲,大好年華,為什麼要白白葬送在那個鬼地方。
蘭薪和上官醒都低着頭,他們也沒有辦法了。
上官醒擦了擦眼淚,摸了摸賀蘭風雅的腦袋,安慰道:“至少阿瀾還活着,而且那個管家被剁了,她終于為自己報仇了,隻要活着就還有出路,阿瀾比我們任何人都堅強,我們要相信她,等着她。”
蘭薪連連點頭,也跟着安慰賀蘭風雅:“對,我去送阿瀾的時候,阿瀾可開心了,笑着跟我分享,怎麼把那個死管家的diao,一點一點割下來喂他嘴裡的,我聽着都疼,不過也真是大快人心。”
三個人面面相觑,又哭又笑。
賀蘭風雅出院後,請上官醒和蘭薪吃了頓飯。
這段時間,她和上官醒冰釋前嫌,畢竟當年的事她們都有過錯,都身不由己。
在蘭薪的幫助下,她去了蘭家旗下的公司上班,也決定以後認真對待生活,等着金蘭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