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說得真的像是我害死了他一樣,是他自己太愚蠢了,還有母親太嚴厲了,我們根本就不熟,他們的死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沃林一遍一遍地在心裡對自己說,他現在十分後悔向雷納德道歉的事情,最近他總會感覺自己的心髒會突然地抽痛,又很快地平靜,這是一種很奇異的感覺,他十四歲的心髒似乎被無限的酸澀所填滿,這份感情對他這個擁有羅爾脆弱靈魂的人來說太過于沉重了,隻有不斷地逃跑才能為自己獲得一絲的喘息機會。
在羅爾先生的墓碑前,代表着羅爾家主權利的藍寶石戒指在經過所有羅爾的同意後,被戴在了沃林的手指上。
一切都進展地太快了,沃林看着自己手上的藍寶石戒指覺得自己應該高興才對,這個意味着權利與财富的戒指,多虧他那個老蠢貨夠蠢才能這麼早地就戴在他的手上,他惡毒地想着,但嘴角卻無法勾出任何一個彎曲的弧度。
羅爾夫人十分蒼白憔悴,她為沃林佩戴戒指的手都有些顫抖,似乎已經虛弱到連着幾克重的小玩意都拿不穩似的。但是丈夫與長子的死亡似乎并不足以擊垮這個一生都剛強如鐵的女人一樣,她被黑色裙子包裹的身體依舊挺拔,禮儀方面更是沒有任何的疏漏。
沃林似乎還從她的闆着的臉中看出了一絲輕松的神色?她在輕松什麼?輕松自己那個活死人一樣的窩囊丈夫終于死了?還是死去兒子的不是她最聰明的小兒子?這個瘋女人,沃林在自己心裡用粗鄙的單詞侮辱着自己的母親。
等應酬完所有親戚,終于回到自己房間後沃林就發動了戒指上的小型傳送魔法陣,他急切地想要逃離這裡,哪怕是一分鐘也好。
他依然想不通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為什麼會有人這麼愚蠢地會選擇親手結束自己的生命呢?這真的太蠢了,既然雷納德這麼恨羅爾夫人給他更換未婚妻,那他為什麼不和羅麗絲私奔呢?反正他那麼笨羅爾家的繼承人又不可能是他,他為什麼不跑呢?哦,一定是羅麗絲那個婊子,她肯定拒絕了雷納德這個蠢貨的私奔邀請,我就知道那個婊子總是表現地很愛雷納德似的,但她其實愛的隻是羅爾這個姓氏吧,在知道雷納德沒有繼承的可能後就把他一腳踢開了。或者雷納德這個懦夫根本沒有勇氣和羅麗絲提起私奔這件事。
惡意的揣測讓沃林的心裡稍微好受了一些。
也就是這一瞬間他周圍的景色就換了樣子,沒有任何幻影移形或者使用門鑰匙的不适感。
破釜酒吧,傳送魔法需要知道自己去哪裡才能去那裡。他當時心裡隻想到了麻瓜界,戒指就把他傳送到了在他的意識裡離麻瓜界最近的地方。沃林走出了破舊的破釜酒吧
此時他的身上是黑色的西裝胸口别着一朵白色的玫瑰,這朵玫瑰是他和羅爾夫人一起為羅爾先生的棺材裡鋪玫瑰的時候他挑選出來的最漂亮最嬌豔的那一朵,他将花從胸口取下扔地上還踩了一腳,收獲了旁邊幾個麻瓜鄙夷的眼神。
他的這身喪服比起奇怪華麗的巫師袍并不算是可以出格到違反巫師保密法的地步,倫敦的天氣并不算很明朗,傍晚的天氣顯得有些霧蒙蒙的,來來往往的行人車輛還有馬車,這裡的人衣着沒有巫師那麼靓麗多彩個性鮮明,最亮眼的也隻有米黃或者駝色。這讓習慣巫師界街道上花花綠綠的沃林有些不真實的剝離感。
就在這時,一抹明豔的紅色撞入了他的淡棕色的眼睛,緊随其後的是深沉的黑。
遠遠的斯内普與伊萬斯也看到了伫立在暗紅色的火車站門口的沃林。
伊萬斯似乎和斯内普說到了什麼高興的話題,她高興地笑着露出一排在沃林看起來蠢透了的泥巴種牙齒。
‘真惡心’
斯内普臉上也是令沃林無比厭惡的輕松的笑。
在一起住了兩年他從來沒見過自己這個混血室友露出過這種笑。他不應該這樣笑的,他應該和平常一樣闆着臉或者被其他斯萊特林或者格蘭芬多找麻煩的時候皺着眉頭一臉聞到腐爛屍體一般的厭惡表情才是正确的。
‘這真的太惡心了’沃林想。
“那是你的室友嗎?”伊萬斯不确定地問,她從來沒有和斯内普這個唯一的室友說過任何一句話。
“我想,應該是的。我們快點回去吧,一會兒天就要黑了。”斯内普看到遠處的人他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
“你不去打個招呼嗎?我在這裡等你。”伊萬斯這兩年對于斯萊特林對于麻瓜血統的巫師的排斥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斯内普對于自己的交友情況也從來不與伊萬斯說,伊萬斯知道的他少數可以有交往的人像穆爾賽伯和艾弗裡這種的斯萊特林也都是極端的純血至上主義者。
她以為斯内普想要快點走掉的行為是為了她的感受。在熱情似火的格蘭芬多看來,相處一室的二人在兩年時間隻交流過寥寥幾次的行為根本沒在她認知範圍裡。
“不熟,我們走吧。”斯内普否認了莉莉的提議,在臨走前他又不自覺地回頭看了一眼,暗紅色的火車站門口已經完全沒了那抹黑色的影子。
‘真是奇怪’他想。
沃林想要來麻瓜界就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轉轉,沒想到剛到就遇到了不熟的熟人,這讓他感覺十分的晦氣。
那個雜種混血和格蘭芬多的泥巴種關系還真好呢,據他了解,這個混血斯萊特林在斯萊特林走的進的人都是裝腔作勢的純血蠢貨。
當然,羅爾是衆所周知的純血至上家族,幾百年前他們就在以‘嚴酷對待麻瓜’為口号在競選魔法部部長了,但是那些人真的太蠢了,他不屑與那個整天隻知道狐假虎威惹是生非的斯萊特林群體裡的任何一個蠢貨為伍。
在羅爾看來,純血應該尋求的是家族的永存而不是為一點蠅頭小利就大呼小叫,整天和泥巴種打成一團自降身份的蠢豬。
純血家族就是因為這些沒有腦子的蠢貨污染了真正高貴的血統才會越來越沒落的,沃林這樣對斯内普所在的那個小團體下了定義,此刻的他全然将當初歐洲那支羅爾因為狂熱地跟随格林德沃而死傷慘重的事有意地忽略掉了,他在麻瓜街道上走着,心裡卻還在想着巫師界的事情。
在以前沃林從來沒有為巫師界那些鬥争廢過一分心神,即使閑的發慌他也更願意去研究圖書室裡晦澀難懂的古籍把自己我無聲無杖魔法體系完善一下。
這難道就是權利帶來的煩惱嗎?他看着自己手指上古樸精美的藍色寶石戒指有些愣神。
還是回去吧,麻瓜界真臭。
沃林隻覺得一股腐臭籠罩在他的鼻尖,全然沒有認出他旁邊是麻瓜下水道口的這一顯著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