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黑魔王以及找他談過了,但是沃林依舊不願相信斯内普的花言巧語,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很多細節他已經忘了,但唯一不忘的就是當初被背叛的憤怒,那種想要将一切都吞噬的怒火這麼多年來一直灼燒着他的心髒,而如今所有人給他的答案卻是如此輕飄飄。
“難道你是在質疑主人的判斷嗎?”斯内普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有些氣勢洶洶地反問沃林,但看着眼前這個受盡苦難的男人他終究是放下了将要舉起的魔杖,即使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人到底有多危險。
“算了,就這樣吧,就這樣吧。”沃林嘴裡發出來有些神經質的笑聲,斯内普聽到他在自言自語着什麼。接着沃林退後了幾步,渾身脫力地倒在了身後冰冷的沙發上,透過月光斯内普發現沃林的嘴唇都凍得有些青紫。
‘他沒有給自己保溫咒嗎?’斯内普想着,又舉起魔杖點燃了旁邊的壁爐,長久不适用的壁爐很尴尬地逸散出了很多灰塵,房間裡瞬間充滿了更加濃郁地腐朽味道與濕東西被點燃地水汽,嗆得離壁爐最近的沃林不住地咳嗽。他蜷縮着枯瘦的身體像是要将肺咳出來一般,很快斯内普就看出了不對,他看到了沃林指縫中流出的鮮紅血液。
斯内普發現沃林似乎總有把自己的身體搞得一團糟的能力,他上前握住了沃林的手腕就像是在握一把冰冷的骨頭一樣,斯内普發現沃林咳出的不僅是鮮血,還有一些暗紅色的組織物。斯内普立刻給沃林施展了一個保溫咒。感受到溫暖的沃林很快就垂着頭陷入了沉睡。
斯内普這才把他抱了起來,太輕了,此時的沃林比斯内普見過的任何人都要瘦,他的體重甚至不如一個小女巫。斯内普發現自己的手也有點在抖,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是他從沒有想過的,不過當務之急是眼前的人。
斯内普将沃林抱回卧室平放在床上,檢查過後他發現沃林的身體比他想象過的任何一種可能都要糟糕,他實在無法想象是怎樣的毅力才使得沃林拖着這樣一副身體來到他家裡還能送他一個鑽心剜骨。
在阿茲卡班的時候,得益于超高的無聲無杖魔法,沃林一直被煉金物品鎖住了魔法,以比麻瓜還孱弱的身體在潮濕冰冷的監獄中度過了十五年的時光。因此他渾身上下少有沒有患病的地方。幾乎可以确認他受到的痛苦比其他食死徒加起來還要多。也許曾經那些在沃林手下死于非命的亡魂們很樂意見到這樣的結果,但其中絕對不包括斯内普。
斯内普深深地歎了口氣,這樣的懲罰,本來應該他與沃林一同承受,然而同樣手染鮮血背負罪孽的他卻因為背叛而逃避了懲罰。他熬着魔藥的手不可抑制地發着抖。
沃林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他伸手摸到了被放置于他身側的魔杖,目前的他魔力還沒有恢複,隻能用魔杖施展魔法,沃林發現這幾年來一直在疼痛的肺部已經消失了,關節處的刺痛也已經變得很微弱,然而他依舊很虛弱,這就是魔藥的副作用。
旁邊坐在躺椅上的斯内普察覺到了沃林的動靜後擡起來頭,沃林看到了斯内普的眼睛裡充滿了紅色的血絲,他的心裡不屑地哼笑了聲‘裝的可真像’沃林想。
“鑽心剜骨”沃林拿起魔杖毫不猶豫地指向斯内普。一夜沒睡的斯内普反應一時遲鈍被魔咒打中,好在沃林此時過于虛弱,可以令人失去理智的痛苦隻持續了幾秒鐘。即便如此斯内普依然不好受,他憤怒地看向沃林,而沃林卻隻是轉過頭去看窗外堆積的白雪,他絲毫不懼怕斯内普有可能會對他造成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