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前面……是不是也騙我了？那個人……不是師兄吧！師尊分明隻有我一個弟子。”
原來是因為自己先前撒了謊，所以故意也騙自己一下。
真是惡劣……
閻月兒抿了抿唇，不想說話，又拿起一塊糕點繼續吃。
“所以師尊都不問問我為何叫你過來嗎？”
閻月兒不緊不慢，“為何？”
不過想了想，兩個人今日剛互通身份，難道不是因為那些前塵往事？之前他什麼都沒來得及說，顧蘭台就已經被打下神界了，如今相認自然會有很多話需要說清楚的。
思如此，閻月兒問了句：“不是為神界之事？”
顧蘭台突然捂着嘴笑了，“哈哈哈哈！！！若是為了神界之事，我應該會直接提劍殺了你，但眼下并非為了神界之事。”
是啊！如果夢境裡那個下藥的人是顧蘭台，那不是在夢境裡，他的确殺過自己一次。
所以現實中，他也會殺了自己嗎？
“那你可會殺了本尊？”
“暫時不會，以後不一定。”
“……”
閻月兒不說話了，意思很明顯，反正自己也不過百年可活，如果最後是死在顧蘭台手裡，也算是償還了一樁罪過。
反而放心了另一件事，顧蘭台是自己的故人，那麼他就不會喜歡徐如星。
“所以師尊還沒有同我說，那個人到底是誰？”
閻月兒頓了下，又要說一遍，說了他也不會記得，他對徐如星永遠隻有當天的記憶，過了今天，睡一覺起來又會忘記。
就像那些遊戲裡的npc，每次進去隻有一次的記憶，等你退出再重新進去的時候，他什麼都不記得，數據全部都會被清空。
可若是不解釋，他一定會追問。
無可奈何，閻月兒歎了口氣，端起茶喝了口，淡淡的解釋道：“他是本尊的繼承人。”
“你的繼承人？那他是半神？”
“是！”
顧蘭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繼續問：“那你這是怎麼回事？你欺負人家小孩了？”
什麼？
閻月兒不禁皺了皺眉，怎麼就是他欺負徐如星了？明明是徐如星壓着他親的，他隻是……隻是沒有推開徐如星而已。
加上好像确實挺享受，隻記得當時全身發軟，徐如星的舌尖在自己嘴裡糾纏，兩個人彼此都呼吸淩亂，手被徐如星握住的時候連掙紮都忘記了。
如果是夢境裡的徐如星，他一定會推開。
可少年人隻有那些熱情、肆意張揚的愛意，他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想到這裡，閻月兒不禁臉一紅，别過頭去，背對着顧蘭台。
惹的顧蘭台偷笑，“别躲了，我又不是沒見過。”
閻月兒隻好默默又轉了回來，小聲嘀咕：“本尊并未欺負他。”
“我當然知道，你怎麼會對一個孩子出手，而且……你長的也不像是會欺負人那個，倒像是被欺負的。”
“胡言！”
“哈哈哈哈哈！！！我怎麼是胡言了？我說的可是實話。”
閻月兒咬了咬唇，不想同他說話，這人還是和以前在神界的時候一樣愛調笑人，沒認出來前還曉得裝一下，這會兒是裝也不裝了。
見閻月兒語塞，顧蘭台才稍稍收斂，不過也沒收斂多少，還是那副調笑的語氣，“那你喜歡他？你脖子上的這些，是他弄的吧？”
“……”閻月兒有些不想承認，但不承認他也知道，于是隻能乖乖承認：“是！”
“诶~”顧蘭台發出一聲歎息，感歎：“那你那x瘾，不是不用擔心了，到時候你這耳環也不必戴了吧！”
閻月兒：“不知，但……他還小，本尊氣數将盡，怕是等不到他長大了。”
說完，閻月兒又後悔了，他與顧蘭台說這些幹什麼？反正顧蘭台明天就會忘記。
與其說這些情情愛愛的小事，還不如讓顧蘭台早日成立南山門，他也好放心的離去。
“蘭台，你幫幫本尊，早日成立南山門，二十年或五十年，本尊時日不多了。”
顧蘭台突然就不笑了。
他是恨閻月兒的，如果不是閻月兒，自己也不會被打下神界，可對着閻月兒那誠摯的恨不得将整顆心剖開給他看的模樣，他又恨不起來了。
甚至是在他說下藥了和要殺了閻月兒的時候，他都隻是愣神片刻，什麼都沒說。
“我盡量吧！”
“好，那我便多謝蘭台了。”
顧蘭台嗯了一聲，兩個人開始商量南山門的事宜。
時間不知不覺，便天色漸晚，閻月兒還要回去沐浴，還有人在等他，“天色已晚，本尊回了，蘭台早些休息。”
顧蘭台不解，想起了白日裡見到的徐如星，“你要回去幫他？”
幫他？
閻月兒不知他說的這話是何意，“星兒有何事是需要本尊幫他的？”
顧蘭台指了指自己唇，“他發/情期到了，你昨天不是……？”
話還沒說完，一陣白色的光泛起，閻月兒身影便迅速消失在了大殿了。
發/情期？
星兒要長大了？難怪今日星兒身上那麼燙，我該陪着星兒的，怎麼能離開他身邊呢？
一想到徐如星那無力的樣子，閻月兒都不敢想象，他那個時候，有多難受。
……
而半個時辰前的一方小院。
徐如星感覺自己是被渴醒的，醒來隻覺得口幹舌燥，于是化出人形直接倒了閻月兒旁邊的茶喝了一杯，毫無用處。
自己現在正全身是汗，閻月兒回來看見他這樣，怕是又要給他扔出去。
算了，去洗個澡吧！
于是閻月兒回來時，就是找了卧室、書房、茗室都沒找到徐如星，這才去的溫泉池。
彼時徐如星正泡在溫泉池裡，雙手交疊着搭在鵝卵石上，讓自己腦袋有個地方擱。
眼睛閉着，嘴唇微張，像是因心跳加快而引起的呼吸不過來，張着嘴呼吸。
徐如星發/情期，閻月兒不敢全部脫完，便隻脫了外衣到徐如星旁邊，一邊整理着徐如星的碎發，一邊輕聲喚：“星兒，星兒醒醒，本尊回來了。”
“嗯？”
徐如星發出一聲慵懶的回應，轉過身看着閻月兒，雙腿變回了尾巴，閻月兒一靠近就不自覺的纏住了閻月兒的腰。
徐如星伸手，摩挲着他嘴唇上昨天被自己咬出來的傷口。
想親……
徐如星回想自己曾在另一個世界看到的那些，思考着怎麼做才能溫柔一些。
他真的，不願意閻月兒受傷……
好不容易想起來一個，低頭一看，從腹下的位置開始，就全是黑蛇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