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一場拜師禮整得三個徒弟都累的很,自不必說其中還有一個體弱多病的通天。鴻鈞老祖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先實行放養政策,傳了修身養性的典籍供幾個弟子鑽研,每月裡隻十日授課,餘下的随他們,偶有不懂叫他們去靜室裡詢問即可,免了尋日裡的早課修行一類,隻叫他們自己看着辦就是。畢竟是神靈,先天的神明們大都壽數綿延,更何況還都是些幼崽,貪玩些、學多學少、學與不學且都随他去了,該學的到了時候自然會學。
太上一向不在意這些事情,自是毫無異議,通天也知道自己的體質,沒有那個必要強撐着。隻有元始一個人又是愁又是喜,愁的是沒有師尊監督恐怕他修道意志不堅,喜的是這樣他就有足夠的時間和師弟一起玩了。
玉京後山
元始閑來無事指揮着黃巾力士做了一個小亭閣,專門用來觀月。圖紙是用的老祖的玉簡裡的,照他的話來說就是,這破山上啥也沒有,也就這月景還算不錯,可供一賞。
通天倒是不知他哪裡來的這麼多嫌棄,明明不是老師帶上山的,可元始卻一點都不怕鴻鈞老祖的樣子,整日裡嘻嘻哈哈沒個正行。
對師長們沒有半點尊重就算了,還敢在眼皮子底下說他們的壞話,明明不熟卻喜歡和他嘀嘀咕咕的。通天皺起了眉,旋即又舒展,撫了撫柔順的衣袖,不過,到也不讨厭就是了。
他現下比之前倒是多了幾分穩重,也把貓尾巴和耳朵收起來了,看着更像是一個天生的神靈,而不像元始猜測的山澗靈怪了。元始很是可惜,他倒是嫌麻煩的緊,又顯得他怪幼稚的,索性藏起來,不給他看見。
是夜,後山涼亭。
通天斜卧在一張别緻精巧的竹榻上,閉目養神,一側是眉目如畫,隽秀俊麗的元始。自從這涼亭建成以後元始就總想拉通天來瞧,耐不過元始軟磨硬泡通天還是過來了。
太上抱着一卷竹簡,帶着滿身清晖從山頂下來的時候,就看見他的二師弟一隻手攬住他小師弟,慵懶的揚起頭看着他一步步從觀星台走下來,遙遙地向他招招手。
輕靈的淡紫色衣袍混和着下面被無意間壓住一角的白衣,奇異的顯出幾分和諧。太上挑了挑眉,亦不知自己也成了師弟們眼裡的風景。
通天迷蒙中睜開眼,就看到遠處漆黑一片的天幕上一輪碩大皎潔明亮的玉輪正映在太上的身後,一身白衣面如冠玉偏生帶了幾分離世出塵的仙風道骨,那人容色稚嫩卻已顯出古神氏族天生的的風姿綽約,懷裡抱着竹簡,腳下是映着清輝月色的石階,耳邊清涼的山風呼呼而過,連起遠處竹林飒飒作響的聲音。
的确是個好地方,通天如是想到。
元始沖他笑笑,隽若晨星的容顔顯出幾分親昵,“大師兄,你忙完了,觀星台上的風景可還好”
許是代師收徒的緣故,太上與元始一向交好,甚至有幾分寵溺。現下還看不出,等到鴻鈞老祖傳道九州的時候,才顯出他一貫的護短。
太上微微颔首權當做回答,也不避諱,坐在竹榻上伸手拉過通天的一隻手查看他的身體情況,少于十二歲小孩子的脈象不易辨析,但純粹的靈力總能夠輕易探得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