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走的是風流俏公子的打扮,與平常相比少了幾分妖氣。
孟枕雲展開扇子,微風吹得他額前兩縷發絲輕輕飄起。
他問:“是不想理我還是睡着了?”
扶绫翻了個身,背對着他,語氣裡透露着十分的不情願,“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孟枕雲答:“當然是來找你。”
“有話快說!”
“啧。”孟枕雲搖了搖頭,“這是什麼态度?”
扶绫用枕頭捂住腦袋上,“不說就滾。”
“那件事确實和皮先生有關。”
扶绫沒什麼特别的反應,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然後說道:“你可以走了。”
孟枕雲走過來,在床邊坐下。
“你不問問細節?”
扶绫直接坐起身,露出她那張帶着明顯怒意的臉。
“難不成沒别的時間商量事了?你就不能等等嗎?我要睡覺!”
說完,她又重新躺下。
孟枕雲輕輕挑了下眉,見她這樣也無可奈何,隻得起身。
扶绫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指着那扇被打開的窗子說道:“關窗。”
司淳一提着裙擺上樓,“扶绫人呢?”
丫鬟答道:“扶绫姑娘正在客房休息呢。”
“還沒醒?”
“沒。”
司淳一進了屋,聞不予和吉音正在對弈。
吉音雖不善作畫,棋藝卻不錯。
二人這一盤已近終局,吉音所執的黑子領先半子,聞不予兩根手指夾着棋子埋頭苦思許久,在司淳一推門進來的那一刻才想出這一子該落在何處。
白子落在棋盤上,吉音說:“她歇着呢。”
司淳一接過丫鬟遞來的茶盞,“我知道。”
越到終局,落子越要謹慎。
聞不予那一子落得好,破了他的局,将那半子給赢了回去。
吉音将棋子抓在手裡,蹙眉沉思。
司家來看比試的人陸陸續續的都到了,二人的棋也下完了。
最終,聞不予赢了三子。
司淳一百無聊賴地坐在一邊,“你們昨夜又出去打獵了?她怎麼到現在還不醒?”
聞不予将白子撿回棋盒内,回答道:“沒做什麼,她就是單純的覺多。”
柳成煦在開場前找到了他的對手,和對方說明了大緻的情況。
那人上下打量了下柳成煦,像是完全不信的樣子。
看柳成煦穿着青陽宗的弟子服,他也不想得罪人,反正不論柳成煦怎麼打,他都會全力以赴。
那人說:“随便你。”
如此,柳成煦開開心心的朝着對方行了個禮,然後回去了。
趕在柳成煦上場之前,扶绫醒了。
丫鬟早就準備好了洗臉水,一直在門外候着。
扶绫随便擦了下臉,就急匆匆地跑過去看比試。
司淳一将人拉過來,“可算是醒了。”
台上,雙方行握拳禮。
裁判一聲令下,比賽開始。
場上局勢焦灼,兩方打得難舍難分。
柳成煦找準時機提着□□向對手,将他逼得連連後退。
台下的喝彩聲如浪潮般湧來,觀衆們集體拍手叫好。
對手的後背撞在擂台邊的欄杆上,他喘着粗氣看着柳成煦。
這人什麼情況?之前不是說要輸給他的嗎?怎麼還打得這麼猛?
柳成煦忽然朝着對方眨眨眼,“兄台,到時間了。”
“啊?”
他蹙着眉看着柳成煦,提劍攻擊。
柳成煦右腳洩力,假意不敵。又過了幾招後,他成功輸掉比試。
扶绫搖了搖頭,轉身進屋。
這個柳成煦還是不會演,要換成她,保準輸得天衣無縫。
晨未歇自那日和他們聊過之後,便減少了行動次數,不再帶着他那些師弟滿城亂跑。聽說今日柳成煦要上場,特意前來觀賽。
他問:“還以為柳兄變了卦,不打算輸了。”
柳成煦搖了搖頭,“并非。我隻是想試試我到底能不能打赢對方。”
要是他那一槍用了全力,這一局必勝。
晨未歇啞然失笑,朝着柳成煦的對手那指了指,“柳兄,你可把他氣得不輕啊。”
柳成煦無奈地搖搖頭,“所以說,我提前告知的行為還是有必要的。”
就在兩人談話間,紫婓觀的弟子跌跌撞撞地穿過人群,朝着他們跑過來。
“師兄,師兄!”
晨未歇伸手幫他整理了一下跑散的發髻,問:“怎麼了?”
那弟子說道:“盤龍教的人追蹤到小舟客的消息了。”
晨未歇激動地說道:“細說。”
自上一回跟丢了小舟客後,盤龍教一行人日日搜尋,終于又一次尋到了他的蹤迹。
他們在城郊外的城隍廟裡找到了小舟客的蹤影,此刻正在追捕他。
晨未歇匆匆和柳成煦道了個别,着急忙慌的和師弟往城外跑。
混在人群裡的孟枕雲搖着扇子,看着晨未歇離開了延光閣。
他唇角勾笑,眼底劃過一絲譏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