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擦黑的時候,車隊緩緩駛入一個曾經的小村莊,熄滅了車燈。這裡的居民顯然已經早早逃走了,隻有冷風呼嘯着出入于斷壁殘垣之間。但為了穩妥起見,理查德依然派出了隊員前出偵察。令他意外的是,倉鸮主動要求擔下這樁差事,這讓理查德覺得他總算識相了一點。過了不長時間,倉鸮回來了:“一切正常。”
他們進入村莊,在一處院子裡支起一個燃料爐,後車的司機格魯巴負責為衆人加熱食物。
罐頭很快加熱好了,雖說隻是軍用口糧,但在寒氣逼人的夜晚,能吃口熱乎乎的罐頭對人來說也是莫大的安慰了。理查德和其他人一樣坐在地上,端着罐頭,問在院子外吸着煙踱步警戒的倉鸮:“你不吃嗎?”
倉鸮搖了搖頭:“我下午在鎮上吃過了。”
理查德“唔”了一聲,低頭舀了一勺湯肉往嘴裡送。
倉鸮突然說:“車裡的女人呢?她不用吃嗎?”
理查德突然擡起頭來睜大眼睛,把勺子往罐頭裡用力一扔:“壞了!自從抓到她光顧着防她了,誰想得起來給她吃飯!”
“你們沒給她吃飯?”倉鸮感到難以置信。
“頭兒,這得有三天了吧?”維克托說。
“我還以為是鎮靜劑效果變好了。”路易說。
“你天天給她打針,為什麼想不起來給她吃飯!”理查德朝路易肩膀上推了一把,一骨碌站起來。
“餓了三天還能活着嗎?”後車的尤拉說。
這也是他們目前最擔心的問題。他們沖到車旁,馬裡克打開了後備箱。任務目标蜷縮在籠子裡的地闆上,雙手被塑料紮帶捆在身後,眼睛緊閉,嘴唇幹裂。
籠子被打開了,路易翻了她的眼皮,又摸了她的脖頸一側:“還活着。”
理查德放下心來,看向他們,眼睛一瞪:“想辦法喂點什麼!”
一群人束手無策。他們隻有殺人的經驗,而沒有照料人的經驗。倉鸮建議道:“把壓縮餅幹泡到熱水裡給她喝。”
軍用壓縮口糧的确不适合喂給一個瀕死的人。理查德:“那就這麼辦吧。”
這次的任務目标一路上都是路易在管,所以他理所應當地拿起罐頭盒去院裡舀熱水了,衆人聽到目标還活着,也松了一口氣回院子裡繼續吃飯。倉鸮接過路易手裡的馬口鐵罐,對他說:“我來做,你繼續回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