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看着這小山丘，再看到黑龍将最後一位小人，扔在了這小山丘身上。

他說：“你好狠心。”

“我也可憐，小人類可憐可憐我。”黑龍委屈看去人類，甯願玩着這些小人們，也不願意理會他。

農夫擡手看見手上的皮膚已恢複原樣，看去黑龍笑了笑，“我們算算賬。”

“算什麼帳？”黑龍木在原地。

農夫問：“你離開之際，為什麼要那樣做？”

黑龍心虛抿了下唇：“我怕你不來找我。”

農夫接受黑龍真心說出來的話：“嗯……你說得對，我不一定會找你。”

黑龍拉着左手處隐藏起來的締紅線，猛拉農夫到自己懷裡，埋在人類脖頸聞了聞，還未醞釀起傷心，疑惑問：“你怎麼還是這麼香？”

農夫說不上話來，什麼什麼他還是這麼香？

“真的好香。”黑龍忍不住本性，張口咬了一口，農夫“嗯哼”一聲，趴在黑蛇肩上。

又來了，農夫想。

黑龍吸着人類的血液，心想還是原來的味道。

不對，他能感覺到人類已和他共壽命，血液為什麼還是能吸引到他。

原先是因為人類身上有自己龍丹，吸引着自己吸血液，那麼現在是因為什麼。

黑蛇停下動作，在思考着，問題可能出現在人類身上。

低眸看見流出來的血液，甜味萦繞在周圍，眸子集中在這血液上，忍不住俯身吸吮着。

想着人類現在已與他共壽命，那麼就是随便喝了。

“可以了。”農夫動了動軟下來的身體，推着黑蛇的手臂，聲音變得沙啞起來，“我不想再因為失血過多暈過去。”

農夫這力氣跟小貓撓癢一樣，對黑龍來說無意是調情。

“那好。”黑龍松開了人類的脖頸，目光看去那一堆暈過去的小人。

眯了會眼睛，施了一個小法術，讓這堆小人繼續睡着，他沒解開法術，變繼續睡。

農夫以為黑龍放過他了，哪裡能想到黑龍捏着他的肩膀，向後推。

床榻向下陷了一些。

“你做什麼。”農夫看去身上的人。

黑龍沒看人類臉色，湊到農夫脖頸，叼着鎖骨邊咬邊委屈說：“我龍角沒了。”

農夫仰着頭呼吸着，手放在黑龍肩上，繼續推着黑龍不明所以說：“然後呢？”

“你賠我。”黑龍趁機說下去，與人類十指相扣，也把人類手上隐藏住的蛇镯子化出來，連同他的一起。

熱氣不斷噴在鎖骨處，這裡快要熱化了，農夫轉頭看去床上那可以說話的小人，推着黑龍更加用力了。

“可以，你把它們拿走。”農夫見推不動身上人，改為扯這黑龍的頭發，手軟用不上什麼力氣。

“你說你歡喜我。”黑龍松開鎖骨，舔上咬出來的小傷口，身下人呼吸重了些。

農夫側頭想避開頸間覆蓋地熱息，黑龍好像發現了他的舉動，手掌墊進了後頸。

控制着他不許離開，他在這時突然聽到了那堆小人的動靜，心跳聲鼓動。

不受理智般，閉上眼睛說：“我歡喜你。”

他們怎麼鬧都行，可他不能接受當着“人”的面，上演活春宮。

“不行，我要理由。”黑龍又避着人類用法術推了推那群小人，弄出一些動靜。

農夫聽到聲音，驚恐瞪大眼睛，眸子緊張晃動，蠕動唇快速想着理由。

”因為你在後面對我很好，很是照顧，讓我下意識以為一個人生活太孤獨了。”農夫咬住下唇，沒再聽見小人的動靜，緩緩心中緊張。

腦海中一直羨慕的畫面由然而生。

既已開了口，農夫不管不顧說了下去。

“那明明是我，也是你，為什麼區别就這麼大？”

“我要經曆那麼痛苦，為了不受傷，我要把它們全殺了，它們才能害怕我。”

“我就不應該生出活得久點，能偷得幾分與你的生活，去同意你的話，去弄什麼長生。”

農夫一口氣說完，眼淚直流了下來，心中壓抑的心情雖因說出來輕松了許多。

但他覺得實在丢人，閉上眼睛不再看去黑龍。

黑龍聽完人類的話，還沒有高興起來，擡頭見人類不斷流下來的淚水，懵在原地。

他隻是想逼迫人類說出來，無論話是真的假的，都會當真。

真沒有想到怎麼就哭了。

愣在原地片刻後，抽出放在人類後頸上的手，輕輕拭去農夫臉上的淚水。

黑龍不知道怎麼安慰人，磕磕巴巴說：“你……别哭。”

不知怎麼回事，他越擦淚水越流得多，隻好變出龍尾，搭在人類手上掃了掃。

農夫感到手上掃過毛絨絨的東西，掙開了眼睛，一條很大又絨的龍尾尖在他手上。

眨了眨眼睛，一下子忘記傷心的事情。

一把抓住捏了捏，很軟，又速度往尾巴根那裡摸去。

“嗯哼。”黑龍受不住摸人類尾巴根，向下更埋幾分，立馬變成了小黑龍趴在人類身上。

農夫這時候來了興趣，雙手捧着龍在天上，跟個幼崽狼一樣的大小。

黑龍睜開見人類不哭了，松了一口氣，沒松多久，腹中傳來溫熱觸感。

低頭看到人類的手，又在探着他那處地方，連忙掙開人類的雙手。

站在床榻上，龍眸盯緊了人類。

“摸不得？”農夫見黑龍這麼警惕看着自己，撐着手坐了起來，忽視掉喉嚨因為傷心造成的疼痛。

農夫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眯着眼睛，伸手想抓床上的這隻龍。

餘光見到手上又帶上蛇镯子：“怎麼又給我帶上了。”

黑龍見此，避開人類的手：“我們是一對，你理應帶上。”

他趕緊讓床上的小人醒過來。

小人們醒了過來，一眼看見農夫伸過來的手，眼睛瞪大，呆在原地不敢動了。

農夫見小人醒了過來，意味深長看了眼躲得遠還的黑龍。

膽子大了不少，竟然開始恐吓他了，也開口說他們是一對。

黑龍看見人類已知道是他喚的小人的視線，心裡咯噔一下，等到人類不再看過來，慢慢蜷縮身體趴在床榻上。

心裡默念：“不關我的事。”

農夫撿了兩隻小人在手心中，小人正在發抖，問：“怕我做什麼，又不會吃了你們？”

兩隻小人對視上一眼，地上愣住的小人也頻頻對視上，末了統一移開目光，站在原地繼續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