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星海擡頭仰望那，他早已看過無數遍，但依舊燦爛無比漫天繁星。

輪輪回回，幾世視查人間，無論在何處，他依然覺得江甯市的星空，才是最燦爛動人的。

“砰”的一聲，天台的大門了發出了，它年久失修該有的聲音。

“這大過年的，約會也不挑個好些的地方”，林月邊走邊說道。

趙星海轉過身，看到林月時，臉上閃過幾絲驚訝。

林月當年，本身就是四中的校花，既便過了十年，其美貌也依舊不減當年。

隻不過，趙星沒想到這麼冷的天，林月居然會穿裙子來赴約。

隻見她穿着如同婚紗般華麗大方的紫裙，向他緩緩走來。

天台地面全是雜物，一不小心就容易被雜物拌倒。趙星海擔心她會摔倒，便低下頭，用目光去尋視她腳下的路，這才發現她居然還穿了高跟鞋，一瞬間他更吃驚了，這座樓足是有三十七層，而且還沒有電梯，穿高跟鞋爬樓梯，不怕腿瘸了嗎？

“穿高跟鞋爬樓梯，很累吧？”

說到這個，林月忍不住沖他抛了個白眼，“你還好意思說？别人約會都是咖啡廳，電影院什麼的，你倒好，約在高樓天台，還是沒有電梯的廢棄高樓天台，不知道還的以為你在上演《無間道》呢。我要是不用法術，估計到明年都爬不到頂。”

趙星海忍不住笑出了聲，“還好我約的人是你，要是換作別人，估計早把我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你知道就好。等等，你不約我，難道欣還想約其他女人？”

趙星海覺得女人就是一種神奇的生物，關注的點永遠都十分的清新脫俗。

“怎麼可能，這一千年來，除了你，還有誰瞧得上我這個不入流的十八線小神仙啊。”

“我隻聽說過月老廟，沒聽說過孟婆廟。而且供奉你的人，可比供奉武神的人多得多了。況且每年七夕節和情人節的時候，連平時香火最鼎盛的财神，在這兩天裡所得的香火，都不及你這兩天中的一天，所得的香火的一半。要是連你都是個十八線不入流的不知名小神仙，那我們集體上吊得了。”

“還是别上吊了，這大過年的，你就放過人家黑白無常吧，畢竟一年到頭也沒幾天休息日。哦，對了，你們上吊也死不了，最好是讓雷神放幾道天雷，或者讓火神放幾把火，形神俱滅那種。這樣不僅不用麻煩人家黑白無常，還能免受輪回轉世之苦。”

林月徹底不想跟這家夥聊了。

趙星海見體月有些不開心，隻好笑臉哄着，“我就是一時興起，跟你開個玩笑，你别生氣好不好？”

林月别過臉，說了一句“老頑童。”

行，老頑童就老頑童吧，隻要你開心，讓我做一個上千歲的老頑童，也不是不行。

“怎麼想起看來這的？”

趙星海笑着回應，“因為這裡能看到熱鬧的人間。”

林月慢步走到欄杆前，她俯看那人間的熱鬧與繁華。

晚風撲面而來，吹起她的長發與衣裙，眼眶裡映的是喧嚣人間。

她眨了眨眼睛，眼眼中盡笑意，天地還是當初的天地，可人間早已換新裝，它不再是千瘡百孔，而是太平盛世。

“月老，這是我們共同仰望日月星辰的第個年頭了？”林月笑着問道。

趙星海笑着搖搖頭，“記不清了，畢竟和你在一起的每時每刻，都很開心，哪裡還有心思去記這種零星的瑣事？”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趙星海還是想了一下，“應該是有一千了。”

林月搖搖頭說:“何止一千年，你我從相知相識到現在都不止一千年了。”

“那我們就當是過了一千年，從明年開始，下一個一千年，下下一個一千年，再下下下一個一千年，我們都一字一語地記住它，好不好？”

這一千多年，二人不知經曆多少風風雨雨，悲歡離合。

從相知相識到雙雙墜入愛河。

他們觸碰了一個又一個禁忌，闖過一道又一道的難關。

曾天地兩隔，也曾千裡相遇；曾光芒之萬丈，也曾墜入黑暗；可他們從未放棄，哪怕容顔褪去，哪怕滿地荊棘。

一根紅絲線，牽盡天下有緣人；紅錢一牽，這一生一世便定了；這一雙人的緣分，便是到了。

“我們不會再分開了吧？”

“嗯，不會了，再也不會了，相信我。”

“爸媽，新年快樂。你也快說一句。”蘇南星用手臂拱了一下林日，林日立刻沖着鏡頭說了一句:“伯父伯母，新年好。”

周南深吸了一口氣，猛地喊:“辣辣辣，水水水，快點倒杯水給我！加冰的！！”衆人哄笑，笑他吃不了辣就别吃，受少點罪。

要不是白星銘給他遞了一杯冰水，估計能噴出火來了。

周南猛地灌了三杯冰水，這才覺得沒那麼辣。

他把杯子扔到桌子上，看向他弟周揚，見他正舉手機，“你幹什麼？”

周揚笑着說:“錄像。”

江辰不解地問道:“為什麼錄像？”

周揚笑而不答，“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隻見周南手中舉着一杯，白星銘給他倒的冰脾，左手舉着三根手指，“我周南發誓，這輩子也不吃麻辣火鍋了！”

周揚打了響指，“OK，恭喜周南先生完成任務——年關發誓。”接他調出往年的視頻，把屏幕面向群衆。

視頻中，周南舉着一杯橙汁，左手豎起三根手指，“我周南在此發誓，此生不再吃麻辣火鍋！”

因為周家每年年夜飯都是火鍋，且還有一鍋麻辣味的，本來周南就吃不了辣，奈何又貪吃，所以每年都遭罪，每年都舉杯發誓。這已經成他們家每年的必演曲目之一了。

衆人都笑翻了。

“來來來，大家來拍個合照。”江辰舉着自拍杆招呼着。

他們有人大笑，有人微笑，有人扮鬼臉，有人擺勢，有人舉杯，有人拿筷，所有人沖鏡頭大喊:“新年快樂!”

江辰看了一眼照片，說他要把照片洗出來挂到牆上。

此刻，數十架無人機停懸在江甯市上空，舉着熒光燈，擺出“新年快樂”的字樣。

因懸于市中心的高空之上，因此全市都看得見。

梧桐與彼岸輕輕一躍，那身姿看着十分輕盈，如同一根羽毛般，站立在梧桐樹的頂端，而支撐起他們重量的，隻是一片梧桐葉。

他們貼立在葉片上的姿勢，讓人不禁想起了電武俠電影中，主角那飛檐走壁的輕功。

畢意他倆一個百年靈，一個千年靈，這種功法對他們來說，喝口水可能都比這個困難。

校内是一片漆黑和寂靜，可校外卻是燈彩奪目，熱鬧非凡。

彼岸抓着梧桐的手，“想不想出去逛逛？”

植物靈和動物靈還是有不小的差别的，動物靈是本體直接化作人形，而植物靈則是意念化人形，本體則留在原地。

修為低的植物靈，比如十年二十年的，是無法離本體太遠的。

而修為達到五六十年，便可随意去每個地方。

當修為達到上百年時，便可随意移動本體，甚至能将其隐藏。

本體對于靈對說，是緻命的弱點，一旦遭受到破壞，輕則内創受傷或修為盡失，重則神魂俱滅，靈體消散。

本體的安全，對于動物靈來說，并不是大事，因他們是靈體同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而對于植物靈來說，本體才是至關重要的，隻要本體存在，靈體便在存；本體毀，靈體也會散，所以每一個植物靈都格外保護自己的本體，沒有足夠的實力，他們絕不會離開本體半步。

也因如此，這千百年來，植物靈才會異常稀少。

這似乎是上天出給植物靈的一道難題。

既然是難題，解開之後定然也會有獎勵。

在一般情況下，植物靈要比動物靈更擅長于，使用天地有靈氣和大自然的萬物之力，所以在同等級的情況下，植物靈的實力是遠超于動物靈的。

這便是上天給予植物靈的饋贈。

梧桐從成靈到現在，已有百年之久，所以去哪裡，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但這百年來，他去過最遠的地方，也隻是當年章校長的辦公室，且已經好久沒去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離開過千桐園了，準确來說是很久沒離開過梧桐大樹了。

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曾經守護他，愛護他的人，已經不在了。

而他信認的人，也早已經為了這太平盛世，在百年之前，把身軀與鮮血獻給了與敵人生死博殊的戰場，他們的英靈也奔赴天堂，被世人所銘記。

昔日友人的離去，讓梧桐極度缺乏安全感，從此将自己深深的隐藏起，不再相信任何人。

這種将自己隐藏，不敢讓世人所熟如自己的室息感，已伴随他走過了數十個春秋與冬夜。

直到他遇見了彼岸。

雖然彼岸總說自己，生于黑暗，長于黑暗。

可在梧桐眼中，他卻是:

一襲紅衣烈日下，一塵不染走人間。

在梧桐眼中，他幹幹淨淨，他光芒萬丈，他帶着光，撕開了黑暗，把他帶進了熱鬧與繁華中。

新春佳節，大街上不少的年輕男女，穿着白色的，紅色的，青色的漢服，從旁邊買了把小扇子，或是中國結等樣式，舉着手機自拍。

因此梧桐和彼岸走在人群中，一點兒也不顯得突兀。

這是梧桐第一次逛街，覺得什麼都新奇，所以什麼都想買，但是他沒錢

彼岸在一旁悠閑地說:“喜歡就買呗。”

梧桐湊到彼岸耳旁，“可我沒錢。”

“沒事，我有錢，你盡管買就是了。”

梧桐露出狐疑的眼神，“你有錢？該不會是冥币吧。那還是算了，給冥币的話，估計會被當成瘋子的。”

彼岸用手指輕輕敲兩下的梧桐的小腦瓜，“你在想什麼，是人民币。”說罷，彼岸拿出一樣東西。

那是一塊黑色的跟塊磚似的東西，雖然

梧桐是一個民國遺老，但耐不住趙星海和林月總他前面晃悠，所以他還是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男女老少都十分喜歡的東西——手機。

“你哪裡來的手機？”

“撿的”

“你認真點”

“好吧，是前幾天師傅給我買的。而且她還教我怎麼開黑，怎麼打電話，怎麼付款。”

打電話我知道，但為什麼人類那麼麻煩呢，用法術交流多方便，還不需要信号。

那開黑又是什麼東西？付款？

“付款？難道這手機能變出人民币來？”梧桐一臉問号。

彼岸也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一個千年的古王朝遺老，都知道什麼是微信支付，你一個百年的民國遺老，居然會不知道。”

彼岸想了一下，“也對，你閉關鎖國，拒絕與世界交流，也難怪會脫離世界發展潮流。”

梧桐“…………”你有事嗎？曆史老師？

梧桐想了半個小時，也沒想明白微信支付是什麼，支付寶支付又是什麼。

總之，他從角販那拿一件東西，彼岸就舉一下手機。

全程也沒見彼岸拿出人民币給老闆，可老闆人卻很好，滿臉笑意，不停地說謝謝。

梧桐也不知道老闆謝謝什麼，可他拿了東西，看老闆也沒有追究，他這才心滿意足地去下一個攤位。

僅半個小時，梧桐就買了一堆小玩意兒，什麼小香包啊，小風車啊，紅絲線編成的手鍵啊，紅繩編成的中國結啊什麼的，總之，是滿載而歸。

他把所有東西都扔給彼岸，自己則左手冰葫蘆，右手糖人，一看到白色又大團的棉花糖，立刻兩眼放光，“我要那個！”

彼岸十分寵溺地說:“好好好，這就給你買。”

站在廢棄高樓上的兩人，遠遠地就看到了他們。

“愛情真是一個讓人盲目的東西。”趙星海哭笑不得地說道。

“還不是你牽的紅錢。被喂狗糧了吧。”

趙星海伸了個懶腰，“嗯，這狗糧喂得挺飽的。”

“你飽了，我可沒飽。為了赴約，我連一口水都沒來得及喝。還以為你約我來吃燭光晚餐，結果是讓我來喝西北風的。”林月吐槽道。

趙星海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要不我們去點東西。你放開了吃，吃多少都沒問題，我付錢。”

林月笑了笑說:“這可是你說的，可别耍賴。”

林月看了一眼手機，“還有十分鐘，等看完煙花我要吃大餐。”

趙星海笑着說:“好，聽你的。”

“你倒是快點啊。”周揚催促道。

周南舉着香，第十次嘗試去點煙花的引線，結果火星都快碰到引線了，他又退了回來，再一次掃了大家的興。

“你慫不慫？”

“我慫，有本事你來。”周南把香塞給了他弟後，馬上跑到一旁當觀衆。

江辰在心吐槽這周家大哥，看着壯實，天不怕地不怕的，結果又懶又貪吃，還怕辣，點個煙花像是要了他半條命。

江辰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白星銘怎麼就看上了這麼個玩意兒。

江辰看向一旁的白星宇。

白星宇又高，身材又好，學習又好，情智雙商在線，家裡還特别有錢，關鍵是他還會做飯，對人又特别溫柔，身手也不錯，簡直就是男朋友的典範。

還是他眼光好，能夠找一個那麼完美無缺的人，做男朋友。

江辰又看了一眼周南，拿他跟白星宇做了比較，果然還是白星宇厲害。

江辰心裡直接樂開了花。

衆人看着周揚舉香點煙花，當火星快碰到引線時，又縮了回來。

“還說我慫，你不也慫。”周南嘲笑道。

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弟弟笑哥哥，哥哥笑弟弟。

周揚紅着臉辨解道:“這引錢這麼短，萬一被火藥濺到眼睛怎麼辦？火藥啊！可不是開玩笑的，要是被濺到，這輩子就瞎了。”

周南說道:“那燃放說明寫得清清楚楚，引線需燃二十秒，你六秒鐘能跑50米遠，二十秒鐘，足夠你跑300米了。”

“那萬一引線的火藥太多，一秒不到就燃完了呢？”

得，哥哥懷疑煙花裡頭摻了沙子和石灰，弟弟認為引線的火藥太足。

總之，僅僅五分鐘，衆人算是清楚了這對周家兄弟的尿性。

白星銘和李雲覺得，自家男朋友把他倆的臉都丢盡了。

白星銘覺得他哥和他哥的男朋友，一定認為他和李雲眼光差極，居然會看上這樣的倆貨色。

在白星宇和江辰心裡，也的确是這怎麼想的。

最後，黎曉星和蘇玲月實在是看不去了，一人拿着一根香，同時把兩處的煙花給點燃了，其動作幹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比周家那倆貨強多了。

“各部門準備了，距零點還有一分鐘，開始倒數。”

程序員們坐電腦前，開始操控天上的無人機和大廈的燈光，進行新年倒計時。

此刻，江甯市上空都安靜了，隻剩下無人機組成的新年倒計時和滿天繁星。

全市的人都心照不宣地屏住了呼息。

老人與小孩滿臉期待，小情侶握緊對方手。

在倒計時還剩十秒時，大廈的燈光全部熄滅，路燈也暗了幾度。

在倒計時剩三秒時，所有人都喊了起來:“三，二，一！新年快樂！”

大廈的燈光和無人機，都組成了“新年快樂”的字樣。

炫彩奪目的煙花在人們的歡呼聲中，綻放于高空之上。

大人們紛紛拿出紅包，小孩子們興奮地喊着“新年快樂”。

小情侶們面帶笑容，“新年快樂，感謝自己在過去的一年裡，遇見了最美的你。”

坐在公園長椅上的一對耄耋夫妻相擁在一起，“老頭子新年快樂！咱們又成功熬過一年，咱們要繼續熬到明年！”

老人開懷大笑，“好，咱倆再熬他個十年，二十年。咱倆要熬到一百歲！二百歲！

蘇南星舉着酒杯，碰了一下林日的酒杯，“新年快樂，對咱倆在一起後的第十一個新年，雖然中間空了幾年，但沒關系，哪裡的日月星辰都一樣。同時也恭喜你……又虛長一歲。”

林日快速親吻了一下蘇南星的嘴唇，接着嘴角上揚微笑地說:“你也是。”

蘇南星被林日整害羞了，紅着臉說:“你……”

算了，啥話也憋不出來。

操，都快奔三十了，居然還會臉紅害羞。

彼岸舉着手機，跟梧桐站在一起，“新年快來。”快門一接，畫面便永恒的定了格。

耀眼奪目的煙花照亮了整個夜空，林月着着趙星海的眼睛，他們安靜地看着對方。

忽明忽暗的光線，在對方的眼中交織着，似真似幻。

隻見趙星海從口袋裡慢慢拿出一個小盒子，林月眼中盡笑意，“都一千多年了，回回視查人間，都像是上面安排給你與我的一場盛大的相遇。”

“既使是世世相遇，但這卻是我第一次送你戒指，儀式感還是要有的。”

趙星海單膝下跪，打開裝着戒指的盒子，裡面安安靜靜放着兩枚戒指。

“我，月老，一千年來為有緣之人牽紅錢無數，因而被世人所稱作姻緣神。可世人卻不知，我雖牽線無數，成就無數段姻緣佳話，但唯獨沒有給自己牽一根紅線，隻因我心中早已有一人，再也裝不下他人。所以，孟婆，你願意接受這條紅線，成為我終身的愛人嗎？”

林月等這一刻，已經等了一千多年了，這期間裡她從未放棄，因為她知道，那個人一定會來尋她，給她一個終身承諾。

“我願意。”煙花在他們中間的遠處綻放，為他們見證。

二人肩并肩，雙手負于身後，觀望遠方。

一個中國結，一支竹笛，相碰在一起。

一根紅線系在二人的無名指上。

“星宇，你快看，煙花，真的很漂亮。”江辰牽着白星宇的手，指着那天邊綻放的花火。

白星宇沒有看煙花，而是全程看着江辰的笑容。

白星宇的嘴角微微上揚，看着江辰。

他的希望江辰，能這樣一直開心下去。

“江辰”白星宇喊了一聲，江辰偏過頭，“嗯？”

“新年快樂，”白星宇頓了一下，“我愛你。”

江辰微一愣，繼而笑出了聲，“我也是，我也愛你，星宇。”

一根不知從何而來的紅線，無聲無息地系在了二人的無名指上。

日記:

這是我與你在一起後，度過的第一個新年，明年，後年，甚至是以後的每一個新年，我都想與你一起，共同仰望星辰。

江辰，我愛你。

——2022年1月31日，農曆臘月廿九，除夕夜。

——記事人:白星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