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跟我們描述一下,那個紅衣怪人的長相嗎?”林月說道。
少年撓了撓頭,“那個紅衣怪人穿着一紅色的衣服,類似于中國古代的漢服。
還有就是他長得很高,手和脖子特别白,看不到一點兒血絲,看起來跟個死人似的。
哦,對了還有那人還戴着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兩個眼睛跟兩個黑洞似的。”
林月聽着梧桐的描述,眉頭有些皺了起來。
紅色的漢服,煞白的手和脖子,高個子,兩個黑洞般的眼睛,這人我是不是在哪見過?林月在心裡嘀咕着。
“怎麼了?”趙星海問了一句。
“沒什麼。”
林月的話音剛落,四周的路燈突然暗了下來,此時天空盡是烏天,陰風也是一陣陣襲來,四周的溫度也是突然驟降。
一切都發生得很突然,沒有任何征兆和原因。
事發突然,林月、趙星海和梧桐三人背對背圍成一個小圈,為了防止有人從背後偷襲。
“小心,他來了。”梧桐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并小聲指醒了一句。
趙星海和林月也是一臉警惕。
突然從黑暗之中掠過一個黑影。
“在那!”
梧桐指着那個黑影,突然樹上桐葉竟如同飛箭一般射向那黑影,然而那黑影一轉身便躲了過去。
接着從黑暗之中射出無數片桐葉,數量多得驚人。
“小心!”趙星海大喊一聲,之後空中出現了無數條紅線,那些紅線交織成一張牢不可破的大網,瞬間将所有的桐葉都攔下來了。
“你到底是誰,别裝神弄鬼了,快出來!”林月朝那黑影怒喝道。
那黑影似乎聽懂了林月的話,慢慢地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
林月、趙星海和梧桐三人憑借那微弱的燈光,終于看清楚了那黑影的真面目。
一襲紅色漢服,身材又高又瘦,手和脖子煞白無色,最讓人醒目的還是他臉上的那副面具,和那雙又黑又深、好似見不到光的無底洞的眼睛。
林月看清這人時,不禁愣住了。
眼前這人似曾相識,她好像在哪見過。
雖然很眼熟,但林月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小心!”
趙星海朝正在發愣的林月喊了一聲,林月瞬間反應過來,躲開了朝她射來的黑箭。
那箭散發一股黑霧,有起來很邪門。
林月一躲,黑箭射了個空,射到了地上,瞬間化作一團黑氣消失了。
而被射到的泥土也變黑了,四周的野草也瞬間枯死。
“有毒。”林月看着發黑的土地,喃喃說了一聲。
随後,她擡頭發現那紅衣人正一隻手握着把弓弩。
這人下手也太狠了吧。
林月又在心裡嘀咕了一句。
正當林月嘀咕之時,那紅衣人又朝他們三個開了一弓,這次比剛才那次還狠,隻見那黑箭射到半空時,瞬間變成了十幾支,而那十幾支黑箭都朝他們三人來。
那些箭很多,撲面而來,看樣子是很難躲開的。
按照剛才土地變黑的程度來看,那黑箭應該是有劇毒的,若是被射中,後果不堪設想。
林月看着那些箭,“看來是躲不了了,拼了!”
隻見林月手中憑空多了幾張其符紙,她将符紙全部扔了出去,而那些符紙似乎是活了一樣,紛紛朝那些黑箭飛去。
那些黃符一碰到黑箭,竟突然燃燒起來,不一會兒,接觸到符紙的黑箭便被烈火燒了個精光。
三人看着那些黑箭被燒毀,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時,那紅衣人突然開口了,“沒想到還有兩下子。不過,還沒完呢!”
林月聽着那聲音,總覺得在哪聽過,這人該不會是那個家夥吧?林月很疑惑,因為眼前這人和那個家夥太像了。
林月還在疑惑時,紅衣人握着手中的弓弩,又向天空開了好幾箭,接着那些黑箭又分成好幾支,看起來有四五十支之多,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向他們三人射來。
這是要置人于死地的程度。
趙星海連忙結了一個印,無數紅線再次出現,又一次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梧桐也不甘落後,他一揮手,四周的梧桐樹上的葉子和藤蔓,如同有了生命,它們交織成了一面藤牆。
趙星海和梧桐二人想用這紅線網和藤牆阻擋住這黑箭的攻擊,但他們低估這黑箭的威力。
隻見那些黑箭直接穿過了紅線網和藤牆,眼看那黑箭就在眼前,已經來不及躲避了。
千均一發之際,趙星海手中憑空出現一樣東西,是他的随身法器——一隻有近一米長的大煙鬥。
當初月老剛成神那會,上頭就給了他一本鴛鴦簿,後來他想吧,他一姻緣神雖不用外出打仗,但也應該有樣兵器在手才對,以備不時之需。
于是他向上頭申請,上頭也不吝啬,什麼寶刀寶劍,長槍砍刀等等,任他月老随意挑選,結果月老在一大堆兵器中挑了半天,也沒一個順眼,所以就回去自己造了一個。
月老當時比較喜歡抽點煙,所以就造個既能抽煙,又能防身的器物,于是他想到當初在人間時随身攜帶的煙鬥,不過後來就職天神時丢了,而且那個還非常短,所以他造了一個近一米的大煙鬥。
因為造大煙鬥的初衷是用于防身,所以故意弄得跟一把劍一樣長,結果弄得太長,抽一口特費勁。
所以月老有點後悔,但扔了吧又怪可惜的,畢竟這玩意兒用的可是上好的九天純陽鐵打造的,是整天界翻過來也找不出幾塊的稀缺物,再有就是那用于煅造的火,也是天界少有的神火。
所以這麼扔了,實在是浪費資源,因此月老把煙給戒了,從此大煙鬥成了純武器。
趙星海手握煙鬥,上去便是一擊,直接來飛來的黑箭打落到地上,落地的黑箭也随之化作一團黑霧消失了。
梧桐見狀,也不廢話,順起一旁的藤蔓當作鞭子朝向黑箭抽去,被抽中的黑箭也都失去了動力,紛紛落地消失。
一旁林月見勢,也迅速加入戰局,數十道黃符向黑箭襲去,接觸到黑箭的黃符瞬間化作一團烈焰,将黑箭燒了個精光。
随着黑箭數量的減少,趙星海看準了時機,縱身向紅衣人的方向襲去,他将大煙鬥奮力往後一甩,煙鬥頭一個往前拐,朝着紅衣人的胸口處擊去。
林月和梧桐見狀,也是奮力一躍。
林月手執一張黃符,梧桐手握一根藤蔓,同時向着趙星海攻擊的地方擊去。
紅衣人見狀,進收起弓弩,迅速用手在面胸口前印了一個印。
“破!”
紅衣人暴喝一聲後,雙方招式接觸的地方瞬間爆發出巨大的沖擊力,向四周散開。
趙星海、林月和梧桐被沖力震得住後直退,紅衣人也因巨大的沖力,往後連連直退。
周遭的空氣也因大的沖擊力,瘋狂躁動起來。
雙方也都因為剛才那一擊,消耗了不少靈力,但也算是對對方的實力有了一定的了解。
林月的目光逐漸犀利。
我與星海此刻都隻是凡人之軀,根本發揮不出多少實力,梧桐也才剛突破“百年修為”的大關,實力依舊不是很強,而對面這家夥的實力明顯遠在一般靈之上。
紅衣人看向林月,雙目如同兩個深不可測的無底洞。
可惡,要不是上頭規定到人間,要封印九成的靈力,不然他也不會如此狼狽不堪。
對面除了那穿得比較白的小白臉是靈外,另外兩個怎麼看都隻是普普通通的凡人而已,沒想到這倆人會有如此強的靈力,猜的沒錯的話,應該就是人間裡那所謂的異能者了。
但如今我也消耗了不少的靈力了。
這時,林月和紅衣人都不知對方是何種想法,但他倆卻同時冒出了同一個念頭:必須速戰速決。
林月和紅衣人幾乎是同時出的手。
紅衣人擡起弓弩,朝對面對三人連射幾箭,接着一支黑箭又分成了十幾支黑箭。
面對撲面而來的黑箭,趙星海和梧桐剛反應過來,林月卻早已沖向紅衣人。
此時,林月放了幾道黃符為自己開路外,手中又形了一樣器物。
林月快速揮舞手中的器物,将氣勢洶洶而來的黑箭擊了粉碎。
由于黃符與黑箭燃燒所冒出的濃煙,加之林月的速度極快,因此紅衣人根本看不清林月手中的武器是何物,更看不清楚林月已經沖到了自己面前。
紅衣人沒來得及反擊,便被林月一擊退到了身後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樹林中。
林月望着暗處,絲毫不敢輕敵。
下一刻,從林口的暗處飛出十多支黑箭,林月且戰且退,最後她退到了身後的樹林。
趙星海扭頭看向林月退去的地方,擔憂地喊了一句,“林月!”
“關心别人之前,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趙星海聽到那陰沉的聲音,再次看向對面,隻見紅衣人毫發無傷地站在那。
紅衣人沒有跟他廢話的意思,舉起弓弩連發數十箭。
這一次的黑箭數量,比前面任何一次都要多,而且每一支箭都将趙星海和梧桐鎖定,幾乎沒有任何躲蔽的可能。
而此時,趙星海和梧桐的體力和靈力,基本上是透支了。
再怎麼抵抗,那也是在做困獸之鬥。
趙星海與梧桐再無抵抗之力,隻能眼睜睜看着那些黑箭射向自己。
趙星海的瞳孔猛然收縮,因為箭頭已然到自己的眼前,下一秒就要穿過皮膚,刺入血肉。
黑箭距離趙星海與桐梧隻剩下十厘米幾手乎要與身體接觸。
就在這十分危急的關頭,趙星海聽到一陣悅耳的笛聲,空白的大腦迅速反應過來:有救了。
在悠揚笛聲響起的瞬間,如雨點般的黑箭像是被某神秘力量釘在空氣中,一動不動。
随後,每一支黑箭的表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了一層霜,霜又迅速轉化為冰,最後每支黑箭都被封在寒冰中。
寒冰的表面出現了無數道裂痕,黑箭也随着寒冰的碎裂,最終化作一團黑霧,消失得無影無蹤。
趙星海面對這場面,松了一口氣,甚至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梧桐也是被剛那如下雨般的箭數吓了一跳。
要知道,修為隻有百年的靈是沒靈魂的,他們隻有一個如同人類長相一般的身體。
如果死了,不僅不能像普通人一樣進入轉世輪回之道,身體也會化作虛無,什麼都不會留下,就像是從未出現在這個世上一般。
趙星海、梧桐和紅衣人都順着笛聲的源頭望去,隻見林月正雙手握一支青翠色的竹笛,雙眼微閑地吹着。
紅衣人看着林月手中的笛子,“我師尊的笛子,怎麼會在你手上?”
那支笛子對他來說太熟悉了,因為他在冥界時,就每天吹聽着他師尊用那支行笛吹奏音樂。
後來他師尊受命去視查人間,他也鬧着要去。
但無論他怎麼說、怎麼求,他師尊就是不讓他去。
在他師尊走後,他天天去唠叨閻王,閻王本來就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最後實在是不勝其煩,就同意他去人間找師尊了。
但他不知道他師尊轉世後,到底長啥樣,所以他找了很久也沒線索。
而現在他竟然見到師尊的笛子。
但這笛子怎麼會在别人手中,這可是師尊最心愛的笛子,是師尊的随身物,是師尊的貼身法器。
連他,師尊都不讓碰,所以師尊是絕對不會把它送給别人的,可眼前這個女人,怎麼會有師尊的笛子,難道師尊遇難了!
“快說,我師尊的笛子怎麼會在你手上?你把我師尊怎麼了!”紅衣人的語氣有些憤怒。
林月也有些疑惑,這笛子本就她的東西,是她從界帶出來的,關他師尊什麼事……等等!
師尊、笛子……這人,“你是彼岸!”林月終于想起來了,這人是她的寶貝徒弟。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誰?”
被岸很疑惑,他這名字除了冥界的人知道外,就沒有人知道了。
“是我啊!連你師尊我都認不出來了?”林月對彼岸說道。
彼舉聞言,有疑惑,這人怎可能是我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