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彼岸眼裡,他師尊很美,是冥界第一美女,所以眼前這個“醜八怪”絕對不是他師尊。
在一旁的趙星海和梧桐也是很懵,“林月有這徒弟?”
梧桐指着彼岸問趙星海,而趙星海則搖搖頭,表示這人我完全不認識,“不知道。”
“不可能!我師尊國色天香,就你這醜八怪還想冒充成她來騙我,也不照照鏡子,真不要臉!”彼岸不屑地說道。
“醜”,這是林月恢複容貌以來,第一次有人這樣罵她。
她當年違犯天規,執意要和月老在一起,得天冥二帝大怒,被冥帝用法術變成了一個走到哪都遭人厭惡的老太婆。
她也因此離開了月老,躲到忘川河畔。
後來用她任勞任怨,勒勤懇懇在冥界工作,冥帝便免去了她的過錯,恢複了她的容貌。
她也因容貌出衆,被冠以“冥界第一美女”的稱号,連天界的仙女見了她,都自歎不如。
而且她每次轉世,都是容貌出衆,是别人眼裡的大家閨秀。
連她這徒弟都天天誇她漂亮,結果……這家夥竟然說她醜!
女生特别在意别人對自己外貌的看法,當然神仙也不例外。
林月在壓着心中怒火,但那個家夥依舊在死亡的邊緣徘徊。
“喂,醜八怪,快說你把我師尊藏到哪去了。你要是不說,你就完蛋了!”
“你剛剛叫我什麼?!”
林月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似乎是在宣告某人的末日即将到來。
但某人依舊毫無眼力勁,“照我說,你一定是嫉妒我師尊比你這醜八怪漂亮,所以你就綁了她。
我警告你趕緊放人,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你要是馬上放人,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你一條生路!”
聽聽這家夥的語氣,聽起來還特别高高在上的。
“你再說一遍!”林月的拳頭握得很緊,語氣中的憤怨已經顯露無遺。
“我說你是個醜八……”
“怪”字還沒說得出口,他的臉就挨了一拳。
彼岸挨了林月的一拳後,他臉上的面具也掉了下來,終于露出了這家夥的真面目。
林月看到這家夥的臉時,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似乎已經看慣了這張臉。
果然還是老樣子,一點兒都沒變。
而趙星海和梧桐看到這家夥的臉時,還是挺驚訝的。
這家夥長着一張又青澀又稚嫩的少年臉,幹幹淨淨,像塊白玉似的,長得還很清秀,甚至還有幾分像女人。
這家夥活脫脫地是一個大帥哥,在場外除了他,最看好看的便是梧桐了。
但在此時,似乎梧桐與他站在一起,都顯得有些暗淡無光。
這人要是不戴面具,不知得禍害多少小女生。
趙星海在心裡嘀咕了一句。
趙星海和梧桐都挺疑惑的,明明長着一張這麼好看的臉,為什麼要一副這麼吓人的面具。
彼岸吃疼地後退了幾步,“你這個醜女人,居然還搞偷襲!”被岸指着林月道。
這話讓林月不禁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是誰先偷襲誰。
“我打的就是你!不服就過來啊!”
林月已經受不了這家夥,覺得自己平日裡白疼這家夥了。
這家夥糖吃多了,就不知道苦了,再不給點兒教訓,這家夥還不反了天了!
“醜八怪,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老子就成全你!”
彼岸說罷,隻見他手中的弓弩憑空消失了,不一會兒,手中竟又憑空出現了一樣東西,是一個幡。
那幡是黑色的,上面寫着一個字——魂。
林月對這個幡非常熟悉,畢竟這還是她送給這家夥的。
這幡名曰:招魂幡。
顧名思義就是用來招魂的,同時也可以作為武器使用。
這幡一般隻有冥界的公務人員才能擁有,一般的冥神是沒有的。
林月見這小子連壓箱底的法器都拿出來了,那自己也該動真格的了。
既然你六親不認,也别怪我無情無意了!
彼岸雙手緊握招魂幡,将幡一把接立在地上,嘴上不斷念着一些讓常人不懂的語彙,雖然不知道他在念什麼,但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家夥正在念咒施法。
在彼岸念咒的同時,十幾條索鍊從他的背後伸出。
索鍊如同一條條毒蛇,仿佛還帶寒氣。
索鍊出現的瞬間,就全向林月的方向飛馳而去。
林月看着那索鍊,沒有絲毫要躲避的意思。
隻見她直接握住笛子,快速吹奏起來。
随着一陣陣悅耳的笛響起,索鍊竟自己燒了起來。
那些索鍊還沒到林月跟前,便已燃燒殆盡,燒得連灰都不剩。
彼岸見狀,露出了震驚之色,一是震驚自己的招術這麼快就破了,二是震驚眼前這女人的動作和招術,竟他師尊的如出一轍。
就在彼岸震驚之時,在一旁等待機會的趙星海大喊一聲,“動手!”
那一聲讓彼岸反應了過來,但已經太晚了。
因為當他反應過時,自己的雙手和身體已經紅色的絲線和綠色的藤蔓給纏住了。
那紅線和藤蘿将他綁得死死的,趙星海順勢用紅線将他手中的招魂幡給奪了過來。
這下子,這家夥徹底成了拔了牙的老虎,兇不起來了。
“你們以多欺少!你們搞偷襲!你們要耍賴!你們有本事就放開我!”
彼岸強烈譴責他們三人“卑鄙”行徑。
但他們現在并不想理會他。
“總算搞定了。林月姐,您這徒弟不行啊,一點兒都不聽您這師尊的話。”林月聞言,直接瞪了梧桐一眼。
“林月,這到底怎麼回事?”
“待會再跟你解釋。”林月直接越過趙星海,走到了彼岸面前。
林月面無表情地盯着彼岸。
彼岸被她盯有些發毛,突然他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惑,“你想幹嗎!我警告你,你不要對我有任何非分之想!”
聽着那家夥的鬼話,林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看上你的那家夥是得多腦殘啊?
彼岸緊張地看着林月。
林月懶得理這家夥,自顧自地掏口袋,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看清楚了!”林月伸着一隻手到彼岸面前,手中還拿着一樣東西,一塊銅制的牌子。
彼岸看到牌子後,眼睛睜得特别大,似乎是不敢相信。
梧桐出于好奇,從旁邊偷偷看了一眼,隻見牌子上刻着一些花紋,正中間刻着一個“陰”宇,接着林月将牌子翻了個面,背面的刻着與正面一樣的花效,但正中間卻刻着一個“孟”字。
“诶,星海,林月姐手裡拿的是什麼?”梧桐疑惑問趙星海。
“陰司判官令”,趙星海倒一臉無所謂。
陰司判官令,顧名思義,隻有冥界的首席判官才有資格擁有。
在彼岸的記憶中,擁有此令牌的人,在冥界幾乎可以橫着走。
冥界上下級分明,管理嚴格。
其中十殿閻王的工作量是最大的,幾乎每天要審理上百個靈魂,所以非常少時間去管理底下,因此便有陰司判官這個職位。
這個職位主要是負責十殿閻王管束之外的事,隻要沒什麼特别大的事,幾個判官就自行商量,自行解決,多少有一點先斬後奏的意思。
總之,十殿閻王之下,持有陰司判官令的幾位陰司判官,有資格決斷十殿之下所有的事務,其權力是比較大的。
因此在包括十殿之内多級領導階層之外,又多了一級陰司判官。
在彼岸的記憶中,冥界共有九位陰司判官,而他的師尊——孟婆,也是其中之一,而且是九判官中唯一一位女判官。
彼岸認出了這陰司判官令,是他師尊的。
“我師尊的陰司判官令怎麼會在你手上!”
林月真是無語了,無論她怎麼解釋,這家夥就是不肯相信她就是他師尊。
“五百年前,你偷喝了鐘馗的酒,差點被人家打個半死。
四百年前,你自己請求上面讓你去捉拿逃跑的厲鬼,結果你被人家騙到了黑森林,三天三夜也沒走出來。
三百年前,上面派你去勾一個亡魂,結果因人家姓名同音,勾錯了魂,害得上面又得派白黑無常把勾錯了魂給送回去,結果那人直接從棺材裡坐了起來,把那人的家人吓了個半死。
二百年前……”林月把彼岸做過的一件又一件的醜事都給抖落了出來。
彼岸聽着尴尬,而一旁的趙星海和梧桐則一直在憋笑。
林月報完一大堆彼岸的醜事,才來了一句,“相信我是你師尊了嗎?”
“你真是我師尊?可是跟畫像上的不一樣啊?”
“什麼畫像?”
“畫像在我的袖子裡。”
林月直接把手進彼岸的袖子裡,彼岸也不反抗。
林月從彼岸的袖子裡找到了一個卷軸。
林月打開一看,當揚想死的心都有了。
趙星海和梧桐出于好奇,湊上前去看了一眼,下巴都差點沒了。
那畫卷上,畫着一張大餅臉,頭上有幾根毛,鼻子大得跟豬鼻子一樣,眼睛跟兩顆綠豆似的,嘴張得大大的,像是求投喂的鳥兒一樣,更讓人膽寒的是那嘴巴旁的一大把黑胡子。
“誰畫的!!!”林月強壓憤怒,雙手則緊捏畫卷,都把畫卷捏皺。
在場的三個男人,都感受到了這位女士的怒火。
彼岸怕害引火上身,便連忙說:“是是是,白無常大人畫的,他說您轉世後就長這樣!”
林月真的是無語了,這家夥竟然敢相信白無常畫的畫。
按一“畫癡”的畫找,能找得到才怪呢!
“所以您真是我師尊?”彼岸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怎麼,你還想讓我再說一下一百年前,你到人間曆練被五條狗追着咬的事嗎?”林月狠狠瞪了他了一眼。
“不了,弟子相信師尊了。那個,師尊能給弟子松綁了嗎?”
“松吧。”
趙星海和梧桐揮了一下手,彼岸身上的紅線和藤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月,他是……”趙星海指了指彼岸問林月。
林月看看彼岸,又看看趙星海,歎了一口氣說:“他也算是你的孩子。”
“什麼?!”彼岸和趙星海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