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景昭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既陌生又十分混亂的地方,而且自己的身邊還多了一個男子。
“你可算是醒了。”
男子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語氣也十分冷淡。
景昭知道,雖然眼前的這個男子在長相上與魔帝有八分像,但從語氣就能聽出此人絕非魔帝,加上男子的手中還握刀身全是裂痕的不阿刀,景昭心裡便有了七八分的肯定。
“你是不阿力器靈?”
“正是。抱歉,平日裡沒有出來與你打招呼。”
“無妨,這裡是哪?魔帝大人呢?”
“長話短說,主人為了救我們,隻身替我們擋下了雷劫,隻怕是九死一生了。
千萬要冷靜,聽我把話說完,你我如今大概也因雷劫的力量太過強大,進而扭曲了時空,被迫掉到了這裡。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裡應當就是主人曾提到過的時空亂流了。”
“時空亂流?連通四海萬界的萬用通道?”
“是,隻是這裡靈力混亂無序,極易使人迷失,所以四海萬界之間往來一般都繞遠路,除非有什麼要緊的事,否則是不會冒險走這裡的。”
景昭着急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當務之急,是先從這裡出去。”
不阿轉頭看向景昭,“你我現在皆受了重傷,必須尋個安靜的地方養傷才是。我現在剩餘的靈力估計還夠斬一刀,你用我從這斬開一個通往外界的口子。”
“既然這裡連通四海萬界,那我們先去人間避一避吧。”
景昭繼續建議道:“人間的時間流速是最快的,通常人間過去了好幾年,其他靈界則才過去幾個月,甚至是數天。
我們去人間将傷養好了,再回去報仇。”
“好,你斬完這一刀,我可能需要休整上一段時間,所以在這段時間裡,外面的一切就交給你了。”
說完,不阿化作一道光,再次與不阿刀融為一體。
景昭手持不阿刀,将自己為數不多的靈力全部注入到了不阿刀中。
“魔刀不阿第四式——長風破蒼穹!”
刺眼的白光從缺口投影進來,形成了一個白洞,景昭不敢耽擱半分,帶着不阿刀一個箭步躍進了白洞。
随着魔帝的隕落,商市大屠殺的事也如蝗蟲過境一般,迅速在四海萬界中傳開。
得知此事的各界統治者都十分的氣憤,紛紛派出使者前往天界,向其讨要個說法。
“邊境商市乃是天魔兩界所建,位置也同在天魔兩界的交界地帶。
當初天帝陛下可是說過,商市的建成必定會造福四海萬界,如今竟出了這檔子事,天帝陛下是否可以給我們一個交代?”
面對衆使者的問責,天帝隻好回道:“諸位的心情,本帝可以理解。面對那些無辜的老百姓,本帝也是痛心疾首。
對于如今所發生的一切,本帝也有着不可推禦的責任,因而本帝将代表天界對各位做出補償,同時現如今魔帝也已經堕隕落,各位可否看在本帝的面子上,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天帝陛下,不是我們不肯看您的面子,您的仁慈我們是相信的,但此事多因魔界而起,可至今我們也未等來魔界的交代,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了才來拜見的您。
希望您可以讓魔界也可以給我們一個交代,這樣我們才能給那些無辜受害的百姓一個交代。”
說罷,一衆使者紛紛跪下,高哦呼道:“還請天帝陛下,為我們那些無辜的百姓,向魔界讨要一個說法。”
面對各界的壓力,以及言論的四起,天帝迫于無奈,出兵魔界。
對于青玄世帝的來訪,老者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平常時這神廟就很少人來訪,但青玄世帝卻是個例外,他有事沒事,隔三差五就要來神廟上一柱香,而且他永遠都隻上給一位貢奉于此的天神——九幽帝君。
而且青玄世帝每次上完香還不夠,還要一臉虔誠地跪在九幽帝君的畫像前,喃喃自語老半天,并且這一跪便是一個時辰。
老者在神廟裡要麼是拿着掃帚在掃地,要麼就是拿着根木條去挑起那些即将燃盡的燈芯,對于青玄世帝的喃喃自語,隻要對方不是來搞破壞的,那他是半點興趣也沒有。
見着對方來,老者十分熟練的把手中的香遞給了青玄世帝,青玄世帝對此也是毫不猶豫地接過,借油燈的火苗燃香,然後他雙手撚着香,十分恭敬的對着九幽帝君的畫像拜了兩下。
把香插進香爐後,青玄世帝便緩緩地在畫像前跪了下去。
九幽帝君是當時乃至如今都公認的七帝君中,僅次于北辰帝君的存在。
北辰帝君是七帝君之首,為表尊敬,他的畫像挂在了正對神廟大門的牆的正中央。
按照左尊右卑的規矩,九幽帝君的畫像被挂在北辰帝君畫像的左側,而右側挂的則是在七帝君中排行第三的北鬥帝君。
同時,他們三位也是死後在靈前被封為大帝的帝君。
畫像上的九幽帝君身着一襲紫袍,那是象征着無上權威的帝袍,他頭戴帝冠,左手持象征權力的玉笏,一條細小看似是蛇實則是黑龍,它盤趴在九幽帝君的右手上。
相較于畫像上北辰帝君的一臉威嚴相,畫像上的九幽帝君不僅唇角微微上揚,而且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睛裡還泛着一抹笑意,好似沐浴在溫暖和煦的春風裡。
如果隻是粗略一看,那定會以為畫像上,九幽帝君的眼神中含情帶笑,誤以為在般現實中,他也同畫像上看上去很好相處,實則細看才會發現畫像上的九幽帝君的确是在笑,可卻是眼底裡充滿嘲弄之意的笑。
就好似他在嘲弄每一個企圖睜大雙眼,細細觀賞他容顔的家夥,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然實現也的确如此。
天界曆史上,在九幽帝君掌權的三千年裡,雖無天帝之名,卻行天帝之權。
他玩弄權術,操縱文武百官,天帝形同傀儡,整個天界成了他的一言堂,整個四海萬界,更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
然而在他掌權時期,不僅政權穩固,并且他還多次率軍大敗敵軍的對天界的進攻。
各界更是因為他,而得向天界俯首稱臣,天界實力也由此得到了空前的提升。
因此,有人稱他為萬古未有之能臣猛将,也有人評價他是獨斷專橫的操權弄術之奸佞。
總之,後人對他的評價那是相當的兩極分化。
而青玄世帝便是,認為九幽帝君乃是萬古不遇的大能之材的一派。
他一邊對着畫像雙手合十,雙眼微閉, 露出一臉虔誠之色,一邊喃喃自語道:“九幽大帝在上,請您佑護本帝可以早日登上天帝之位,早日一統四海萬界,重振您當年的榮光。
請大帝佑護本帝,請您佑護本帝。”
老者見青玄世帝這般虔誠,内心又是一陣無語。
得,又瘋一個。
老者懶得去理會,而是拿起掃帚繼續掃他的地,掃完地後,老者又走至神廟中央的金鐘前,雙手扶着吊起來的橫木,連着敲了幾次金鐘。
青玄世帝今日來神廟上香與以往有些許的不同,他沒有像往常一樣,一跪便是一個時辰,這香僅僅隻燃了一半,青玄世帝便站了起,并緩緩走向老者。
老者見狀,依舊面無表情地敲着金鐘。
青玄世帝向老者作了一個捐,“晚輩有一問題,鬥膽請教大人。”
老者停下了敲鐘的動作,“ 世帝殿下有何問題?但講無妨,若是老朽知道的,定然知無不言。”
“請教大人,大人在心中是如何評價九幽帝君的呢?”
老者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慢悠悠道:“在功績方面,九幽帝君助初代天帝統一天界,在第一次與第二次諸界之戰中身先士卒,大破敵軍。
在政治上推行仁政、建全法理,并以雷霆手段鎮壓叛亂。
在他的治理之下,天界進入了一段河清海宴的盛世時期。
在過矢方面,他發動了天界統一以來的第一次政變,導緻其後世争相仿效。
以輔臣之名代行帝權,導緻第三代 天帝有名無實,為後世所垢病,迫使四海萬界俯首稱臣。
九幽帝君在位時期如同一片陰雲,籠罩着整個四海萬界,實在壓抑得有些讓人喘不過氣來。
但總的來說,九幽帝君對天界而言,仍然是功大于過。”
“那您老認為,九幽帝君較之于北辰帝君如何?”
青玄世帝仍覺不夠,又補了一句道:“您老,可不能因北辰帝君為您的師祖而有失公允之道。”
老者看了青玄世帝一眼,語氣中毫無波瀾地道:“北辰帝君乃是七帝君之首,無論功績,還是後世評價,北辰帝君皆高于九幽帝君,就連九幽帝君也時常感慨自己不如北辰帝君遠甚。”
就這些而言,老朽不信世帝殿下不知道。”
青玄世帝對此忍不住冷笑一聲,開口道:“就為他追随初代天帝最早,又屢立戰功,這樣就能成為七帝君之首?
依本帝看,得虧他走得早,留給後世的全是美名,但凡他活得長久些,還不一定比九幽大帝做得做好。”
聞言,老者的眼眸投射兩道令人膽寒的目光,“世帝殿下的意思是,北辰帝君德不配位?”
面對榮光昔日,兩鬓早已斑白的前任北辰星君,青玄世帝内心并不犯半點怵,甚至還露出了一個十分挑釁的表情,“難道不是嗎?”
老者冷哼一聲,“聽聞近日世帝殿下親手解決掉了魔帝,當真威風得很呢。”
青玄世帝假笑道:“哪裡哪裡,當年,大人以一己之力,在數十萬敵軍中橫掃一片,身形迅如疾風,那才是真正的威風八面。
隻是不知,大人現在身子骨是否還硬朗?”
“承蒙世帝殿下關心,假使有一日天界有難,老朽仍可披甲執槍,護我天界。”
青玄世帝仰天大笑了幾聲,“大人言重了, 有我們這些晚輩在,又何須您老出山呢?您老啊,就好好在此頤養天年吧,哈哈哈……”
就這樣,青玄世帝留下幾聲充滿了嘲諷的笑聲後,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神廟。
老者在青玄世帝離去後,他燃了三柱香上給了北辰帝君,并在北辰帝君的畫像前低聲自語了一句。
“輕狂自大,永遠是一劑使人堕落的毒藥,神明也不例外。”
商市被毀,魔帝隕落。
許多人都已經預見天魔兩界必有一戰,于是數月前還熱鬧非凡的豐甯城,如今城門緊閉,鶴唳風聲,城中百姓與妖靈早已不見了蹤影,有的隻是數十萬嚴陣以待的魔兵。
數十萬天兵天将,在青玄世帝的帶領之下正在一點一點地逼近豐甯城。
站在城牆上的魔尊月涯見此情形,正打算下令,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結果被及時趕到的玹明給阻止住了。
“你莫不是忘了魔帝的叮囑,若敵人沒有動手,我等也不可輕舉妄動。”
月涯皺着眉頭看玹明,“難道你沒有看到天軍正在向豐甯城逼近嗎?當年魔帝為促成兩界和平,不惜下令撤掉了所有的邊防,将整個魔界都暴露在了天界的眼皮子底下。
這數月以來,我們都在忙着疏散百姓,屯兵豐甯,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重整邊境防線,所以一旦讓天軍占領了豐甯城,就如同天界打開了我魔界的門戶。
這後果,可不是你我可以承擔得了的。”
魔尊洛羽上前一步道:“月涯,你這就有點小題大作了,今日有我們六個親自鎮守豐甯城,而對面連北辰、北鬥這兩位公認的天界戰神都不在,還怕他們能掀起什麼巨浪不成?”
魔尊幽璃一臉饒有興趣地擺弄着手裡的木偶傀儡,聲音慵懶地道:“洛羽說得對,若是今日有我們六個在,豐甯城還能失守,那也别叫什麼魔尊了,幹脆回去挖個坑把自個埋了算了,你說是不是啊,無名?”
魔尊無名成日穿戴着一件漆黑的鬥篷,連他的臉也一直藏在鬥篷下,沒有人知道他此刻的表情,隻聽見他毫無感情地輕“嗯”了一聲。
作為六魔尊中的好鬥分子的恪炎,看着不斷向豐甯城進發而來的天軍,早已心癢難耐,眼中更是戰鬥的火苗到處亂竄。
“可我卻覺得月涯說得在理,打蛇要打七寸,克敵更要善于奇戰。
待會你們都别出手,讓本尊一殺他們個痛快。”
眼看着天軍要兵臨城下,無論是駐城魔兵,還是其餘的五位魔尊,都齊齊看向玹明,就等着他一聲令下,他們好沖出去與敵人拼殺。
面對來勢洶洶的敵人,玹明自然是不會含糊的,既然敵人不仁,那也不要怪他不義了。
隻見玹明高舉手中的黑色令旗,隻要他向下揮動令旗,那駐守在豐甯城的魔兵魔将,便會将城門打開,然後一路沖殺出去。
就在玹明要揮動令旗之際,不知從何而來的狂風,卷起漫天的土石沙塵,遮蔽了原本熾熱的烈陽,狂風裹挾着土石沙塵,毫不猶豫地直奔天軍而來。
見此場景,站在戰車上的青玄世帝急忙下令,“快布防禦結界!”
由靈氣築起的結界,将天界大軍保護起來,不受土石沙塵的侵害。
狂風不僅裹挾着沙土,同時還夾雜着數不清的紅色花瓣,玹明伸手接住一片紅色的花瓣,“紅梅?是他。”
隻見一道紅色的身影立于豐甯城城門前,紅梅背對着豐甯城,獨自一靈隻身走向天界大軍。
對于紅梅而言,魔帝于他有救命之恩,行刑當日他未能趕去營救,對此他内心愧疚不已,而如今害了魔帝的兇手竟大搖大擺地送上門來,那他又豈會放過這一個為魔帝報仇雪恨的大好良機。
隻見一根紅梅枝出現在紅梅的手 中,他揮動着手中的紅梅枝。
“落花似箭!”
漫天的花瓣登時化作一道道鋒利的箭羽,沖向天界大軍,花瓣化作的箭羽不僅穿過了防禦結界,還穿透了天軍身上的凱甲,使得接連不斷有天軍發出慘叫。
青玄世帝見此立刻下令道:“布天星封魔陣!”
說罷,數千名天兵祭出手中的陣旗,同時巨大的陣紋出現在豐甯城的上空。
然而距離陣法完成還需一盞茶功夫,顯然玹明是不會給敵人這點時間的,隻見他輕輕擡起一隻手,這時一隻巨大的黑色手掌,便出現在了天星封魔陣的正上方。
“同樣的招式,你以為本尊還會讓你得逞嗎?擎天掌!”
隻見巨掌從天而降,一下子便拍碎了法陣。
緊接着玹明揮動手中的令旗,“衆将士聽令,大開城門,殺!”
城門落下,一衆魔兵從城門魚貫而出。
“殺!”
霎時間,殺聲震天。
恪炎手執長槍,直直沖入天軍的方陣中,手手中長槍一出一收,一挑一掃,便又倒下一片。
面對沖殺過來的魔兵,衆天兵紛紛拔刀迎敵,然而下一刻他們發現自己竟然動不了了,擡頭一看,隻見一根由靈氣凝結而成的黑色細線正連接在自己的後背上。
城樓上的幽璃,拉扯着手中的黑色細線,“今日便讓你們見識一下真正的傀儡術。”
在幽璃的操縱下,天兵們開始自相殘殺了起來。
月涯站在一條紅色巨蟒的頭上,手中握着一柄長杆彎刀。
“沖過去!”
巨蟒吐着比土兵還身形還巨大的蛇信子,飛快沖向天兵,巨蟒所掠過之處,天兵皆倒于明涯的彎刀之下。
洛羽在城樓上吹奏着笛子,數不盡的紅眼烏鴉從四面八方湧來。
它們用鋒利爪子與鴉嘴,抓傷或啄傷敵人,并且它們揮動翅膀掉落下的羽毛,也作化尖利的箭羽射向天兵。
無名正打算出手,玹明便伸出手攔住了他。
“有他們四個足矣,你我若再出手,就有點以強欺弱了。”
無名不解道:“難道你不想趁此機會,為魔帝報仇?畢竟殺害魔帝的罪魁禍首就眼前。”
玹明望着城外的拼殺一片,他沉着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除掉他還不是時候,暫且留他一條性命,日後自然有人幫我們收拾他。
密秘傳令下去,放青玄世帝一條生路即可,至于他傷得有多重,就不是我們魔界管得了了。”
無名低頭說道:“是,那你打算做什麼?繼續在這幹看着?”
“後面的事,你們幾個自行處理就好了,本尊現在要回去會一會那些吃裡扒外的叛徒,好替魔帝大人——清理門戶。”
說罷,玹明便随手畫了個傳送陣離開了,獨留無名一人在城樓上督戰。
到了此時此刻,這場大戰的勝負已經十分明确了,天界死傷大半,青玄世帝更是輪番挨了四位魔尊一擊後,慌忙召集一百名甲士突圍。
四位魔尊見狀,也是遵循了玹明的命令,不僅控制着出手的力度,更是暗中放了一條生路,給狼狽逃亡的青玄世帝。
眼看着青玄世帝要逃出包圍圈,紅梅當即打算再來一招“落花似箭”,直接結果了青玄世帝,但被無名出手給攔住了,無名冷聲告誡他,“不要因一時之怒,而毀了魔帝留下的大計。”
聽到“魔帝”二字,紅梅才稍稍理智回籠,爾後望向青玄世帝那狼狽逃亡的背影,紅梅仍心中不忿地道:“我定會要他為如今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北辰星君此刻正在殿中,試圖用聚靈陣為魔帝重鑄神魂,這時弟子走進來說道:“回師尊,此次青玄世帝帶兵攻伐魔界,結果是大敗而歸。”
北辰星君點了點頭,對于青玄世帝的大敗,他早就有所預料了。
當今魔界的最強戰力齊聚豐甯城,别說是他青玄世帝了,就是當年處于巅峰時期的他,對上那六大魔尊恐怕也占不到半點好處。
雖然,這一次青玄世帝帶兵親征魔界,身受重傷,大敗而歸,但卻沒一人敢對此冷嘲熱諷,畢竟當年僅是玹明一位魔尊出手,太子與二皇子便隕命當場。
而如今六大魔尊齊出,青玄世帝還能全須全尾地逃回來,就已經相當了不起了。
同時,也再次讓天界看到了魔界如今的強大,根本不是随便一人就可以撼動得了的。
玹明僅僅隻是輕輕一掌,一位縱橫魔界多年的魔君便當場隕命,把那些起初還想反抗的叛徒直接看傻了。
玹明雲淡風清地甩了甩手上的血,十分慢不經心地道:“本尊隻是不想出手,不是廢了。
本尊當年統禦一方魔域時候,你們估計還不知道在哪乞讨呢。
你們也是了解本尊的,本尊可沒有魔帝那一般的仁慈之心,本尊對待你們叛徒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死,要怪就怪你們自己,貪欲不足。
無名,剩下的這幾個就留給你處理了。”
無名點了點頭,隻見他稍稍拈起手臂,一群不知從何而來,并且在白日裡也冒着鬼氣森森的光芒的蝴蝶,從他那寬大的袖口中湧出。
那些蝴蝶的翅膀呈半透明狀,看上去十分的柔弱,然而那些叛徒看到這看似柔弱不堪的蝴蝶時,直接瞪大了眼睛。
尖叫聲更是刺耳無比,仿佛這蝴蝶比方才玹明一掌,便拍死了一位魔尊還要恐怖萬分。
其中有一個叛徒已經完全顧不上自己魔君的身份與體面,拔腿就要跑。
可結果還沒跑出幾步,那滲人的蝴蝶就布滿他的全身,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曾經高高在上的魔君便化作了一灘血水,沒多久連地上的血水也被那些蝴蝶吸食的一幹二淨。
這場景别說那些叛徒,饒是麻殺人如麻,戰天鬥地的魔尊恪炎看了,都覺得有幾分脊椎發涼。
月涯伸出一隻手,一隻蝴蝶便停在了她的手心裡。
“無名大人的噬魂蝶,果然名不虛傳,都說吃人不吞骨頭便已經夠兇狠了,可要是被這東西給纏上了,别說是骨頭渣了,就是連魂魄也得被吸食得一幹二淨,死得不能再死了。”
無名沒有說半個字,是靜靜地看着自己那些許久沒有吃過一頓飽飯的小寵物們,正開開心心的享受它們的大餐。
在解決完這些明面上的叛徒後,玹明沒有立刻對隐藏更深的叛徒開刀,因為他知道叛徒是殺不完的。
同時,以後也有的是時間對付他們,而現如今的當務之急是穩固魔帝生前所創建的政權,防止好不容易統一起來的魔界再次陷入分裂的混亂之中。
于是乎,玹明以宣布魔帝遺诏為由,再次将各方勢力聚集到一塊,并由完全不參與權利之争的紅梅,當場宣讀遺诏。
議政大殿内,紅梅帶着魔帝的遺诏一步步走向魔帝的寶座。
面對各方勢力,紅梅緩緩宣讀遺诏。
“奉魔帝之令,自今日起,魔界各方勢力組建為聯盟,并将魔界劃分為六大魔域,由玹明、無名、幽璃、洛羽、月涯、恪炎,六位魔尊分而統禦,并任魔尊玹明為盟主,代行魔帝之權,其餘五位魔尊在旁輔政,共創魔界未來之盛世。”
底下衆勢力高呼道:“吾等,謹遵魔帝遺诏!”